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弥勒犹豫了一下,说:“要不等铁手和追命回来,让他们陪着我们再过去看吧,这样太危险了。”
凤雪舞呵呵笑了说:“这才不动手,只是看看,了解一下,等动手的时候,肯定需要那两个人跟着,这楚府的岗哨,想必也是不好对付的。”
胖弥勒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凤雪舞过去看了。
胖弥勒显然很用心,这地道挖得很宽,依然是从四方客栈的那个小院内挖过去的,那里离楚王府比较近。
加上冬天门内的人闲,无聊的人手多,活儿干得很是漂亮。
曲曲折折的地道延伸了很远,凤雪舞和胖弥勒走了将两个时辰,才看到前方地道的尽头聚集了十几个人。
原来都是门内的人,地道打到了这里,被冰窟阻止,无法前进。
想要有出口,通往哪里就成了问题,因为,最后的出口如果不是预定的地方,这么多的劲儿就白费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上边要是没人往下边打洞呼应,就根本无法把出口设计在那个院子内部。
所以,这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在这里无聊地扩大了地洞的范围,等着胖弥勒的指示。
两人赶来后,就站在那些人的背后,看着前边硕大无边的冰窟,因为,此时的地道已经被阔大的十几米的长度,可是,依然没有看到那冰窟的边缘。
那些人看到凤雪舞过来,都惶恐地行了无声的礼节,给她让开了路。
凤雪舞点点头,走了过去,她悠然地一步一步沿着冰窟走了个来回,凝半晌。
她淡淡地对众人说:“这个院落下边整个就是一个冰窖,这样挖恐怕白费劲了;
大伙往回看,从距离这里大约二十米的地方,开始斜开一条通道,估摸着这里离地面的高度,保证在到达冰窟之前的二十米之内,让出口延伸到地面上;
这里是一个工具,来,沿着冰窟往上用力推。”
凤雪舞拿出一个怪的圆通,两端都带着打磨的透明的水晶折射凸透镜。
众人齐心,一点一点地往上拧,许久,估摸着到了地面,凤雪舞伸手捏着下边的那端,开始轻轻地推开一个机关。
轻微的咔哒声响过,她的眼睛对上了那块镜片,仔细地辨别着从上边反射下来的景物。
她轻轻地旋转了半晌,挥手示意胖弥勒过去看看。
胖弥勒在她的指挥下看了半晌,终于无声地笑了说:“好高明的器具,真的是能看得清地面的情况,这里竟然是墙角的位置,旁边还有几颗假山石。”
凤雪舞说:“你以此来判断一下,下一个出口设置在哪里合适?”
胖弥勒说:“当然是这里了,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
凤雪舞笑着摇摇头说:“唉,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东西,要学着推理你看不到东西,这旁边是假山,真的把口打在这里,的确有遮人耳目的作用,可是,这里的地基太硬了;因为过于隐蔽,也是岗哨最留意的地方,所有,出口留这里不太合适。”
浮生半日闲
( )凤雪舞的那些手下不知道那仪器是什么,可是,也知道那绝对是新的玩意儿。
刚刚听她和胖弥勒的对话,竟然让人能够在这么深的地下真的看到地面的景物,这可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时间都迫不及待地围拢来,目光炯炯地盯着看。
凤雪舞苦笑一声,她自从怀孕后对气味极其敏感,此刻,在这么多的异性的包围圈里,各种体味一时间让她有些呕吐的。
为了不至于太过失态,她赶忙后退了几步,笑笑说:
“你们想看新鲜就都过去看看,过去长长见识,也轮流着看看仪器探测到的地面信息。”
她的话语一落,那些人立刻就毫无顾忌地挤着脑袋看。
凤雪舞笑出了声说:“这么精微的仪器,必须站在合适的方位才能看得到上边的东西,正门朝着那个仪器口的方向是北方,根据北方定位其它方向;
大家排队,轮流着看看,寻找一下这个院子的门口,看看视野能不能扩展到那里;
如果能够的话,大家合理地估量了距离和线路,这地道的出口最好的方位,是开在那门口附近的墙边。”
凤雪舞淡淡地吩咐,她转身就往外走。
那胖弥勒当然还没有搞懂这玩意儿的功用,看到她离开,赶紧挤出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地追过去。
“门主,这门口一向是我们挖掘地道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那里人来人往,容易被人发现,你怎么这样指示?”
