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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第67部分阅读

玄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漫声道:“蕴蓉的脾气虽然骄矜些,人却是不错的。”

我拾过一把羽扇,轻轻摇着道:“皇上累了,不如先睡上一觉,再去别的嫔妃处吧。”

玄凌打了个呵欠,散漫的眸中微有晶亮之光,道:“朕哪里也不去,就算你不方便侍寝,朕也陪着你睡着 。”

我歉然道:“怎么好让皇上为了臣妾如此呢?”

他笑着拉过我的手,随手扯下帐帘,轻声道:“朕愿意。”

夜色深沉,窗外满天星 光漏进零星几点,亦被红绸样的烛光绵柔化开了。 /er/b1o59oc2168259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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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4节:纷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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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照例去见过了皇后,回到柔仪殿中。小允子随我进了暖阁,低低道:“已经问到了。”

我慢慢喝了一口清茶,“是什么?”

小允子道:“花匠说,那鹅卵石上的青苔是蜀地特有的,叫做牛毛藓,通常搁在盆景里做点缀。这牛毛藓习性特殊,只有种着蜀中同种的矮子松时才有。而宫里喜欢种这种矮子松当盆景的,只有欣贵嫔。因为她是蜀人,所以皇上专门赏了她。”他想了想道,“最要紧的,欣贵嫔与祺贵嫔同住宓秀宫,倒不能不防。”

浣碧在旁道:“昨日皇上为小姐差点从轿辇上滑落的事生了大气,小姐怎么不趁热打铁求皇上做主?”

我把玩着手钏上的一颗明珠,“我到底没伤着,皇上去查出个人来也不过是罚一通了事。倒不如先按下不提,到时一并发作出来才好。”

浣碧凝片刻,抿嘴笑道:“奴婢知道了。积小成大,到时一并寻了她们的错处,才叫吃不了兜着走。”

我微笑不语,小允子见机道:“照 宫再往前走上数十步就是祺贵嫔的宓秀宫了。这事是极明白的了。必是祺贵嫔和欣贵嫔一同做的。祺贵嫔本就暗算过娘娘,如今娘娘回来,她恨不得乌眼鸡似的生吞了咱们呢。”

我沉吟着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再瞧一瞧吧。”

正说着,小允子进来道:“启禀娘娘,宓秀宫的祺贵嫔和欣贵嫔来了。”

我轻扬唇角,“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去请进来吧。”我出去,品儿已经为她们奉上了茶水瓜果。见我出来,依礼道:“宓秀宫贵嫔管氏,贵嫔吕氏拜见莞妃娘娘。”

我客气道:“两位请坐吧。”我打量着祺贵嫔道:“数年不见,祺妹妹可是滋润了不少,真叫人刮目相看。”

祺贵嫔安坐在椅上,半透明的轻纱里隐约透出丰润洁白的肌肤,缕金线的月白暗花抹胸平添娇媚之色,脖颈上一串红玛瑙串汪汪如水,有嫣红晶莹的光芒似流波荡漾,一看便知名贵。她淡然道:“莞妃娘娘风采如旧,一点也瞧不出在佛寺待过的样子。”

这话是有些挑衅的意味的,她身边的欣 贵嫔已然横了一眼。我也不恼,“是啊,当初与文鸳你同住棠梨宫时是何等和睦。当年你兄长管路与本宫兄长交好,管溪还差点娶了本宫的二妹玉姚做成了亲家。不曾想管路会去告发本宫兄长,可见人呢,为了功名利禄是会枉顾道义的。”

祺贵嫔脸色微微发青,忍气笑道:“莞妃娘娘这张嘴向来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好,自然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

我似笑非笑看着她,“是么?那也是比不上有些人的心从白的变成黑的这样可怕。”话音未落,欣贵嫔已经忍不住笑了一声。那笑声虽然低,祺贵嫔却也听见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欣贵嫔丝毫不以为意,只报以一丝嫣然的冷笑,“我还以为祺贵嫔多尊重莞妃娘娘呢,把皇后亲赏的玛瑙串都戴上了来盛装拜见,却原来说话这样含酸拈醋。”她话音清脆,我的目光被祺贵嫔颈上的玛瑙串吸引,不由多看了两眼。

祺贵嫔待要再说,我已不理会她,只看欣贵嫔道:“许久不见欣贵嫔了,姐姐别来无恙吧。”

欣贵嫔见问到她,忙起身福了一礼,满面含笑道:“莞妃娘娘金安,嫔妾吕盈风拜见娘娘。”

我忙示意槿汐去扶,口中道:“姐姐与本宫相识多年,实在不必客气。”

欣贵嫔果然喜悦:“多谢娘娘记挂。”

祺贵嫔自顾自饮了一口茶,微微冷笑,“欣贵嫔的嘴可真是甜,只不知是不是嘴甜心苦呢?”

