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辛苦、辛苦了。”
林瑞生作为大同总督,这个时候当然要站在第一线上。
“陈公公辛苦,本来下官等人要到城外迎接,但公公却不允,只得在此等候了。”
陈洪脸色平静、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尖声尖气的道:“诸位大人,我们先进去在说吧,皇上这次叫咱家来,主要是为了大同府百姓闹事一事。诸位大人都是为皇上办事,咱家也是为皇上办事,咱们就先说正事吧。”
林瑞生表情一僵,本事一副奉承的笑脸,此时变的有些哭笑不得。这陈洪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地方大员上任、钦差到访,本地各衙门官员出城相迎这是礼制。这陈洪人还没到,就先把这礼制给坏了,让自己等一众同僚好一阵尴尬不说,现在一下了轿,就直接把话题说到了公事上,难道他是真想公事公办不成?
林瑞生偷偷看了眼随后下轿的鄢懋卿,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鄢懋卿此时也不好和林瑞生通气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示意跟着进去就是。
林瑞生想了想,反正这大同府百姓闹事,都是冯保那破主意惹出来的祸。冯保是你司礼监的人,你陈洪要是想公事公办,那就办呗?于是弹弹袖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着陈洪身后,朝总督衙门内走去。
一众大同官员随着陈洪、鄢懋卿两位钦差进得总督衙门大堂,分宾主落座。当然、虽然林瑞生是这里的主人,不过陈洪与鄢懋卿是钦差,只得也跟着坐在下面。
“鄢大人,你坐上面?”陈洪一指台上桌案后的主位,阴阳怪气的对鄢懋卿问道。
鄢懋卿看着陈洪,那一点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心里暗骂一句,客气道:“陈公公,您是正差,您上座。”
陈洪点点头,毫不客气的走上高台,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扫视着台下大同府一众大小官员,陈洪甭提心里有多爽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享受权利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啪!”陈洪一敲桌案上的惊堂木,威严的叫道:“大同兵府司主管太监冯保可在?”
陈洪突然的这一声,吓的躺下众人一哆嗦,他们可都没想到,这陈洪竟是直接拍起了惊堂木,这架势是要审案阿!
冯保听陈洪叫自己,还问自己在不在?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你都看自己好几眼了,还问自己在不在?
冯保在宫里,是司礼监随堂太监,在黄锦手下做事。作为司礼监两个秉笔太监之一,黄锦和陈洪有些不对付,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冯保自然也和这陈洪不太对付。
站起身来,冯保并没有往前走动,就那么原地站着,扬着头道:“在。”
陈洪一看冯保那副模样,就想上去抽他一嘴巴,冷声道:“冯保,我问你、改地为牧的主意,可是你出的?”
冯保撇过头不去看他,说道:“是爷们出的。”
“那好、我再问你,你这改地为牧,改的是谁的地!”
冯保回过头,满脸不忿之色的大声道:“当然是我大明的地、是皇上的地!”
“啪!”陈洪再次狠狠的拍了下惊堂木,满脸怒气的道:“好你个冯保,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认错。本督当然知道你改的是皇上的地,你要是改了鞑子的地,本督还得到皇上那,给你表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