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游达开冷笑一声,“照规矩做事。”
兵马司三人都是一愣,见游达开一脸不容置疑,孟国忠也不敢多想,只得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南城兵马司再不受人待见,也容不得被人欺。”
说完吩咐张文坤,“你马上调人手,我亲自带队去左安门。另外,再派人去锦衣卫请调人手,今儿无论如何也得把那内官监驻外办事处给砸了!”
“是,大人!”
张文坤精一振,略一抬手立时下去准备。
孟副指挥亲自带队,还请锦衣卫出人协助,背后又有东厂压阵,这可是大阵势。那内官监魏公公手底下不过几十号人,再是帮凶徒又如何,到时还不得束手不擒。
也是有好多年没经过这等大阵势了,张文坤着实心热。他看的明白,东厂无缘无故的非要他们南城兵马司和那魏公公过不去,背后肯定有原因,牵涉的也肯定不止游达开这个东厂实权百户,说不得就和哪个大珰有关系。
因而,只要他们南城兵马司把差事办好了,回头肯定有好处落下。就算没现成的赏额下来,但有了东厂这条线,往后南城兵马司就能压过其余四城,这带来的隐性好处可是大大的。
孟国忠又交待陈士诚将左安门的事写份文书,他们兵马司是按制办事,内官监的人却公然殴打官差,这官司打哪去,他南城兵马司都是理直气壮。
交待完后,孟国忠就准备亲自去左安门,不过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游达开:“游百户,那内官监的魏公公到底得罪了哪位?”
游达开目光一闪,饶有深意的打量一眼孟国忠,孟国忠见了忙赔笑道:“是我多嘴了。”
游达开笑了笑:“其实告诉孟大人也无妨,不过这事水深的很,就算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孟大人还不如不知道。”
“是,是。”孟国忠满脸赔笑。
“不过事情办好了,我游达开欠你一个人情,我东厂更欠你一个人情。”游达开摞下一句话,拱手告辞。
孟国忠忙送他至衙门外,尔后命人备轿,他要亲自去左安门会一会那胆敢无视王法的魏太监。
……
游达开离开南城兵马司后,却没有回东厂,而是来到了左安门一带的一间客栈。
客栈里没有一个客人,大门紧闭。
游达开翻身下马,来到门前轻叩几声,旋即有人下了门板,迎他入内。
进去之后,大厅里坐着几十个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腰间均提了一把绣春刀的番子。
游达开扫视了眼众番子,径直走到一戴着斗帽的大高个面前,微微弯腰,沉声道:“六爷,孟国忠亲自去了。”
“就等着他去呢,声势不大,也对不起我亲自出马。”
大高个子将斗帽摘下,如果良臣在此地,定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那日他进京途中,在山庙躲雨撞见的东厂番子。
此人乃是东厂的掌刑副千户邓贤。
“六爷,不过是个新晋的监丞,怎么上头这么劳师动众,要我说,直接把人锁进东厂便是,要兵马司那帮废物打什么头阵。”游达开心里对这件事一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