欣贵嫔向来直爽,一时忍不住变色,扬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冷眼旁观,见祺贵嫔立时就要发作,便道:“祺贵嫔这是做什么呢?好好的来给本宫请安,倒要和自己宫里人拌起嘴来,岂不是伤了和气。”

祺贵嫔傲然看着欣贵嫔,“和气?欣贵嫔与我都是贵嫔,可惜了,进宫多年,又有个女儿,皇上还是让本宫做了宓秀宫的主位。谁有本事,谁才能和气。”

我和颜悦色:“原来祺贵嫔也知道欣贵嫔是淑和帝姬的生母,得皇上爱重呢。”

欣贵嫔愈加得意,笑盈盈道:“娘娘真是明理的人,可惜未央宫皇上只赐给娘娘一人居住,否则若谁做了娘娘宫里的人,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呢。”

我听了只吟吟含笑不语。祺贵嫔脸上到底搁不住,含了一丝讥诮的冷笑,缓缓道:“本宫当是什么呢?原来是欣贵嫔待腻了宓秀宫,想做莞妃的宫里人呢。那有什么难的,本宫就替你去回了皇上的话就是了,省得你眼馋心热,做出这许多腔调来。”

欣贵嫔气极反笑,鬓上的东菱玉缠丝曲簪微微颤动,划过晶亮的弧线,“你这话未免说得太瞧得起自己了。你去回皇上?未央宫是皇上亲口下旨让莞妃娘娘独自居住的,你有多大的本事还是有多大的面子,能哄得皇上收回旨意?”

此话说得极厉害,祺贵嫔登时满面紫涨,她反应也快,迅即站起身来,福了一福,道:“嫔妾身子不适,就不打扰莞妃休息了。先告退。”说罢扬一扬衣袖,扶着侍女的手径自出去了。

她才出去,欣贵嫔气道:“娘娘您瞧,当着娘娘的面她都这样放肆不敬,可知背地里给了嫔妾多少零碎折磨。”

我悠悠道:“姐姐颇有蜀地女子的侠义之气,皇上又顾惜姐姐和帝姬,想必是不会吃亏的。”

欣贵嫔性子爽朗爱笑,如今也有了这般愁苦。她道:“皇后说宫里有些殿宇要修整,让嫔妾挪到宓秀宫住,可是此后,祺贵嫔就明里暗里为难嫔妾。嫔妾虽然进宫早,但年纪渐长,皇上来看我也是顾及帝姬的情面。嫔妾碍于她是主位,少不得忍气吞声到现在。”

“姐姐一向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为何不向皇上皇后请旨搬离宓秀宫呢?”

欣贵嫔无奈:“祺贵嫔很得皇后的喜欢。有皇后拦着,嫔妾如何走得出宓秀宫。几次向皇上提起,反倒被皇上训斥不安分。可是嫔妾要再不争,只怕连累了淑和也要被人瞧不起了。嫔妾这才知道,素日里自己只会想到什么说什么,却半点谋算也没有,白白被人欺负!”她靠近我一点,轻声道,“娘娘出宫之事臣妾这些年来多少也听说一些。若非祺贵嫔娘家暗害了娘娘一家,娘娘何至于被迫出宫修行。”

我微微抬起眼皮,“欣贵嫔倒是什么都打听得清楚。”

欣贵嫔慌忙跪下,“嫔妾不敢欺瞒娘娘,嫔妾防着祺贵嫔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以才知道些来龙去脉。嫔妾的父亲是川蜀成州知府吕息仁,成州与娘娘父亲所在的江州毗邻,因而嫔妾才敢冒昧来和娘娘说这些话。”

我伸手虚扶她一把,亲切道:“姐姐好端端的跪什么呢?倒显得生分了,起来说话就是。”

欣贵嫔方坐了,道:“嫔妾方才伤心,叫娘娘见笑了。”

我静静注目于她,“姐姐既然来了,又说了这一番话,想必是深思熟虑了的。那么想要在本宫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说。”

我问得直接,欣贵嫔微微错愕,旋即道:“娘娘快人快语,嫔妾也不隐瞒了。嫔妾不愿再寄人篱下,也想淑和有个好前程。”

“哦……”我微微拖长了语调,“你是要本宫为你向皇上开口离开宓秀宫?”

