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是傅淮宴不急不缓。
慢悠悠道:“王爷杀伐果断,晚辈当然没理由不信。只不过晚辈还没有将话说完,王爷不妨容晚辈解释清楚再说。”
他若是怕了,今日便不会来此咯。当然,他也赌平南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平南王的怒气仍在,但好歹是容许他把话说完了。
“我们傅家虽是纳兰氏的后人,可纳兰氏早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是事实。如今我们身处永绥,便是永绥的子民,晚辈祖父更是为了永绥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这一点相信王爷比晚辈更清楚。”
“这个秘密若我们想隐瞒,只怕任王爷本事再大也是查不出的,不是吗?”
“王爷和晚辈祖父同是为永绥做事,若我们傅家真有异心,只怕也是瞒不过王爷的眼睛不是吗?但我们所求从始至终都是一份安宁,不管是傅家还是永绥都一样。”
该怎么做,他们傅家人清楚。
与其是因为这个秘密而担惊受怕,还不如和盘托出这一切。
平南王虽然不满他们傅家,但不管怎么样他老人家也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
他们傅家对平南王没有敌意,而今最大的危机是外患,这一点相信平南王能够拎的清。
傅淮宴这一番话说得再诚挚不过,任谁听了都得沉默深思,平南王也不例外。
他不由得多看了傅淮宴几眼。
傅淮宴的魄力不比傅家那老东西差,甚至青出于蓝,至少因为他这番话平南王看他便要比那老东西要顺眼多了。
他瞧着傅淮宴这小儿一身傲骨,还颇有些欣赏。
不过这话他也说不出口。
平南王虽然有些被他说动了,但面上仍是严肃。
“你这张嘴皮子倒是厉害!不过本王可不信这些花言巧语!你傅家罪该万死!”平南王怒道。
迟玉卿不禁蹙眉,傅家有没有异心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自然再清楚不过,她虽然不能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但也不能看着傅家无辜牵连其中。
她正打算说话,傅淮宴看出她的意图,却是将她拦下了。
转而自己起身正跪在了平南王跟前,只是那腰板很是直挺,傲骨仍在。
“既然王爷心中浊气难消,晚辈愿以死谢罪!”
他说完,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柄短刃,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胸口来了一刀。
他的举动将平南王都吓到了,同时平南王心里也很复杂。
“傅淮宴!”
迟玉卿也吓坏了,他们来时他可没说还有这一出!瞧着他方才那力道,便足以看出他有多认真了。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她也顾不得平南王了,赶紧起身托住了他。
不停往外渗的鲜血浸染了他胸口的衣裳,迟玉卿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