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丫鬟,那便无关紧要了。
双儿好意,她也正想去梳洗一下,想着至少穿戴整齐再来见他。
她点头应下了,季无渊却不同意。
他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双儿都眼神中带着警惕。
见他缠着自家小姐,双儿气得脸都涨红了。
“还不快放开我家小姐!你个登徒子!”
真是救了个黄鼠狼,双儿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迟玉卿无奈,双儿又不知道她的心事,难得季无渊如此依赖她,她高兴都还来不及。
她忍着心中雀跃,好说将双儿劝住,才让她先出去了。
喝药要紧。
药太苦了,她还让双儿准备了蜜饯。
他倒是一声没吭,她喂多少,他便喝了多少。
待他将药喝完,她才将蜜饯端给他。
直到她将蜜饯塞到他嘴里,他才反应过来。
蜜饯很甜,他此时已经感受不到药的苦味了。
他也很喜欢。
“我不怕苦的。”大抵是觉得喝药还得配蜜饯有些没有男子气概,他还顺便补了这么一句。
迟玉卿嘴角掩着笑,她还不了解他?
五味中,他最怕的便是苦。
以前他染了风寒,总是硬抗着也不喜欢喝药。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怕苦。
再之后,他生病时,她总会为他准备好药的同时,还不忘给他备一盘蜜饯。
这些都是小事,可对于迟玉卿来说,都是她和他弥足珍贵的回忆。
她看着他,认真道:“我怕!”
季无渊却总觉得好像被她看穿了,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她起身,有想走的意思。
季无渊忙喊低声道:“你要去哪里?”
看着她的背影,他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不想让她走,就好像有她在身边,他会安心许多。
而且,他还有一些话要同她说。
他以为她醒来便会问他一些事,但她却没有。
她什么也没问,只将一片真心对着他。
听着他焦急的语气,迟玉卿的心中便得到了满足。
这似乎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她觉得离将他这颗高岭之花摘下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了。
她回头粲然一笑,道:“既然你已无性命之忧,我自是该回去了。”
一听她真要走,季无渊的神情顿时黯然了下来。
“我……”
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没能说出来,憋了回去。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迟玉卿终于满意。
也不逗他了。
“放着吧,我只是去梳洗一下,再给你取一些吃食过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有些憔悴。
她还没确定他的心意,自是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我等你!”
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实在叫人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