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我来看着他,你去休息休息吧!”
她已经很憔悴了,双儿可不舍得。
迟玉卿无奈,只好佯装恼怒,让她出去了。
双儿拗不过她,只好先退下了。
迟玉卿握着他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想到前世,他奉旨出征,是不是也是像今日一般,倒在血泊中无人理会?
“若谦,我真害怕,害怕我晚来一步……”
或许,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便是跟着师父学了医术。
若不然,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
他没有性命之忧了,她反而才害怕了起来。
她不是以前那个光会哭鼻子的小姑娘了,她可以用自己的本事来保护身边之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先慌了神。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诚挚了,季无渊忽然将她的手反握住了。
但他其实是没有意识的,只是本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受了伤,手中的力道并不大,但迟玉卿并没有挣脱,她知道,他现在的意识最是薄弱,她得让他知道,有人陪着他度过难关。
没过多久,外边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仙子姐姐,我们掌柜的来了!那位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不如让我们掌柜的再看看吧!”
那小童是去找了掌柜的,不能见死不救是一回事,小童可不敢隐瞒不报。
迟玉卿也猜到他会这么做,并不意外。
“进来吧。”
毕竟这是人家的回春堂,她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进来。
怕吵到里面修养的季无渊,小童推门都很轻。
又看到掌柜的,迟玉卿只是礼貌的同他点了点头。
掌柜的看着他们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眼中里闪过了什么,不过很快便隐去了。
将目光投在躺在床上的季无渊身上。
他的面具又被迟玉卿戴了回去,没有将他的一张脸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下。
得到她的允许,掌柜的才上前替他把脉。
他的脉象虽然还是虚弱,但至少性命无忧,掌柜的自是佩服。
看着他裸露在外的伤,掌柜的不禁自省,恐怕就是让他来,也没有她做得这般妥当。
不过,救人归救人,有些事还是不能不顾。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迟玉卿点了点头,她才收回了一只手,季无渊便将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
她还不好挣脱开来。
又不忍打扰他,迟玉卿也只好作罢。
“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掌柜的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就是了。”
也只有如此了。
掌柜的又将小童支开,屋子里带着昏睡的季无渊,便只有他们三人。
季无渊换下来的那身夜行衣还在一旁放着,桌子上都沾了血。
掌柜的是出于回春堂的立场,自是没有同她拐弯抹角,有话便直说了。
“姑娘,此人来路不明,按理说我回春堂本不该多管闲事的,但身为医者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也算是为我回春堂添一份福祉了。”
“我不知姑娘与他是何种关系,但这都与我回春堂无关,今夜之事,我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望姑娘也多加谅解!”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迟玉卿又怎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