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檀心想:不能继续当社工,是挺遗憾的。但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也她未必能考到《父母资格证》,未必会有后来那几个孩子。
所以,人世间的事,往往是福祸相依的。
阿诺又说:“不过没关系。您当不成社工了,还有我,还很多人可以当社工。我们会一起努力,将您所说的责任与道义,一代代传承下去。”
最后,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纪录片到此为止。
婕西笑着问苏郁檀:“看到您当年帮助过的孩子有了今天的幸福,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苏郁檀微叹:“很为他们高兴。也有一点遗憾……我做社工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如果您有更多时间做社工,就可以帮助更多孩子?”
“是的。”
“您觉得对这些孩子帮助最大的是什么?”
苏郁檀毫不犹豫地说:“是制度。是逐步完善起来的未成年人保护制度、社会福利制度以及《父母资格证》制度。
“没有这些制度,就得眼睁睁看着一些孩子被父母或别的监护人虐待、忽视、遗弃、控制却毫无办法。
“比如说:一个孩子被虐待了,谁会发现这件事?谁来处理这件事?要不要剥夺其监护人的监护权?由谁来剥夺?如果剥夺了,孩子以后由谁抚养?抚养费由谁出?
“这些问题都是十分具体而现实的,没有完善的制度是不可能妥善解决的。”
“这就是您力挺《父母资格证》制度的原因?”
“对!”
“但有些反对者说:现在的人口出生率这么低,《父母资格证》是在雪上加霜,让出生率更低?”
苏郁檀摇了摇头:“繁衍的本能一直刻在我们的基因里。让人口出生率降低的原因,从来不是《父母资格证》制度,而是经济水平、生活压力、养育条件和我们自身的心理问题。”
“我认为:《父母资格证》制度有利于减少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心理问题。从长远来说,它对于提高人们的生育意愿、提高人口出生率是有利的。”
“还有人说:生育是人的基本权利。《父母资格证》制度,是对人权的侵犯?”
苏郁檀眉一挑,温和的脸上多了一点冷色:“成年人有生育的权利,孩子就没有获得健康的成长环境的权利吗?说这种话的人,把孩子的权利放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