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点灯,只有两盏高高的红灯笼在顶壁上燃着,烧的噼啪作响。那下头照亮的是行动着的黑黢黢的阴影,他们团聚在一个角落里,默不作声地用脊背挡住了这一点光。
仅有几根光线能从缝隙里钻进去。
风里有绵长细弱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因为遭不住而从喉咙里涌出来的断断续续的腔调。从这声线里才能判别出,这群鬼魅一样的怪物围着的是人。
缝隙里隐约能瞥见一点白惨惨的绒毛。一个小小的挣扎的动作教聚成堆的它们骤然散了散,旋即又一朵朵重新降落。
“疼?”青年的声音淡淡,却并没有停下动作——他的手依然使着力气,不容拒绝地将那一对长而粉白的耳朵插入到少年乌黑的发丝里,深深地扎根进皮肉,几乎要戳穿骨头。
寇冬感觉到一种凛冽的仿佛刀割的疼痛,并不绵长,偏偏无比鲜明,几乎像是有谁拿着勺子在刮他的骨头。他的脸早已变得惨白,嘴唇也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咬破了,留下两三个小小的血瘛,还有一滴明艳艳的血。
这几乎是他面上唯一一点亮色了。
叶言眯起眼,冰冷的指腹摩挲过他的嘴角,缓慢将那一滴血喂进了自己嘴里。
“不疼的。”他低沉缓慢地说,几近残忍地继续。
“怎么会疼?——囡囡生下来就该是这样的。”深深浅浅的阴影。马戏团的成员默不作声地站着,花瓶美人、大头娃娃、美人蛇、人熊……他们的身躯好像是一座座山,就堵在少年的眼前。
于是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晃动的灯笼微红的影子,以及面前人毫不掩饰偏执的目光。他们的裤子早已被高高顶起,注视着他们心爱的孩子被改造的这一幕。
这好像是一种催化剂,粘稠的,荡满春意的。疼痛和血一起把它们彻底激发出来了,寇冬浑身都是津津的汗液,活像是在叶言怀里死了一回。他抽搐着,几度要从青年的木轮椅上摔下来,却又被他牢牢地禁锢着,根本无法逃出。
他好像被打碎了,叶言重新将他拼成了另一个形状。
“啊……”没有人回应他的痛呼。他的逃跑成了最后一根导火索,烧掉了他们的最后一根理智。大坝已然被淹没冲垮,如今决堤的,只剩下近乎凶狠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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