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焕从前地好友中,除了林知愚战死在武威郡外,赵严做到了广陵郡刺史。宋廉玉做到太常寺少卿,而辛朗也被升为高昌都督、北庭都兵马使,唯独这个郑清明从了商,虽然有钱,但是地位却很低下,张焕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忽然想起了他当年奔跑去饭堂的速度,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温情。他连忙上前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听说你居然娶了一百个老婆,着实令人羡慕啊!”
郑清明从张焕的眼睛里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张去病,他惊惧之心渐去,又听张焕打趣他,不由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我特地给去病准备一点见面礼。”
“郑大商人居然给我准备见面礼,是什么?”张焕也不由有了兴趣地问道。
郑清明立刻扭过头去,向马车中大声吼道:“你们都统统下来。”
只见两辆马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了一群千娇百媚地美娇娘,个个肌肤白皙、容貌秀丽。只看得一群侍卫个个目瞪口呆。
郑清明有些得意地笑道:“这里面有十五个日本女子和七个新罗女子,年纪都是十七、八岁,且个个都是处子。是我花重金从日本和新罗买来,又教她们歌舞,特献给去病不!雍王殿下。”
张焕没想到郑清明居然会送自己女人,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礼物,刚要拒绝,却似想到什么,便瞥了一眼身边的侍卫,他们不少人都到了该成家的岁数,自己是该替他们考虑一下了,便点点头对郑清明笑道:“你地礼物我收下了。”
他随即指了指这群女子对孙管家道:“把她们带进府去交给夫人。”
“是!”孙管家连忙上前将一群女子引进府内。先在别院先安置了。
张焕见那群女人走了,这才又问郑清明道:“你来找我,不会是叙叙旧那么简单吧!”
给他郑清明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找张焕叙旧,他当然是有事而来,郑清明见左右无外人,便低声道:“我是受赵严之托。有大事告之去病。”
张焕微微一笑。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赵严对楚家一事没有袖手旁观。看来,他一直很关注朝廷的情况。
“你随我来!”张焕带着郑清明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进了书房,张焕让郑清明坐下,又命侍女上了茶,他这才问道:“赵严有什么大事让你转告于我?”
“具体是什么事他没说,只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郑清明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亲兵上前接过,转呈给了张焕。
张焕将信拆开,赵严那刚劲的字体便在他眼前跳出,内容也和他所想大致相同,楚家内部已经达成一致意见,绝不会把淮南军交给朝廷,楚行水每天都在亲自训练军队,并且阻挠漕运船只北上,在信地末尾,赵严表示会坚决效忠朝廷。
虽然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但张焕心中仍旧充满了遗憾,楚行水让他失望了,楚行水还是没有崔家和裴家那样有远见,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允许世家拥有军队吗?
张焕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也无可奈何了。
“你来长安就是为了给我送信吗?”张焕将信收了对郑清明笑道。
“我是商人,商人当然是为了逐利,我在广陵用八成的价钱收购了一批王宝记地飞票,这次特地来京城王宝记柜坊兑现。”
张焕仿佛是第一次见到郑清明地精明,他上下打量他一下,随即赞许地点点头笑道:“看不出你倒很有经商头脑,这一转手,就赚了二成的利。”
郑清明地脸微微一红道:“其实我并不想做这笔生意,若不是这些朋友平时关系尚好,我是绝对不会买他们的飞票,风险实在很大,如果飞票是假的我又找谁去?”
张焕有些诧异,“广陵郡难道没有王宝记柜坊的分店吗?为何要到长安来兑现?”
“这还不是楚家所赐吗?”郑清明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摇摇头道:“楚家自己想开柜坊,便逼垮了王宝记广陵店,所以大家无法兑现,很多朋友急需钱周转,便将飞票降价卖给了我,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
“原来如此!”张焕点了点头又道:“这件事你可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
“ 这件事倒不需要帮什么忙,只是、只是郑清明连说了两个只是,这才憋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们大家都觉得铜钱实在不方便,又重又难以多拿,而飞票又必须到指定地点兑钱,商场之事瞬息万变,它被固定得太死,其实也很不方便,所以我和一些朋友商量,建议朝廷能不能出一种官票,上面印有固定地金额,直接用这官票就可买东西,无须兑钱之苦,去病手握朝廷大权,这件事能否考虑一下?”
“可以直接买东西的官票?”张焕今天听到了一种全新的思路,他地眼前如同拨云见日一般,忽地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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