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入了宝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那就直接撩袖子干吧。
元夕在小房间里舒舒服服住下来了,吃顿饭都由管家从小门洞里递进来。她玩笑一般道,“我这犯人的待遇还不错哟,牛奶鸡蛋管够是不是?”
管家小心翼翼,“小姐还想吃什么?”
“有没有叶酸,来点?”演戏要全套,既然说了怀孕,那还是敬业一点吧。
管家没有任何质疑,她又道,“纸笔什么的来一套吧,不然要无聊得发疯了。”
管家从善如流,回去找韩梅报告了需求。韩梅一听说叶酸就心窝子痛,狠狠地瞪着元高。
秦方道,“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我去送吧。”
元高赶紧道,“是的是的,从小就你能哄得住她——”
这话出来后,大家略尴尬。待秦方走后,韩梅道,“当年你要是不那么固执,咱们说不定都抱孙子了,何必呢?”
元高嘟囔道,“崔家那边小姑娘要自杀了,刀都架脖子上了,能怎么办?”
“真是对不起小秦,搞得他两头不是人。”
“不说了不说了,等小夕的别扭劲儿过去就好了,她呀,始终还是喜欢秦方的。”
秦方再次去看元夕,不仅准备了纸笔、叶酸,还带了按照她喜好挑选的书本,以及一些制成半成品的机关盒。
元夕拿到一大箱玩具很开心,对他道,“师兄,还是你了解我呀。多谢——”
“小夕,你不如还是向师傅服个软——”
元夕碰地将门洞的挡板关上,一个字的废话也不想听了。
秦方手握得死紧,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这个态度。明明,明明两人曾经暗暗地心意相通过。
在那些年月里,他们一直在一起,自以为不用说所有人都该明白。他放心地放她出去乱闯,她也放心地将他留在家里打理俗务,没想到崔如玉的小动作毁灭了一切。他想,就这么简单地和崔家切割太便宜他们了,一个爱的人,是什么都无法交换的。
他长久低站在房间门外,通过透明的玻璃窗户看她趴在书桌上开心地绘制图纸。一些色彩艳丽的、边角呈现弧形、明显适合小朋友的木制玩具。他的心钝痛,犹如刀割。
秦方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前院管家传来消息,说老爷子身体有点不舒服,让去接了来家里休养。元高和韩梅忙不迭地去安排车和司机,只有秦方知道爷爷来得太不寻常。
老先生在美术馆干了一辈子,老友和社交全在那边,元高和秦方去接了很多次都没来郊区住别墅的意思,甚至还嫌他们烦人。他规定了自己的徒弟和儿孙,一个月轮流去看一次就可以了,再多便要生气。
这么固执的老人家,居然主动提出要来休养,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易庭北在元丛望的小院子里蹲了三天,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了。
他一般早晨六点敲开院子门,趁上午老先生出门上课收拾书房里的陈年老图,满身烟尘;下午还是将搬出来擦干净灰尘的图纸一一编号整理;晚上继续核对所有编号和图例,并且将一部分能够确认的实物和图纸对照。三餐靠隔壁的一个保姆大妈送,晚上睡觉就近的酒店处理。
周平涛中间来给他送日常生活的用品,见他脸上手上全是灰尘,虎口还有被一些硬挺的纸板割出来的伤口,道,“老先生真是聪明啊,什么都没说白得一个免费的劳动力。陈了几十年的灰尘,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