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要死了连安乐堂都进不去,尸体叫顺天府收尸的用车拖到野外随意埋了?
不能咧。
二叔“叭”的一下抽打了自己一耳光,猛的一跺脚,在夜色中往左安门方向摸去。
………
三条胡同到左安门那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中间隔着积水潭和崇国寺,光走的话于少得半个时辰。
也是吃了人姐儿一碗面,二叔有力气,要不然,肚子饿的咕咕叫,哪有力气走这么长的路。
客印月在家,突然出现的二叔让她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盆子都叫吓的掉在了地上。
“大妹子…那个…俺吧…”
二叔老脸烫红,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家侄儿有一腿的女人,竟是不会说话了。
客印月有些吃惊的看着二叔,脱口就道:“你知道良臣的事了?”
“良臣啥事?”
二叔一头雾水,不知道客氏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客印月比二叔更糊涂,她还以为二叔是知道良臣的事特意赶回来的呢。可想想又不对,二叔去的是四川,隔着几千里地,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那他老人家是为什么回来的?
客印月心下疑惑,她可不知二叔早就回来个把月了。
“知道什么?”二叔从客印月的情中看到了不安之色,顿时也紧张起来,“大妹子,我那侄儿出啥事咧?”
“良臣他…”客印月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二叔,犹豫着。
“大妹子,你快说咧,良臣他到底出啥事了?!”二叔急了,自家亲侄子出事了,他老人家能不急么。
“二叔,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客印月也不知这事从何说起。
“哪个能不急咧,别慢慢说了,大妹子你赶紧说咧。”二叔急的都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那个…良臣他进宫当了差,”
客印月刚说完,二叔就如晴天霹雳般怔在那里,然后双手一抱脑袋蹲到了地上,竟是哭了起来。
“作孽噢,良臣昨也想不开咧,这宫里的差事是好做的么…他好好的书不读,怎么这么糊涂的咧…子孙根没了,我老魏家的香火昨办咧,昨办咧…”
客印月见二叔这般,想告诉他真相,可想到良臣的叮嘱,终是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