她摇头,爽利道:“与其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不如自己做一宫主位来得痛快。”

“如果本宫应姐姐所求又有什么益处呢?本宫吃斋念佛久了,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欣贵嫔不假思索道:“嫔妾在宫中除了帝姬之外无依无靠,可帝姬到底不如皇子,嫔妾娘家又远在千里之外,可说与娘娘同病相怜。如今娘娘虽然荣耀回宫,然而风光之后未必没有辛酸,嫔妾愿与娘娘一同分担,略尽绵力。”

我以手支颐,浅笑道:“妹妹的心思本宫心领了,只是本宫但愿与世无争,有些事或许力不从心。”

欣贵嫔微见沮丧之色,旋即笑道:“以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会力不从心?何况娘娘已经回宫,再想与世无争也不得不争。嫔妾今日来得突兀,想来娘娘必定心存疑虑,思量些时候也是应该的。嫔妾今日就先告退了。” /er/b1o59oc216826o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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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5节:纷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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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道:“姐姐所说之事本宫自会思量。”说着扬声向小允子道:“把本宫的那盆矮子松的盆景拿来。”小允子应声而去,很快捧了盆景回来,我道:“听说 姐姐是蜀人,本宫特意叫人备下了这盆蜀中特产的矮子松给姐姐赏玩。”

欣贵嫔喜不自胜,连连笑道:“娘娘竟晓得嫔妾喜欢些什么。”说着叫自己的宫女进来捧着,我一看,进来的竟是从前服侍我的晶青。我依旧笑着道:“姐姐瞧瞧里头那鹅卵石,花纹既好,磨得又光滑。”

欣贵嫔一颗颗看了,赞道:“是呢,连石头上长得牛毛藓也颜色极正,当真娘娘宫里的东西比别处的都好。”我冷眼瞧她只顾欢喜看着鹅卵石,见浣碧悄悄随晶青出去了,便对着欣贵嫔笑道:“其实姐姐得皇上宠爱,什么稀罕东西没有,本宫这点东西不过是给姐姐当玩意儿罢了。”

欣贵嫔笑得如春风拂面,道:“金珠玉器的又有什么稀罕,娘娘心细如发,体贴入微,才真真叫人赞叹呢。”

我心思一转,想起一事,微含了一缕浅笑,道:“说到金珠玉器,本宫倒想起方才祺贵嫔那串红玛瑙串了,水头好,颜色又正红,当真是好东西。本宫方才听得不真切,仿佛是皇上赏的?”

欣贵嫔一笑,讥诮道:“那是她巴结皇后巴结得好,皇后给赏的。她为示恩宠,十日里总有八日戴在身上。不过说起来那东西真是好的,不仅如娘娘所言,而且独有一股异香,味道虽然淡,可是好闻得紧呢。”

浣碧送了欣贵嫔出去,回来扶着我进里间躺下,浣碧笑道:“奴婢瞧着欣贵嫔与祺贵嫔不睦,小姐方才一说,这两位回去可有的闹了。”

我笑道:“即便没我,她们关起门来也要闹得翻天。”

浣碧道:“方才欣贵嫔说的话,小姐可信么?”

我歪在杨妃榻上道:“五分信,五分不信。只是我刚才拿矮子松送她时倒真是一点看不出来,若不是真无辜就是她城府太深太会做戏了。”我问她,“方才和晶青说了么?”

浣碧点头道:“说了。晶青还念着娘娘呢,说抽空就过来回娘娘的话。”

我“嗯”了一声,浣碧冷笑一声,“奴婢只瞧不上管文鸳那轻狂样子,这样拿腔拿调,忘了她从前在小姐面前百般讨好的嘴脸么?”

我不以为意,“你以为她傻么?她知道与我积怨已深,与其此刻在我面前俯首称臣,我未必能容下她,皇后更不会容她。索性与我翻了脸,我反而不能立时拿她怎样。”我抚着下颔轻笑道:“左右她跟着皇后,是生不出孩子挣不到出路的。”

浣碧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小姐何出此言?”

护甲的指尖有的冰冷触感,滑过脸颊时尤为明显,“你可看见管文鸳脖子上的玛瑙串了么?”

浣碧笑道:“凭她什么好东西,咱们柔仪殿难道没有么。”

我冷冷一笑,泄出心底冰冷的恨意,“这玛瑙串有的祺贵嫔苦头吃,——那是红麝串。”

浣碧讶异道:“红麝串?瞧着分明是红玛瑙。”

我掩不住心底的腻烦与厌恶,道:“这两样东西本就瞧着像。可红麝串稀罕多了,只怕连宫里都找不出几串来。要不是那年随娘在珍宝阁选首饰时见过一次,只怕连我也不认得。方才欣贵嫔说那东西有香味儿,我便更肯定了。那回娘一见了这东西连赞稀罕,可马上叫人远远拿开。因着那红麝串的是取雄麝的麝香做的,作中药可开窍避秽、活血散结,可用久了损伤肌理,便再也生不出孩子了。这也是宫里为什么慎用麝香的缘故。”

浣碧微微凝,蹙眉道:“奴婢只是怪,她怎么堂而皇之的把红麝串挂在身上,也没人告诉她缘故。”

“一来这东西难得,寻常人分辨不出来。二来你没听见欣贵嫔说么,那红麝串是皇后赏的,即便有太医知道,谁又敢告诉祺贵嫔呢。”

浣碧连连冷笑,拍手道:“这才叫报应不爽呢。活该叫她投的好主子,昧着良心来坑咱们家。她不能生也好,省得生下黑心种子来再祸害旁人!”

