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是在特殊学校工作,帮助弱智儿童的学习生活。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责任在身,却令她难以承受。
她的困境,在于太过认真。
工作的时间越长,越难以从这些弱智孩童的悲伤和疲累中摆脱出来,她往往感同身受,压力剧增。
最后,她逃避了这份工作,离开特殊学校,考取了其他的康复师资格证书,在一位老师的引荐下,成为心灵舞者康复中心一位普通的康复师。
“小睿睿,等一会儿医生叔叔会送你一个可爱的小伙伴,它能听得懂你说话,也能让你知道别人说什么,它还会跳漂亮的舞蹈呢!”田甜记录完这个孩子基本的情况,将病例转交给郎子昂医生。
这是今天上午田甜接待的最后一个病人,孩子的家长带着面无表情的小男孩连连道谢,离开康复室,田甜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脑中却回想起自己在特殊学校的学生们。
他们不是孤独症患者,而是特殊的低智儿童。
有些因为先天遗传,有些因为产前因素,有些因为生产时的脑损伤,智力低于常人。
田甜在特殊学校工作了十年,尽管如今可耻地逃离了那里,可是在特殊学校工作的经历,还是深深刻在她工作和生活中。
在心灵舞者康复中心工作的这段时间,她总会将患者和曾经的照顾的孩子们联系在一起。
她知道,这个康复中心的植物治疗方式,是历史性的变革,给无数孤独症患者的家庭,带来希望。
看着进入康复中心的患者们,在心灵舞者的帮助下,不断恢复,情况越来越好,田甜在高兴之余,忍不住脑中总会回想起当初在特殊学校的那群孩子们。
她忍不住假设,这种能帮助孤独症患者沟通的植物,能不能帮助低智者,给他们恢复的希望呢?
最初,这个想法还只是一闪而过。
但随着她在心灵舞者康复中心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这种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特别是今天,这个八岁的男孩,正好和她曾经照顾的一个低智孩子,有几分肖似。
她想起当年,在学校里,从早到晚,为他们操心,不厌其烦教导他们重复简单动作。
田甜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很久,直到另一个康复师走进康复教室,推了推她的肩膀,疑惑问道:“田甜,你怎么还不去吃饭?吃完饭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又是满号,又要忙起来了。”
“啊?哦,我知道了,谢谢!”田甜猛然回,点点头向同事道谢。
她站起来,却并未去吃午餐,而是犹豫了一会儿,走向郎子昂的办公室。
“郎医生,您现在有空吗?”田甜敲响郎子昂的办公室,得到里面肯定答复后,才开门走进。
“田甜?”郎子昂一边看材料,一边唏哩呼噜吃着手边的面条,他朝田甜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郎医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田甜认真问道。
“你说。”
“我们康复中心,提供给患者的心灵舞者盆栽,能够帮助孤独症患者与人沟通,那它能不能帮助弱智者,让他们更好更快地学习,恢复智力呢?”
郎子昂听到田甜的问题,眉头一蹙,非常郑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