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当先对裕王道:“王爷,臣知道您难过,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做了。除了皇上的后事,再有就是……国不可一日无军,还望王爷早日继承大典。”
“孤现在没那个心思。”裕王微微皱眉,自己父皇刚死,自己就要登基?
谁知徐阶带着六部官员噗通跪倒道:“王爷,这是祖制,臣等恳请王爷,继任大典。”
见到众人如此执着,裕王有些为难,这时张居正在裕王耳边悄声道:“王爷,历任皇上都是如此,王爷还是不要推迟了。”
裕王一听这话,知道这事儿不是自己要不要的事情,终于点了点头。
见裕王点头,张居正等人纷纷跪倒,众人齐呼。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孤……朕想陪着先皇,其他事情就劳烦徐阁老和几位老师了。”裕王对着几人点点头,随后朝着内殿方向走去。
这边裕王一走,高拱色变了变,趁着大家商讨先皇后事的功夫出了大殿,找到了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朱希忠。
“国公爷。”高拱偷偷摸摸的朱希忠拽到人少的地方。
“高大人,你这是?”朱希忠有些不解,不知道高拱这偷偷摸摸的要做什么。
“国公爷,下官有事相求。”高拱冲着朱希忠拱手道。
“不敢不敢、高大人有何事尽管说就是。”朱希忠笑着道。
高拱小心的看看左右,见没有旁人,这才小声道:“国公爷,劳烦您去抓个人回来。”
“哦?是何人让高大人如此费心?”朱希忠有些疑惑道。
“杨休!”高拱开门见山道。
“什么?”朱希忠大惊失色,抓杨休?杨休岂是那么好抓的,而且……看高拱这架势,他可没有皇上的旨意阿。
高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继续道:“国公爷,那杨休白天刚走,你现在追还能追得上,要是再晚些可就让他跑了,杨休要是回了猫儿庄今后少不了要生很多是非阿。”
“高大人是说……杨休还会造反?”朱希忠惊讶道,不过在心中却是有些动摇了,毕竟杨休有过前科。
“这些可都没准,杨休在关外势大,已经控制不住了。国公爷现在把他抓回来可是大功一件,就算事后有人怪罪,都有我一个人扛着,绝不拖累国公爷。”
朱希忠见高拱这么说,倒是动了心。有功是自己的,有过是高拱的。而且……高拱是裕王的老师,在裕王那分量极重,现在先皇过世,裕王眼看着要登基了,高拱摇身一变,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当日的严嵩……
“国公爷,别犹豫了,再晚杨休可就出了关了!”高拱见事情有希望,在一旁再次催促道。
“好!”朱希忠犹豫半响,最后狠狠一咬牙。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可地位却一直不高。要知道当初他的前任6炳,那可是连严嵩都要避让三分的,那时候的锦衣卫多威风?
可现在呢,整个锦衣卫都抬不起头来,全都得听着陈洪那个死太监管。这次拼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后怪罪下来也没多大的罪过,罚俸几月而已。不过要是弄好了,自己就套上了高拱,今后锦衣卫风光的日子兴许还能回来。
“高大人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追杨休!”
高拱大喜,重重的点点头,心中冷笑连连,心说杨休你这次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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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监搭设灵堂、布置宫闱,混堂司为嘉靖帝洁身净衣,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为王侯公卿、各堂各部的官员准备着丧服。
把守宫门的御林军将士甲胄外穿了件白衫,便连手中的火铳都裹上了一层白绫,待宫内一切布置完毕已是夜雾如纱,宫禁中处处高悬白纸裱糊的灯笼,整个宫中一片愁云惨雾。
灵堂设在永寿宫外殿,殿内素幔白帏,香烟缭绕,十分庄重肃穆,中间高台拱奉着嘉靖帝的牌位。礼部早在皇帝病危时就已拟定了新皇御极的各项礼仪程序以备应用,这些程序说起来简单,也就是先成服,再颁遗诏,然后举行登极大礼,可是其间种种繁琐杂仪五花八门,叫人听着都眼花缭乱。
各部各堂的主事官员们凄凄惶惶地踏进永寿宫,便连许多甚少踏入宫门的公侯勋卿此时也都露面了。不多时,只见六部九卿、几位内阁阁老,向远处眺望,须臾的功夫,两行太监簇拥着一乘肩舆走来,有人高声道:“裕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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