我顿觉心寒,祺贵嫔显见是皇后身边的人,多年来得宠且位份颇高,可见皇后对她的倚重。然而如此倚重,也防备着她有孕,可见皇后的处事老辣,谋虑深远。想必安陵容得宠多年而无子嗣,也是因为皇后的戒备吧。我微觉脑仁酸涩,道:“去把备给胡昭仪的礼拿来给我看。”

浣碧捧来一对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我看了一眼,摇头道:“礼太薄了,再去取一对红木银丝百寿紫玉如意来。这两对如意给胡昭仪,再拿一个赤金盘螭朝阳五凤璎珞圈并扣合如意堆绣荷包,就说给和睦帝姬的。”

我想一想,叫槿汐进来,“为表郑重,这些东西由你亲自送去。该说什么你自己有数。”

槿汐笑着去了。浣碧道:“胡昭仪为人倨傲,小姐何必这么笼络她。”

我笑一笑,“她自有她倨傲的资本,何况我笼络她,不正是笼络太后和皇上么?”

我想一想道:“方才给和睦帝姬的那个璎珞圈再去拿三个来,一个先留着,等我有空去看端妃时亲自送去。另两个一个送到欣贵嫔处去给淑和帝姬,一个送去敬妃处给咱们胧月。”我又吩咐了浣碧挑了几个菜送去了敬妃处给胧月,才走到庭院里踱步。

彼时月华清明,照在柔仪殿前的汉白玉阶之上,如水银泻地。殿前一池清水在月下泛着清粼粼的窈曳波光,水中白莲盛开如玉,只余一条水上小桥,横越在莲叶田田之上。

品儿笑道:“皇上待娘娘最有心思,在柔仪殿的前殿前头凿一个池子,把太液池的莲花移种到这里,就省得娘娘怀着身孕远走赏莲了。”

我望着满池莲花,心思逐渐飞远,那一年有人为我在春日开出满湖莲花,后来人再怎样做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品儿小心觑着我的色,陪笑道:“皇上可心疼娘娘呢,陪娘娘用午膳时说那么多娘娘小主来给娘娘您请安,生怕累着了您。”

我道:“那有什么,迟早都是要见的,趁我现在还有精力,再下去可真不济了。”

正要进内殿,小允子悄悄进来道:“晶青来了。”

我扬一扬眉,道:“快叫进来。”

晶青见我时乍然生了喜色,哽咽着跪下道:“给娘娘请安。”

我唏嘘道:“起来吧。本宫瞧你跟着欣贵嫔人像是瘦了一圈,欣贵嫔待你不好么?”

晶青拉着品儿的手伏在地上痛哭道:“是奴婢无福。除了死了的佩儿和菊青,只剩奴婢不能回来伺候娘娘。今日听欣贵嫔说是来给娘娘请安的,奴婢喜欢疯了,忙来见娘娘一眼。”

我叫品儿扶着她起来,诧异道:“你方才说菊青没了,是怎么回事?”

菊青与晶青向来如同姐妹一般亲厚,晶青伤心道:“娘娘出宫没多久,菊青在一天夜里突然就没了,安贵嫔说菊青得了肠痨暴病死的,留不得,当夜就拉出去把尸身烧了。安贵嫔为菊青的死哭了两天,皇上心疼得了不得。”晶青见都是自己人,方痛哭道,“菊青身子强健,怎会好好地得了肠痨。奴婢有些疑心,偷偷去看过,菊青的口鼻里都是黑血,分明是被毒死的。”

我伤感道:“菊青到底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可怜年轻轻就这样没了。若欣贵嫔待你不好,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

晶青摇头道:“自娘娘走后,奴婢就被分到了徐婕妤宫里。徐婕妤被禁足撤了人手,奴婢才去服侍欣贵嫔的。”晶青捋起手臂上的衣袖,委屈得直哭,“欣贵嫔人好,可祺贵嫔恨奴婢曾经服侍过娘娘,动辄便打骂不休。”

晶青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斑斓若锦,品儿与小允子不忍心,低低啜泣了起来。我心疼不已,忙叫小连子拿了药酒来亲自给晶青擦拭。晶青受宠若惊,忙道:“奴婢身份卑微,怎么能叫娘娘为奴婢做这些事呢。”

我轻轻抚着她的手臂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话,你受今日之苦本宫难辞其咎,做这些又算什么呢。”我叹息,“本宫当年这一走,虽然也为你们安排了,到底也是力所不能及,终究还是连累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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