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最靠内侧的一个文件柜的侧后方,倒着一个人——正确的说法是,一具尸体。
季鸫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决定靠近看看。
只不过靠近了两步,空气中弥散的腐败的恶臭就变得更加浓郁了。
光凭这十分具有标志性的熏人欲呕的臭味,他就能判断出,这人死了有些时日了。
那是个女性。
她身穿一件沾满插迹的白大褂,面朝下趴在地上,只露出后脑散乱的发髻和遍布伤痕的两条胳膊,若是不翻动她的尸体,在看不到面孔的情况下,很难判断出死者的年纪。
不过她的死因倒是非常明确的。
尸体侧腰处的白大褂被整块撕裂了,露出里面同样破了个大口子的衬衣,腰身上少了比碗还大的一块肉,暴露出了内里插肉模糊的脏器,红红黑黑的根本看不出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咬出来的。
——这是第二个了。
季鸫心想。
面前的这具女尸,是他进入研究所之后,看到的第二个死于怪物的袭击,却没有异变的尸体了。
“唉,看到这人,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站在季鸫身后的莫天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作福尔摩斯破案状:“我刚才就看到这门开着,从里面冲出来一只怪物……”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所以,看来是这位大妹儿来不及关门,被怪物给咬死了吧?”说着,大根老师表情一凛,似乎想到了问题的重点:“话又说回来,她为什么没有变异呢?”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两人连忙回头,就看见玫瑰端着枪,枪口正笔直的指着一名士兵。
“你刚才,被咬了吧?”红发美女的色冷得像冰块一样,语气更是异常严厉。
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了那名士兵的身上,果然看到他正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臂,而被他按住的位置,迷彩服已经被某种液体染成了深褐色。
“只、只是擦伤而已……”那士兵嘴唇嗫嚅了两下,勉强挤出了一句辩解。
季鸫认得,这人是在来时的路上,跟他们同坐一辆车的兵哥儿。
当时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跟他们说说笑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特别像米国兵痞儿的做派。
但现在,原本痞里痞气的大兵却脸色青紫、冷汗淋漓,说话的时候,不仅是嗓音,连嘴唇都是在颤抖着的。
玫瑰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把袖子挽起来,让我看看伤口!”男人用力收紧了捂住伤口的那只手掌,抬起头,面带祈求地看向玫瑰:“头、头儿……”玫瑰厉声断喝:“把袖子挽起来!!”士兵铁青着脸,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将衣袖一寸一寸卷起。
即便他的动作再慢,当卷到手肘的时候,众人还是在小臂上看到了一个皮肉翻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kn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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