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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日女学下学的时辰。
学生们纷纷走了出来。她们都穿着烟青色的长袍,头上或是缀着珠花或是插着玉簪,打扮得十分素朴。
兴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那身暗沉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非但没有显得老气,更是衬得她们容颜恬静,气质清丽。
她们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手中或是拿着功课或是提着书篮。
何姝跟薛荷鸢仍旧一左一右的跟着燕清歌,她们正讨论着两个月后毕业校验的事。
“听说每年的毕业校验都会办得特别盛大,好多人都会来看呢。我娘怕我丢脸,只让我参加骑射这一门的……”
薛荷鸢瘪着嘴嘟囔。
在女学里这三年,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跟上所有的课程。
第一年跟着燕清歌一起选了那么多课,闹得她头昏眼花,差点就得了三次丁等被遣送回家。到了第二年她就学乖了,只选了自己还算应付得过来的画、书、舞、射四门,这才在年末校验时勉强拿了个乙等。
而现在她已经在女学里待了三年了,不说学有所成,至少书跟舞也算拿得出手了吧,怎么娘亲还是那么瞧不上她,生怕她丢人现眼。
薛荷鸢只觉得委屈。
何姝却抿嘴笑了笑。
女学的毕业校验之所以办得那么盛大,主要还是为了打响女学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些女学生们学有所成。
除开学子监的学子之外,京中权贵几乎没有缺席的,特别是家中有儿子尚未订婚的人家,更是盯得紧得很。
薛夫人这样打算,多半是因为薛荷鸢已经跟燕家订婚,不必再出那等风头了。
当然担心薛荷鸢丢脸的确占了很大的因素。
看见何姝在那儿偷偷笑着,薛荷鸢立马拉长了脸,跺脚道:“你还笑!就属你最坏,明知道我娘嫌弃我,去了我家还不帮我说好话。”
这两年来,有燕清歌在中间,薛荷鸢与何姝的关系也渐渐变好了,不过更多的,还是薛荷鸢拜托何姝去给她开小灶,教她怎么练舞。
这才有了何姝去薛家的事情。
何姝连忙收了脸上的笑,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了看薛荷鸢,然后微微的往燕清歌身后缩了一寸。
薛荷鸢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小丫头惯会用这等装乖扮巧的柔弱戏码,弄得好像她受了多大的欺负似的!
从前薛荷鸢以为何姝是真柔弱,小家子气。可这两年瞧见她怎么用这副柔弱的模样骗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