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张地说,这两首诗,一首是凡人巅峰之诗,而另一首,则是仙人之诗。
凡人之诗,在怎么出彩,又如何能够与仙人之诗媲美?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就算是刘成龙想要说点儿什么,为二皇子挽回一点儿颜面,但连续数次尝试开口,话到最边,却又根本说不出来。
根本就是无话可说。
而且,最主要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刘成龙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李牧的诗,题目要起的和二皇子所做的【观陆红袖月下独舞诗】近乎于一模一样。
这不是江郎才尽的抄袭,而分明是要用用这首相同的题目,彻彻底底地将二皇子踩下去,以后,只要提起观某某某月下独舞之类的话题,人们想到的,首先肯定是李牧的诗,不会提起二皇子的诗——哪怕是提起,只怕也是一种调侃的语气。
这个李牧,是真的狂,真的狠。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种方式下,二皇子还没有任何可能反驳的方式。
除非,二皇子也写出一首千年诗?
然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刘成龙再怎么崇拜二皇子的文武双全,也不会认为二皇子可以做到。
包间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
二皇子英俊如妖一般的脸上,寒霜笼罩,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氛骤降,一层层白色的霜华,顺着被二皇子手掌扶住的墙壁,开始蔓延,转眼之间,整个房间里就如同冰窟冰室一样。
西秦帝国地处州大陆西北,即便是秦城,冬日也是酷寒之地,西秦皇室无上绝学【御龙斩】,虽说可以衍化无形,但皇室弟子,多以观想风雪寒冰为主,修炼至寒之气,二皇子的先天真气,乃是寒冰属性。
刘成龙战战兢兢,不敢运功抵抗寒意。
然而他的心中,依旧还不由自主地闪过那首【观花想容月下独舞诗】的内容。
实在是……一首精妙到了极点的好诗啊。
……
……
连刘成龙都如此,那贵宾席上,那些所谓的名士们,又怎么可能说得出辩驳的话?
“此诗,当属今夜第一。”
“绝对的千年诗。”
“李牧诗才,旷古绝金。”
“此诗一出,花想容必将扬名整个西秦帝国……不,是扬名整个州大陆。”
“天下第一美女,非花想容莫属。”
“不用评了,今夜第一,花魁乃是花想容。”
不同的声音,相同的内容,从各处传来。
即便是那些收到了刘成龙暗示的‘评委团’名士们,此时也不能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因为,花想容请出来的是一手千年诗,一首千年诗啊,足以传颂天下,名动大陆,这已经是不可阻止的了。
如果他们此时,还敢说这首【观花想容月下独舞诗】不如陆红袖请来的那首诗的话,那此后千年,每当人们提起这首诗的时候,他们这些所谓的名士的名字,都会被拎出来鞭挞,耻笑,羞辱和指责,他们和他们的家族,都会因此而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这首诗走上传之路的踏脚石,注脚和装饰。
这个险,他们不敢冒。
因为文人重名,哪怕是虚名,对于他们来说,都无比重要。
一旦没有了名气,或者名气变臭,那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混不下去了。
“此诗当属第一,千年诗无疑。”寒山书院的院长铁战,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一脸的苦涩和不甘。
“花想容第一。”
“不用比了,此诗一出,尘埃落定。”
贵宾席上的名士们,纷纷开口,做出了他们的判断。
不想身败名裂一千年,那就得承认,哪怕是因此而得罪了教坊司刘成龙,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倚翠阁的妈妈桑陆雪,脸上的色像是挨了一刀的老母猪一样,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之前的嚣张跋扈烟消云散,嘴角抽搐着,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之前还光芒万丈的陆红袖,此时如一只斗败了的小母鸡一样,也低着头,将脸上所有的不甘、嫉妒和愤怒,都小心地掩藏了起来,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无力感,没有办法,站在花想容身后的那个人,叫做李牧,诗武双绝的李牧,谁与争锋?
在她身边的软玉楼司玉华,扶风薛蕊等名妓,也是说不出的羡慕和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花想容可以如此得到李牧的欢心?
如果没有李牧的话,花想容今夜决定被踩到了尘埃中去,别想再扬名。
所以,决定一切的,其实是李牧。
所有的名妓们,心中都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幽怨之感。
为什么李牧偏偏是花想容的男人,如果李牧支持她们的话,那她们也是可以夺得花魁的吧?花想容的运气,还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