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安适惊叫了声,二话不说将我抱住放上床,大声朝外间下令,“火速宣太医过来!”
我无措地拽紧了安适的手,心里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肚子里还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它……会不会有事?
“没事的,柳儿。放松一点。”安适看出我的紧张,低头在耳边轻声安抚。
好容易太医终于来了,脸上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便上来为我诊脉。
“没事,没事。”太医仿佛大罪被赦一般庆幸,跪在地上回禀道,“启禀皇上,刘姑娘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好在刘姑娘身子骨强健,胎儿无损。微臣开几服安胎的药,刘姑娘吃下便好了。”
安适似乎松了口气,挥挥手放他下去了。
太医谢恩,一边擦汗一边步出房门。
我惊恐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慢慢地放开了安适的手。
“这孩子我喜欢。”安适看着我,眉眼上扬,“这些日子跟着你这么奔波还能活蹦乱跳的,我儿子果然非同一般。”
我白了他一眼,立刻想起潘婧的事来,“我想见潘婧。”
“不行!”安适一口否决。
我陡然气堵,正要发火,却感觉腹中刚刚压下的痛隐隐间又要卷土重来,于是急忙压下火气,放松心情。
肚子里的孩子也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努力,慢慢平静下来。
我现在不能生气,只能哀怨地看着安适,“你是不是骗我?”
“不是。”安适笃定地答我。
这么没诚意的回答!我噘了唇,别过头去不理他。
他倒是立刻好声好气地哄我,“潘婧虽然没死,可是失血过多,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以她的体质,不躺个两三个月起不来。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见病人,沾了病气,对孩子不好。”
我还是不说话。
“柳儿乖。”他只一味温柔,“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你见她。眼下你见不着她,也不要生气沮丧。一会儿我就叫李忠把玉玺过来,先把赦免若辰的诏书写好,遂了你另一桩心愿,可好?”
我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安适低声下气说了这么多,我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委委屈屈地转过身子来,“真的?”
安适点头,回身接过宫女奉上来的一碗热粥,“先吃东西再喝药。你喝过药,我就拟旨。”
我半信半疑地照做,喝了粥又喝了药。
刚喝过药,安适果然命李忠将玉玺拿到了舒华院,亲自执笔,写了一道圣旨撤销对方大哥的通缉并恢复了他的官职。
圣旨写完他便在我的面前将圣旨交给李忠,令他交付刑部宣告全国。
李忠领旨,恭敬地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