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圣上后,季阁老便忍受不住老泪纵横了。
声声都在控诉武安侯老小辱他季家。
“陛下,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孙儿,求陛下给老臣做主!”
季阁老长跪不起,说什么都要一个说法。
他知道面对武安侯是以卵击石,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老侯爷凝眉,弯下腰来正色道:“陛下,宴儿还小,想他也只是一时糊涂。说来说去,也是臣这个做祖父的没能将他管教好,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季阁老不依不饶,他也不是吃素的。
老侯爷干脆不去辩解,只是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圣上便是动怒,也是不敢怪罪到自己亲舅舅头上的。
圣上两边为难,虽然心中偏向傅淮宴这个侄儿,却又不好偏袒得太明显了。
只好又将傅淮宴和沈元祺沈元清这三人拎了出来,仔细确认当时情况。
沈元祺一口咬定是傅淮宴所为,沈元清这次没有多言。
到了傅淮宴自己说,他还真就承认了。
没有一丝要辩解的意思。
“回陛下,人是我伤的。”
他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一般,丝毫没有觉得不应该。
直接气得季阁老当即背过气去了。
傅淮宴供认不讳,圣上无奈,也不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便趁着季阁老晕着的时候,同老侯爷商议了一下,得出个小惩大诫之法。
便是傅淮宴除了亲自向季无渊赔不是之外,此后还要面壁思过三个月。
武安侯再给季家相应的补偿,此事便算是翻篇了。
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季阁老一醒来,此事便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季家便是再理亏,面对的也是堂堂武安侯,上次是平南王碍于面子给他们撑腰,这次却不一样了。
他就是再不满,也不得不含恨吃了这个哑巴亏。
“你是说他是故意设局?”一回府后,傅淮宴便将自己的怀疑告知了老爷子。
傅淮宴点了点头。
季无渊跟在沈元祺身后打转,如今又有谁敢动沈元祺身边的人?
他仔细观察了,季无渊除了脸上的伤是真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伤。
被人殴打的戏码,也只不过是为了将他引过去。
他是要将刀递给自己。
只是,有一点让傅淮宴想不明白,那就是季无渊为何不惜毁掉自己的脸,也要拉他下水。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何目的?
老侯爷也想不通这一点。
这里面大有问题,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想不明白,傅淮宴也没有再去纠结什么。
横竖他欠季无渊一个“道歉”,届时他再去试一试他也不迟。
他傅淮宴有仇必报,既然季无渊敢算计他,他到时候也得还他一份大礼才行。
“行了,此事你便不用管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他自诩聪明,却也被人摆了一道,老侯爷没骂他就已经算仁慈了。
傅淮宴自个儿也不好意思,应下走人了。
将他打发走后,老侯爷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季海还在平南王手中,平南王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却没有任何动作,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