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探员对报案人提交的报案线索进行审查以后,做出了不予立案的决定,报案人也没有申请复议,案子就这么被放下了。”
他仰了仰脖子,把后脑勺靠到柜子上。
“其实那个案子被那么处理很正常。报案人从没出现过,只是写信报案,报案内容虽然写得很详细,但一点实际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完全就是报案人单方面的说辞,犯罪事实不清,没有被立案非常正常,但我看完以后总觉得放心不下,想再查一查。但是我们科长那个老顽固完全说不通,所以我就跟他大吵一场、自己出来调查了。”
这期间,熊小时:嗯。嗯。嗯。嗯。嗯…………???
从他提到案子起,她就一直听得很入,结果最后却简单粗暴一句话就end了?!你这么铁骨铮铮吗?!!!
再看向他,熊小时都觉得他的脑门上印出了三个大字:幼、稚、鬼。
她抱着易拉罐,抬脚反压住他的脚:“那现在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相关的东西挖出来不少,但都算不上什么证据。”
他伸手揽住她,看着她说,“别说距离案子发生的时间已经有二十八年,就是距离那次报案,也十多年了。照着报案人的地址找过去,房子早就拆了,人也去世多年。而且最麻烦的是,”他的嘴角微抿了一下,“被害人的尸体始终找不到。”
尸体找不到?
熊小时皱起眉。
没有尸体,那就是没有犯罪事实,而且当年的报案人又只是写信报案,收到不予立案通知后还没有申请复议,虚假报案的可能太高了,难怪他们科长不让何阅调查。
“所以我是检察官的事,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之前也没想过会回去。”
他捏捏她的脸,跟她解释。
明白。
熊小时在心里点头。
“因为领导不准我调查一个我想调查的案子所以我一气之下拎包走人”这种事情,换成我,我也不想跟别人提。
其实到了现在,熊小时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
何阅是检察官,她是律师,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如果事情到了最严回避令的地步,她也许真的会动摇。因为不管她再喜欢何阅,为了男人放弃事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
但现在,事情却并没有严重到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放弃工作的地步。
理智衡量的话,如果何阅迁就她,他直接就不能做检察官了,但如果她迁就何阅,全国有三千多个检察院呢,就算有一个不能接,其他还有一堆一堆的选择。
再说,配偶配偶,只要不结婚就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根本就不用想那么多,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
熊小时也腾出一只手,使劲捏住何阅的脸:“你没有其他可能会跟我有关的事情瞒着我了吧?”
何阅:“没……了吧。”
“嗯。”
熊小时十分大度地扬了下头。
行吧。
她仰头把西瓜味啤酒咕噜咕噜喝完,然后拿着空易拉罐从柜子里蹦出来,几步后就扑到了大床上,舒展筋骨。
就算她个子小,蜷在柜子里也好累啊!
何阅跟着她也出了柜子,和她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
休息了一会儿,他侧过身捏住她小腿:“哎。”
怎么跟拎小鸡似的?
熊小时蹬了一下,没蹬开,只能凶巴巴地坐起来问他:“干嘛?”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他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趴着,捏着她的小腿仰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