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卿见他一脸认真,感动之余却是哭笑不得。
她就知道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爹,我和傅淮宴的婚期都定下来了。”傅家那般高调下聘,只怕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这时候说什么退婚,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吗?
而且此事虽然是平南王提议的,但到底是皇帝做的主,退婚便是抗旨不遵了,这是重罪。
迟玉卿现在也没想退婚。
“唉!是爹没用……”迟延章很是自责。
当时他若是还在怀梁,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可偏偏……
想到这里,迟延章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他上了平南王那老狐狸的贼船呢?
“爹,你就别担心了,傅家挺好的。你也知道,傅淮宴他不像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他还是挺不错的,女儿是心甘情愿嫁他的。”
迟玉卿以前瞎了眼,和季无渊相比,傅淮宴可不是妥妥的君子吗?
虽然他们二人没有感情,不过就这样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也不错。
“真的?”迟延章不信。他可是记着还有个季无渊,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本来还想劝说她来着,不过没听她提过这人了,他便没有说起。
“当然是真的!爹爹你想啊,我若不愿意,谁又能强迫得了我呢?”
过后她照样可以想办法退婚,她只不过是怕麻烦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是她自己的私心,她宁愿嫁给傅淮宴,也不愿被季无渊盯上。
这个原因她也不敢和傅淮宴坦白,因为这也算是利用了,傅淮宴向来不喜别人利用他。
听她这么一说,迟延章总算是放心了。
既然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他也不会干涉,只要她不会后悔便好。就算是将来后悔,他也会为她铺好退路,这是他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不管是她还是玉莞。
“不说这个了,爹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遇上二哥哥的吧,我想听。”
她去问陈傥倒还不如直接问她爹了,陈傥又不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估摸着问了也没用。
迟延章知道她是想问什么,沉吟了片刻便开了口,与其让她提心吊胆的担心,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也免得她多想。
她猜的没错,就是和敬阳公主有关。
他去的地方正是景阳,也是敬阳公主的封地,那个地方傅淮宴也去过。
永绥成年的公主都有自己的封地,不过一般来说都是郡县,公主们的封号大多也是以自己的封地名主。
只有敬阳公主不同,她的封地景阳却是永绥十六州之一,那也是她助永绥拿下小瀛洲后回来先皇给她的赏赐。
不过她虽然有自己的封地,但这么多年她却从未离开过皇都,她有功勋在身,也没人敢说闲话,就这样一直到如今。
再说回景阳,在山河图上看,怀梁和景阳正好是挨在一起的,可实际上它们中间却是隔了千重山。
中间那山峦便像是一条分割线,将二者完全隔开了。因为这条线和外患的缘故,这些年怀梁对景阳的管辖并不是太紧密。
敬阳公主虽是没回封地定居,但不代表她没有将手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