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陈傥是不是也被绑了。
可是,唤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她更加担心了。
自己只是被绑在这里,而陈傥的处境怎么样还不知道。
喊了一会儿,她便没再喊下去了。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连怎么自救都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干着急。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了,才有一束光照进狭窄的屋子,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探了探头。
她手里拿了两个白面馒头,低着头走到了迟玉卿面前。
怯生生的给她松绑后才将馒头递给了她:“姑娘,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她有些怕自己,这是迟玉卿的第一感觉。
听着这个脆生生的声音,迟玉卿觉得有些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盯着小丫头看,小丫头却只管回避,蜡黄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了两抹红晕。
“你叫什么名字?”接过馒头,迟玉卿状若不经意的问到。
听着她的声音,迟玉卿想起了巧竹。
小丫头老老实实答道:“我叫双儿……”
双儿……
迟玉卿手中的馒头掉在了地上,滚了好远。
小丫头心疼馒头,追着将馒头捡了起来。
她抬起头时,迟玉卿看清了她的那张脸。
正是巧竹没错!
他乡遇故人,迟玉卿看着她不自觉便红了眼。
双儿还以为她是因为馒头掉了而委屈,急急忙忙用手绢擦了两下,又将馒头递给了她。
“姑娘莫要嫌弃,不脏的!”
她说的馒头也说的自己的手绢。
迟玉卿眼前模糊,她记得,巧竹同她说过,她是平川人氏。
走运被卖到怀梁,而后又阴差阳错进了敬阳公主府当差。
之后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了。
巧竹这个名字是她赐的,以前的本名便是叫双儿。
她重生后,便一直在打探巧竹的消息,没想到兜兜转转她们主仆还是相遇了。
这样看来,迟玉卿也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双儿有些难为情,她总觉得这个姑娘看她的眼神过于亲切了,就好像她们之间很熟的样子。
可她们此前并未见过。
迟玉卿含着泪咬了一大口馒头,入口甜丝丝的,比她吃过的所有山珍海味都美味。
“真好吃!”
她不饿,只是不想浪费她的好心。
双儿见她没有嫌弃,也很高兴。
“我来这里很久了,你和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双儿觉得很奇特,以往新来的小姑娘前几天只是哭闹,别说是进食了,便是她也会被带着骂上几句。
可迟玉卿却不一样,她非但没有哭闹,反而特别沉着,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掉进了狼窝。
而且,她吃下了自己给的馒头,一点都没有怀疑她有没有在里面加点什么东西。
这种莫名的信任,让双儿有些好奇,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主动搭话,迟玉卿便借机向她打听了陈傥。
“双儿,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这儿吗?还有,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说和我一样的外乡少年?”
双儿挠了挠头,小声道:“这里是人牙子的地盘,估摸着便是瞧姑娘生得好,这才起了歹心。”
“姑娘有所不知,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有些行当是官府都管不了的,我瞧着姑娘气度不凡,应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才对,怎会落入他们之手?”
双儿很是费解。
富贵人家的小姐大多有护卫跟随保护,他们就是再无法无天,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将人抓来。
至于她说的外乡人,她的确有印象。
她先去给他送了馒头,才来迟玉卿这儿的。
“那人一直闹,被牙婆教训了一番,也真是个可怜人。”
对于这些,双儿很同情,但她也只限于同情,自己都是朝不保夕,哪里还能生出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