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闷声道:“说来听听。”打心里不认为这小子能有比他还好的货。
“大哥且听好了。”
良臣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说完,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宋献策。
“这…”
宋献策吸了口气,很是动容,他可是识货之人,魏良臣的这段童谣绝对是上等货,且比他编的那段还要厉害。
只是,这童谣是大逆不道,是蛊惑百姓杀官造反的!
“贤弟这童谣好是好,可别怪为兄没提醒你,你千万不要乱传,不然叫官府知道了,是要杀头的。”
宋献策真是好心提醒,也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敢编这种童谣的,他难道真不怕被官府杀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放心,这种杀头的东西,我哪里敢乱传,只是说给大哥听个乐而已。”良臣嘿嘿一笑:那位闯王如今怕不过三四岁吧,嗯,将来,还是不要让他失业的好。
“是咧,你还小,有些事情碰不得的。”宋献策微一点头,想了想,问道:“那闯王是谁?我云游天下二十载,为何从没有听说过此人。”
“我也不知道。”良臣打个哈哈,将金耳环和那根金玉枝从怀中摸出递给宋献策。
宋献策眼前一亮,伸手接过利索的揣进兜中,然后却诉苦道:“贤弟也看到了,为兄为了让你满意,将场面弄的甚大,贴了不少钱进去,这点钱实在是不够啊。贤弟看,是不是能?…”
不待他说完,良臣就两手一摊,摆出一幅穷样:“不瞒宋大哥,我已经是分文没有了。”
“怎么会呢,贤弟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比为兄有钱多了。”
“真没有。”
宋献策干急眼,又不能伸手到魏良臣怀里去摸,只得讪讪道:“既然贤弟也困难,那为兄便吃点亏算了。”顿了顿,又道:“事情我已经替你办了,后面就与我无关了。”
良臣明白他的意思,道:“宋大哥放心,我今日便离开京城。”
“噢?”宋献策一愣。
“先前不是和大哥说过我要回家小考么,如今离小考之期不过月余,我得回家温读待考了。待我考上秀才,再进京来找大哥谈开矿的事。”说完,良臣又强调,“我二叔很看重这件事,已经找人活动首奏官的事了。”
“不急,你且小考便是。”宋献策笑了笑,“听你口气,考秀才十拿九稳了?”
“还行吧。”
又是还行?
“八股如何?”
“略懂。”
“试贴、经论呢?”
“略懂。”
“策论呢?”
“也略懂。”
良臣自己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对面,宋献策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那你字写的如何?”
“一般。”
“不是略懂就是一般,就这,你考什么秀才?”宋献策乐了。
良臣想想也对,讪讪的从怀中摸出那张司礼官帖,弱弱的对宋献策道:“凭这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