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在浓浓的夜色里一路小跑,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踏碎夜的静谧,她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站在傅衡光的公寓门前,扶着腰低低喘气。
她把食指放在感应器上,轻微的“叮”一声后,门开了条细缝,走廊的灯光抢先飘进去,将黑暗的玄关照亮了一个小角。
客厅也没开灯,此时他在书房,还是已经睡下了?
周星辰拧亮一盏小壁灯。
几乎是橘色光撒下来那一瞬,傅衡光也出现在卧室门口,她看过去,只见他身上穿着黑色浴袍,腰间的带子只是随意系了下,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胸口处一大片白色肌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笼罩在一片浓稠的黑暗中,连色看起来都比平时冷峻了不少。
“怎么回来了。”
他走过来,顺手按开了客厅的大灯,整个人走入明亮中,清隽眉眼似乎也被点亮,眼底甚至有淡淡光华流过。
周星辰眯了眯眼,难道刚刚真的是她看错了?
迎面的落地窗涌进股股冷风,她偏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傅衡光皱眉,轻握着她单薄的肩头:“出门怎么不加件外套。”
“忘了。”
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周星辰凑过去,闻了闻:“你抽烟了?”
他低低地“嗯”一声,忘了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曾经有段时间抽得很凶,后来就淡了,也没什么瘾,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一根。
周星辰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傅衡光也是会抽烟的,不禁想起了妈妈说过,她和爸爸初识那会,爸爸烟也抽得很凶,简直是拼了命地折腾自己身体,后来在妈妈的监督下,他就慢慢把烟戒掉了……
“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抽了,嗯?”
他推着她往卧室走:“先去泡个澡。”
也好。
来时路上还不觉得,现在是真的感觉到了冷。
周星辰也不推辞,走进浴室,对着镜子把散乱的头发扎好,傅衡光拿了套干净睡衣进来,她看一眼倒是窘了,还是上次他那套会把她穿成小人国公民的睡衣。
心里暗暗琢磨,下次要不要把自己睡衣放一套在他这儿?
傅衡光帮她放好水就关门出去了。
周星辰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的事,男人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她站在灯下,微垂着头,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脖子,双手正专注地和袖子较劲儿,卷上去又掉下来,他忍不住笑道:“要早知道是这样,应该帮你准备一套睡衣的。”
明天准备也不迟,因为可以预见——往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少。
他又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被子被他的体温捂得暖暖的,周星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傅衡光,能和我说说多拉原来的主人吗?”
傅衡光早就猜到她去而折返一定是和多拉有关,多拉机身突然瘫痪那会儿他心情也跟着低落,本来打算后面再跟她解释,没想到她室友速度那么快……
他的记忆回到了初到美国的第一年。
那段借酒浇愁的日子里,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遇见了一个名叫孙健的华人,两人凑成了一桌,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孙健酒瘾特别大,几乎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要等女朋友深夜下班才能把他捡回去。要借酒精才能度日的人,往往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心伤。
后来一起喝酒喝得多了,加上又是同胞,感情上又亲近了些,孙健终于在半醉半醒间吐露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