胖弥勒无法理解她刚刚的命令。
凤雪舞笑了说:“你的实际经验太少了,这个院子本身我们已经查出,就是一个空院子,这门口会出现人来人往的情况吗?”
胖弥勒赶忙摇摇头,脸上的肥肉都抖得令人胆颤心惊。
“这个院子存在的意义,可能就是在于地底下隐藏的秘密,而密道的入口显然是在这周围的建筑物内,知道圣女之事和楚瀚海有关的人并不少,那里边必定是机关重重,所以,出口不能在建筑物内。”
凤雪舞有条有理地分析。
“今天我们已经看到了地下这块巨大的冰块了,它的面积绝对不会小,所以,出口往院门口打,离这坚硬的冰块上边的地面远一些,会省下很多的力气和节约很多的时间。”
“相信我,那门口是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
凤雪舞给他说得十分耐心,因为,不说服这胖弥勒,他说不定会仗着人多,可能性的地方逐个地试一遍,那就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胖弥勒听得连连点头,说:“门主,你的经验怎么这样的丰富,不过是看到了冰块,看了眼地面,就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真的太了。”
胖弥勒称赞得十分的肉麻,顿了顿,他又说:“门主,刚刚那新的玩意儿,今天用过以后,是不是就留在门里了?”他肥胖的脸颊满是狡猾的笑意。
凤雪舞笑了说:“我的好东西不是都被你搞过去了,怎么,这也想要?好啊,这个镜片打磨着工序极其复杂,请你务必叮嘱手下别粗手大脚的,就留在门内吧!
还有,明天上午,这地道必须给我打通了!”
“门主放心,只要有了这玩意儿相助,那出口的位置固定了,打通不是小菜一碟嘛!门主慢走,明早上,你就瞧好吧!”
胖弥勒乐得眼睛都成那个了一道缝了。
凤雪舞点点头,洒然转身离开。
她回去的时候,天色将近中午。
暖阳照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让她忽然觉得,拥挤的人群里,传递出来的真实的生活况味是那么的诱人。
这种辣的鲜活劲儿,让她渴望融入进去。
融入这讨价还价的热情、融入这提篮牵儿的俗魅、融入这花花绿绿、纷纷扰扰的俗世。
她懒洋洋地汇进街道上的人群中,观察着周围那些闪着明朗热情的生动的脸。
路边的货架上,有色彩鲜亮的随着微风悠然转动的风车,有蒙着质朴的熟牛皮的精致的拨浪鼓,有可爱的皮影戏的娃娃,有吹糖人、捏泥猴的手艺人。
他们身边围着大大小小的孩童,争着吵着购买想要的精巧玩意儿。
她轻轻摸了摸微微有一丁点隆起的小腹,这里孕育这一个新生命,一个让她活着有了些许使命感的新生命。
她忽然很想也像眼前这些蓬头垢面的村妇一般,胡乱地系着粗布的衣裙,挽着留着鼻涕的小孩儿。
粗声大气地和小贩们讲着鸡零狗碎的价钱,省下几个铜币,丢到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小手里,欣慰地看着他小马驹撒欢儿一般地跑开,挤进远远的那些卖糖葫芦、小零嘴的圈子里。
她慢慢地走着,这和往常不一样的感知,让她的眼睛有些涩涩的。
忽然,前边有个熟悉的人影闪过。
她眯眼看过去,快走了几步,看清竟然是蝮流冰。
他穿着水红色的轻薄棉袍,背影高挑,长长了一些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那碎发随着他的步子一跳一跳的,脚底就像安了个弹簧一般,细碎活泼的步子,走得轻疾欢快。
他的右臂上悬挂了一只菜篮子,里边放着一把鲜嫩的青蔬,躺着几尾尾巴甩来甩去的小鲫鱼。
忽然,他站住了,把菜篮子换到了左臂上,右手一伸,摘下了旁边货架上的一个风车,拿在手里看。
“蝮冰——”凤雪舞笑笑地叫了他一声。
蝮流冰有些惊讶地回头,他光洁的丰润的额头,无瑕如玉的面颊,在灿然的阳光下闪着勃勃生机,照耀这凤雪舞的眼睛。
他手中擎着一只风车,微笑地看过来。
亮灿灿的眸子,高挺秀气的鼻梁,最令人凤雪舞惊异的是,他的唇边细细的,似隐似现的髭毛,活脱脱一个青春气息逼人的男人。
“呵呵,你怎么出来了?而且还是从那边过来,你又一个人出去了?”
