“小主有何事吩咐?”翠环向前一步,微低着头,沉声问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去!找人给我盯紧沈云溪!”苏怜蓉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目光,她不会放过能报复她的任何一个机会!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做事不要这么浮躁!如此怎么能成就大事?!”苏怜蓉话刚落下,殿外就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翠环回身看向来人,施礼道:“丞相大人。”
苏柏安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众宫女领命退了下去。
苏怜蓉眉头紧蹙,对苏柏安说道:“爹,你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怕了他瑞王不成?”
苏柏安在座椅上坐下,径自斟了杯茶,轻啜了一口,然后抬头对她说道:“刚还说你浮躁你还不悔改,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出大事!”
苏怜蓉咬了咬牙,没回他的话,他继续道:“你现在怀了龙种,只管养好胎,其他的事都不要去管,以免节外生枝。”
“我咽不下这口气。”苏怜蓉甚是不甘的说道。
苏柏安放下茶杯,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不管你跟瑞王妃之间有什么过节,那口怨气你都必须咽下去!她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刚才在永宁殿你没听见皇上句句都提到她吗?
待日后她治好了皇太后的病她在皇上皇太后面前就更加如鱼得水了,你若看不清形势怕是到时候爹也未必能帮得上你。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就只管养胎,待日后诞下了太子,还担心没有出气的时候吗!”
苏怜蓉抿头想了想,眸底凶光尽显,她说:“爹,我们何不来一招栽赃假货,让她治不了皇太后?”
苏柏安震惊,精明的眼立即在殿中扫了一遍,待确定无其他人后,他厉声道:“你真是糊涂!这种要杀头的罪你也想得出!这个想法你马上给我打消,刚才的话,我不只是说说,你最好想清楚,不要行错踏错,否则别怪爹不念父女情而不救你!知道了吗?”
苏怜蓉虽仍旧不死心,但却碍于苏柏安现在正在气头上,她只得点点头,道:“好了,爹,我知道了,没你的同意我不会胡乱行动的!”
“知道就好。”然后,苏柏安深叹一口气,站起身,道:“好了,我回府了。切记不要莽撞行事!”最后,他仍不放心的叮嘱道,待苏怜蓉点头后他方才离开了钟安宫。
苏柏安坐在官轿上,皱眉沉思,脑中不断闪过沈云溪淡笑而谈的模样,她的样子实在的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明明已经在多年前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又怎么会还活着呢。
原来,沈云溪之前的直觉并没有错。
直到回到丞相府,苏柏安的眉头都没有解开,在书房中静坐了许久,忽的想起苏怜蓉说的那些话,他便叫来老管家,对他说道:“大小姐在宫中的一举一动派人盯紧了,她一有行动就立即向我汇报。”
老管家心中不明所以,老爷从来没这样做过,但却也一句不问的应下出了书房。
苏柏安按了按眉心,抬头沉眸望着窗外早已树上柳枝头的衔月,他心下暗想着:希望,你不是她,否则……事情就复杂了。凤轻尘的脸被酒意染得韵红,闭上的睫毛,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脸颊边的青丝沾了些许酒渍,有一酒滴顺着他深邃的轮廓划过修长的脖子,淌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
下一秒,沈云溪震住了!
借着亭外的月色,沈云溪在他性感的胸膛上竟看见一道深深的伤痕,手,指不由自主的触摸到那道伤口,从伤口形状看,是被匕首所伤,那人似要将他置于死地!
但,更让沈云溪紧蹙眉头的是这道伤口竟紧挨着心脏,仅用匕首就能伤他至此,想来那人并不简单,依着他的脾性,那人很有可能是与他关系密切的人,否则,论他的手段,其他人又谈何容易那般挨近他而伤他至此?
“沈云溪……”突然,凤轻尘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带了酒醉后的低沉性感。
他没有睁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许是被他这声音蛊惑了,也许是月太美,沈云溪倏地一怔,连起身的动作都忘记了,未受伤的手有些艰难的撑在他身侧,而后回过来,低头诧异的望着他:“嗯?”
好半响,他都没有再说话。在沈云溪以为不会回答她的话,刚才那一声不过是她自己幻听罢了。正欲强撑起身时,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沈云溪,你别想着逃,你是逃不了的。”
他睁开了双眼,眼,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好似怕她听不见似的。
这语气,这情,都让沈云溪狠狠的一震,她惊愕的看着他,似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一刻,沈云溪禁不住有些怀疑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是不是太偏激了?
许是因为新婚第一天他那般所为,模糊了她的眼,她的心,以至于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思考过他所说的每一句,只每每抱着讥讽不屑的态度。想着,那些不过是他的计策罢了。
虽然,她一直都想不通他会对她存有什么样的坏心思。但此刻想来,那种不纯的心思似乎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毕竟,她已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了。
在这些天里,有时候他脸色虽不那么好看,但每每都是被她激的。若不是她固执的认为他心思不纯,他们之间或许可以相处得很融洽。
也许,她应该静下来好好正视他们的关系,而不是一味的将他排挤在外,甚至生出要离去的想法。
沈云溪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收回心再看向凤轻尘时,就见他不知何时又闭上了双眼。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见此,沈云溪无奈了笑了笑,然后忍着手拐处的疼痛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有些沁凉地上的凤轻尘,回身,亭外漆黑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想来,她唯有回永宁殿搬救兵了。
但,想着秋夜微凉,他又这般酒醉,沈云溪便俯下了身,艰难的将他扶起,坐靠在石凳上,以免躺在地上受了凉。然后,方才转身出了凉亭。
沈云溪回到永宁殿叫了两三个太监,将凤轻尘扶回了清心殿。
待他躺在床上后,沈云溪便遣了太监出去,留下她一人在床边照顾凤轻尘。
酒醉后的人,总是难以伺候的。沈云溪都耐心的在一旁照顾着,但到最后许是真的太累了,竟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连手拐处的疼痛都忘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睁眼,床上的人已经不知所向,沈云溪皱了皱眉,然后快速洗簌一番后便去了永宁殿。
在殿外,恰巧遇见了崔御医,她便扶着受伤的手,迎上前去,说道:“崔御医,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崔御医和蔼的笑着道:“王妃不必如此客气,有事尽管说就是,下官能做到的一定做。”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的手脱臼了。”沈云溪扫了一眼脱臼的手,说道。
“怎么如此不小心?”许是因着昨夜在医术上的深谈,崔御医有些关切的问道。沈云溪笑了笑没有回答,见此,崔御医也没再多说,与她一起走进殿内,经过他一番推拿之后,沈云溪手,终是复位了。
待两人走进后殿的时候,皇太后已经醒了,施礼后沈云溪坐在床边,为她号脉。
“皇太后,今日觉得可要好些了?”沈云溪一边号着脉,一边浅笑着向皇太后问道。
“好多了。”皇太后笑了笑回答,唇角仍旧有些苍白。
沈云溪轻嗯一声,收回了手,说:“皇太后的病并不严重,皇太后不必忧心,只管放宽了心,依着我开的药方服用,假以时日便可康复。”
“好好好!”皇太后很是兴奋的应道,看着沈云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
她正欲开口,这时就有宫女前来禀告说:“皇太后,瑞王爷来了。”
皇太后转头,浅笑着道:“让他进来吧。”
那宫女应允着退了下去,好快的凤轻尘便走了进来。昨日的那身绛紫色长袍换下,身着玄色衣袍,许是醉酒的缘故,他眉宇之间带了几分疲惫,说出的话有些暗哑,他走到皇太后身旁,说道:“皇太后,今天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