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解除掉大脑的超频状态，在附近找了个小山坡趴了下来，一边恢复身体，一边总结着得失。

明明是打了大胜仗，他心里却有些不得劲，总感觉那些泰坦没那么简单。

“狄乌斯先生……狄乌斯先生，你没受伤吧？”

小红龙虽然没有参与刚才的战斗，但作为强大的超凡生物，但显然也全程目睹了，刚才这短短的几十秒里，黑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跟一头可怕的神孽大战了一场！

这不一见黑龙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赶紧是冲了过来。

“我没事……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大惊小怪，好歹也是活了近千年的老姑娘了！”

黑龙有些无奈地给她让了点位置，没好气地道。

“我才不老，我年轻着呢！”

见黑龙老是拿年龄说是，小红龙顿时有些急了，“狄乌斯先生，对于一个智慧生物，我们不能将他的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混为一谈。”

“毕竟有些智慧生物就算活得再久，但他们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什么生活阅历，自然也就谈不上有什么人生智慧。”

“这样的生物，就算他活了一千年一万年，心理上也依然会很年轻幼稚！”

“你是这样的生物吗？红龙教母？”

黄泽斜了红龙一眼。

“以前不是……但我现在是啊！”

小红龙不假思索地道，“在遇到狄乌斯先生你之后，我发现我以前那几百年，全都白活了，那些记忆和经历非但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美好的回忆，反而是成为了我的烦恼和负担。”

“所以我觉得把我以前的记忆，统统封存起来，转换思想，放松心态，开始新的龙生！”

“真的假的？”

黄泽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红龙，道，“你可不要骗我，我最讨厌爱撒谎的小母龙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在遇到狄乌斯先生你之后，而是在我接触了夏国人的文明后。”

小红龙把脑袋磕在黑龙的爪子上，有些茫然地道，“有一阵子，我非常喜欢看夏国人的哲学书籍，以至于经常会把自己的脑袋都看乱了，对我过去的龙生，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狄乌斯先生……你觉得过去的你，跟现在的你，是同一个龙吗？”

小红龙忽然问出这么个问题，然后不等黑龙回答，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不是……因为‘我’的存在，是很即时，很唯心的，过去的我，跟现在的我，无论是思想还是性格，或是认知，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很难进行辩证统一。”

“如果将我和她跨时空放在一起，我们非但是不会成为好朋友，反而很容易成为彼此讨厌甚至仇视的敌人！因为我们都无法接受彼此的样子！”

“……”

黄泽有些无语，能思考这样的问题，看来这头红龙的脑回路，还真的是出了些问题。

“……哲学这东西很复杂，你还是少看一点好。”

黄泽忍不住说了一句，他还指望小红龙帮自己打工，自然不希望她真把自己的脑袋学傻了。

“嗯！嗯！”

小红龙乖巧地道，“我早就不看了，那些东西看多了太伤脑子，我现在比较喜欢看夏国人的网络小说……不得不说，他们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

黄泽有些无话可说，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这家伙接受夏化的速度会那么快，敢情是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还掉进了网络文学的巨坑，想不被夏国文化同化都难。

不过黄泽也没有对她进行说教，毕竟这对于夏国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在眼里吧？”

黄泽说起了正事，“神孽这东西，这么容易就在物质界形成的吗？”

“倒也不是。”

小红龙也正经起来，回答道，“神孽是一种非常极端的产物，它们形成的条件其实是比较苛刻，不然深渊和地狱里那么多的野心家，早就用神孽把物质界搞得乱七八糟了。”

“那刚才那只神孽，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黄泽有些不解地道，“以前死去的泰坦，也经常会变成神孽吗？”

“没听说过……几率应该也挺低的。”

泰坦是巨龙的死敌，小红龙对于这些家伙，显然也是有一些了解，“不过我好像是有听说过，泰坦掌握着主动形成神孽的秘法，好像是要经过大量准备。”

“可能是这些泰坦，身上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巧被狄乌斯先生你遇上了，然后迫使他们变成了神孽。”

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不就是针对我们夏国，想要搞出点什么大事吗！

黄泽似有所悟，接着问道，“刚才我感觉那几只泰坦，明明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为何他们灵魂的状态，却好像很稳定，最后还搞出来个传送阵跑了……”

“这些家伙该不会真的是打不死的吧，能有办法重新复活过来？”

“好像是的！”

小红龙严肃起来，道，“狄乌斯先生，泰坦曾经是神族，这可不是他们自夸，而是在他们那边的宇宙，真的是如此！”

“哪怕是来到我们这边后，他们的许多特质，依然没有被剥夺，比如他们的生死，不受死神和冥神的支配，而是跟大地母神达成了什么交易，可以回归他的神国，不断复生。”

“也就是说，泰坦的族群一直没变过，一直是最初的那一群人！”

“当然了，他们的这种复生，也不是没有代价，那就是每复活一次，都要经过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沉睡，而且力量也会在不断下降。”

“不过我听说，泰坦族还有几位老泰坦，一直没有死过，他们的力量一直没被削弱，比之一些高等神力，也不弱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