蝮流冰的脸色,一瞬间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惊愕、喜悦、疑惑、忧虑、进而质问,把凤雪舞看得啼笑皆非。
她淡淡地笑了说:“在家里有些闷,就出来看看能不能遇见你一起逛逛街。”
蝮流冰的脸色显出一抹羞涩喜悦的光彩,他抬手习惯地递给她一根手巾,说:“看看,你走得连汗珠都出来了。”
凤雪舞接过随意地擦了一把脸,收入衣袖内。
指指蝮流冰手中的风车,问了老板什么价钱,抬手丢给他几枚铜币。
临离开的时候,又抬手用勺子挖了一勺五香茴香豆,倒在手里吃。
厚颜地对小贩笑笑说:“我刚刚忘记了还价钱,这就算是添头了呗!”
那小贩显然想不到这么气质高雅的公子,竟然做出这么不入流的做派,还看中了他的茴香豆。
呆愣了一下,随意地摆摆手说:“走吧,便宜你们了!”
蝮流冰正开心地吹了风车,瞥到她的举动,一时间也啼笑皆非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和人讲价钱吧,看着挺老练的。”
“当初带你离开蛇谷的时候,答应将来带你逛街玩,可是,我好像没有陪过你几次!”凤雪舞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陪过我几次?你的记性真的很不怎么样,你根本就没有陪我逛过一次街好不好!”
蝮流冰无语地反驳她,他那娇嗔薄怒的态看得凤雪舞一阵心跳。
凤雪舞愕然地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
她囧囧地抬起手轻轻抚上额头,掩饰了那抹尴尬之色。
嘿嘿地笑了说:“既然这样,今天我就好好地陪你逛逛,你看中什么,我都给你买了。”
蝮流冰瞥了她一眼说:“我也想啊,可是,这小鲫鱼再不做成汤就不够新鲜了,你好像也有些疲惫了。”
凤雪舞宠溺地看着他,笑了说:“你这家伙总是善解人意得让人心疼。”
蝮流冰狡黠一笑说:“不如,你记得欠我一次逛街好了,以后,再遇到好天气,我们专门出来逛着玩。”
凤雪舞点点头说:“好,这茴香豆很好吃,你尝尝。”
说着把拿着茴香豆的那只手伸到了蝮流冰的面前。
地下冰窟的秘密
( )蝮流冰眼珠一转,大张了口,舌头灵巧地在她手心一转,竟然把那豆子尽数吃到了口中。
凤雪舞气恼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只留下他的舌尖酥酥麻麻的触感。
蝮流冰噎得直翻白眼,看着凤雪舞人,我做了圣女之后,无法嫁给他,而她也因嫉生恨,设法求得蛇皇的旨意,嫁给他为妻;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勾结到了楚瀚海,推荐在西阿育王的帐下做了谋臣;那楚瀚海极其工于心计,加上风流倜傥,很会哄女人开心,不多时,两人就打得火热;”
“蛇皇在和焰国的恶战中重伤毙命,按照规矩,作为圣女,我必须为他殉葬,那西蝮王妃在楚瀚海的鼓动下,也对族内的宝藏动了心,就用计拿了西阿育王的令牌跟进了坟墓内;”
“我一看到她和楚瀚海进入,就知道情况不妙,进入圣殿,快速地抓起了盛在盒中的藏宝图,仓促地看了一遍,她已经快速地攻了过来;”
“我把藏宝图的线路记在心中,就趁和她动手之际,彻底地用内力把藏宝图震成了粉末,她恼恨至极,频下杀手,无奈我就出手重创了她;”
“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楚瀚海和她一起攻击我,我失手被擒,在她带着我们通过机关要离开皇陵的时候,楚瀚海却出乎意料地出手一击杀了她,控制着我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