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哥到时候就知道了,去吧。”
谁来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本身。
开弓没有回头箭,来都来了,陈傥也没有再纠结了。
过去和伙伴们说了一下,这出精心编排的大戏便开始了。
说的是一位老者修仙几十载,只待肉身死去便可以得道成仙了。
可他的后人并不知情,以为他是中邪了,为了将他好好的留在这世间,便找到了一个云游归来的道士,想要道士做法救他。
可老者决心要成仙,道士也无能为力。
道士最终还是没能挽留住老者,老者的后人便将责任都归到了道士的身上,说就是道士害死了老者。
道士什么也没做,最后却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老者后人手中。
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台上刚开嗓唱了两句,平南王便听出来了。
他的一张脸顿时阴沉无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台上唱戏的一干人等,不禁让人感到胆寒。
迟玉卿就在他的身边,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不过她强忍着内心的害怕,没有出声,硬着头皮陪着他老人家将整出戏看完了。
这出戏不长,可等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终于,大戏落了幕,道士最后唱完自己的冤屈,便下去了。
就只剩下平南王和她。
迟玉卿大着胆子上前:“不知王爷可还满意?”
平南王目光阴翳,那冰凉到极点的眼神,已经将她凌迟一万遍了。
“你胆子不小,竟敢编排出这些东西来影射天家,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将你的脑袋摘下来?”
“民女不敢。还请王爷息怒,民女请王爷看这出戏并非是想影射什么,台上所讲的故事也并非民女所杜撰出来的,是非曲直相信王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她只不过是将当年往事重现而已,是或不是,平南王心中有数。
她的目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平南王将师父带回怀梁。
不管是问罪也好,还是还他一个公道也好。
师父已经隐姓埋名,这世上便再无古岳这个人,有的只是胡神医,仅此一人而已。
平南王死死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他是神医,若是他想,便没有救不了的道理!”
平南王很固执,不肯承认事实。
“那只是王爷您的偏见。您觉得我师父是为了给弟子出气,所以才见死不救。”
“可事实并非如此,我师父是医者,医者仁心,他不会也绝不可能见死不救。”
她问过师父,师父说过,他的确有想过要报复的。
可他从始自终都没有想过将心思动到已经病入膏肓的太后身上。
然而,想法和现实并不相同,他自知是以卵击石,便只想要快些解脱也好,只是没想到他最后捡回了一条命。
平南王没有接话,她紧接着又道:“我知道王爷是通情达理之人,我想说的,已经全部告诉王爷了,王爷怎么做我无权过问,我只希望王爷能够想清楚。”
“若是王爷还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大可亲自去问我师父。”
和平南王说得不多,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也并非全无把握,这些日子,因为要救人,他并没有限制师父的活动。
师父的一言一行,他都知道。
师父在这里受到所有人的尊敬,这并不假。
两个月,足够改变一个人的看法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和平南王请示了一下,便带着人离开了。
平南王也没有拦,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