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着对的膜拜。
哪怕是面对劫难,对于宗教和明的虔诚总不会消亡。
义人要持守所行的道,手洁的人要力上加力。
阿历克谢教士也会通过电台,发出“欢迎前来,提供居所和庇护”的宣告。
所以,少女过来了。
她当然不是第一个人。
阿历克谢教士所率的聚落最初只有一百多人,是周游往返了许多城镇,经受了无数挫折,再吸收了许多同命运的同路人后,才有了如今的上千人。
只不过,要来到这里,可不容易,大部分人,都是居家携伙,以几人、乃至几十人为团队,才好不容易翻越这漫长的距离来到这里。
要知道,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只有带有大量燃料和食物的居所才是安全的。假如在室外停留,没有保温措施的情况下短短几分钟就能失温致死,而哪怕是穿着厚实,普通汽车的薄铁皮也坚持不了太久。
一个人驾驶汽车,一路长途跋涉,不迷路,不抛锚,来到这里,确实很不容易。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也有上百公里之远,而且那里的人们,在和恶魔信徒的前战争打响后,早早的封闭了城镇,以最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外来人。
他们算不得多么友好,想在他们那里购买补给品,不付出更多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的风险更高。
想到这里,守卫的眼中终于带上丝暖意。但他还是瓮声瓮气的一摆手,说道:“那么,先做个检查吧。提前说好,这里禁止私自携带武器,严禁打架斗殴、严禁抢劫、盗窃、严禁恶意中伤他人,这里很穷,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工作换取必要的配给,当然,你自己带过来的私人财产可以自己保留。不过如果你拒绝为这里贡献的话,那么我们也拒绝为你提供补给,就是这样。更加详细的条例在这里。”
他打开门,让少女进入岗亭。并且侧了侧身子,让开一个位置,给她指出墙上的条例,以示所言无虚。
不过这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维拉夫还从没见过有来到这里寻求庇护的人拒绝这个条例的。
长途跋涉至少上百公里,对于体力和意志都是极大的消耗,再重新把人丢回荒原上的话,无异于叫人去死。
这和直接把人打死丢在荒野,也顶多就是直接一点和委婉一点的区别而已。
所以少女没有拒绝,或者说,看样子她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女孩走过去,粗略地扫视完墙上那用手写的条例和补充事项,轻轻颔首,简洁地表示同意:“可以,我接受。”
然后,就是检查时间了——正如说好的那样,这里禁止携带私人武器,如果有的话,必须上交。
爆炸物、易燃物同理。
当然,毒品、成瘾药品也不行。除此之外,对于个人的私人物品再无规定。
少女顺从地上交了一把格洛克手枪,这种枪结构简单,重量轻,很适合女孩子。
维拉夫掂量了下,把它收好。
当然,检查并不可能仅仅依赖自觉。只靠自我申报,是不足以作为双方信赖的基础的。
维拉夫还必须做更加深入的检查,也就是搜身。
女孩表现得一切都很配合。
她按照要求,服从地脱下了外衣。好在,这里是有着取暖设施的木屋,短暂地失去外衣,并不至于让人冻伤。
和这里的人一样,少女穿着的衣服是厚实的皮大衣。这种在南方看上去未免奢侈、而且因为环保问题饱受争议的衣服,在北方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
第一件是皮大衣,然后里面还有一件,最里面是最为轻便的羽绒服,当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褪下后,少女那起初臃肿得看不出体型的身材也显现在男人的眼前。
她的脸色不算太好,冻得僵硬铁青。
因为营养不良的小脸,颧骨有些凸出。眼角边的黑眼圈,也显示她一路上积攒了许多辛苦和疲倦。
当罩着脑袋的带兜帽的大衣拿下后,映入维拉夫眼帘的是一头浅灰色的秀发,这头秀发被扎成干练的马尾辫垂落过肩。
而少女的双眸,同样是类似浅灰,最中间又略带深黑的色彩。
虽然一看就经过了一段艰难的旅程,她的脸上充满了疲惫不堪的痕迹,但是精劲头倒还不错,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十分清澈。里面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生机,熠熠生辉得像极了带有瑰丽光泽的珍贵宝石。
在维拉夫埋头找登记本和笔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好地打量着四周。
这个充作岗亭的小木屋其实还挺大的,由于极北的寒风太大,外出回来的城镇成员有时候会在这里临时歇脚,饮上一些热茶恢复精再慢慢地走回城里。而一些领取了任务的小队长们也会在这里简单地开个临时会议。存放的一些资料文件也顺手摆在这边,所以这里简直像是个小教室一样,还多了好几个书柜、和木桌。
然后,维拉夫在抽屉里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顺手给女孩斟了杯热茶后,坐回桌子后面审视着眼前的女孩。
在脱掉了厚实的外套后,女孩高挑的身材显露出来,头身的比例相当完美,美中不足的只是那胸前确实是平坦了一些。
男人眯起眼,目光在她的脸蛋和上身不断的来回扫射,在温暖的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后,女孩那僵硬的小脸逐渐恢复血色,面容清丽,看上去相当稚嫩。
只不过第一眼看过去,她那外显出来的坚毅、独立的气质太过凛然高贵,以至于让人很容易错判她的年龄。在温暖和安心感软化掉这层外壳后,再加上现在女孩正规规矩矩地像个好学生那样的坐在一个小椅子上,维拉夫初步判断,眼前的少女绝没有超过二十岁。
她的五官轮廓看起来也相当深邃,琼鼻高挺,鼻尖微微翘起,给她那严肃紧张的俏脸上增添了几分顽皮可爱的情致。脸上和稍稍露出的脖颈的肤色洁白,很明显的,她具备着相当程度的白种人的血统。
那种浅灰色调的发色,似乎有点出自芬兰、挪威的感觉。不过这种纤细柔和的身材,似乎又有东方人的异域情调。而比起很多人来说更加漆黑的眼瞳,也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这一点。
不过这是额外的猜测了,进入这个城镇,没有血统要求。所以也不会有针对这方面的不必要的提问。
维拉夫拿起笔,简单的询问着少女的来意、出发地、随行物品以及特殊需求之类的问题。
少女也很简单地一一作答了。
全都是些中规中矩的答案,看不出什么危险分子的端倪。
然后,是简单的搜身。
男人快速的摸索了一阵,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其他武器,打开的行李箱里也没有显而易见的危险品。那么,就可以放行了。
然后,维拉夫像是终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安娜,我的名字是安娜!”少女的反应还是和她的表情一样,如同西伯利亚的雪松,无论面对什么都那么镇定而平缓。不过似乎是从维拉夫的语气里察觉出了这个审核的过程即将结束,少女的答话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对此“哦”了一声,维拉夫用笔登记着,安娜这种名字,在俄罗斯也算得上是大路货了。被父母取名为安娜的女孩,不计其数。说不定这是个假名呢,不过这不重要了。
这里只是一个为飘零的受苦者提供一个庇护的小镇罢了,并不是前苏联那样如齿轮般严密精细运转的帝国。
他也不是什么克格勃,他只要确认来访者不要携带那些违禁的物品,并且不要是什么可疑的危险分子就行了。对方的身份、履历其实无关紧要。
在登记完成后,男人终于露出第一个微笑,他伸出手,张大五指,和少女纤细的小手短暂的握了握,“欢迎来到这里,安娜!”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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