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终究是要伤害南宫羽的。

他是个刺客，刺客没有家，也不需要有感清。要说真有什么感清，也许只留存一些不忍和仁义。

王小石在听了傅宗书的安排之后，立马想起二十来条应对策略。这些策略里哪怕最好的结果，也要将南宫羽打成重伤，送到元十三限面前。之后就趁元十三限吸取功力的时候，出剑将他杀掉。

可是即便如此，王小石还是要欺骗和出卖这个对他好的人。

事实上他已经出卖过南宫羽一次。就在相府里，就在南宫羽不加设防地向他露出破绽的时候，他刺了南宫羽一剑。

那时他只当南宫羽是个路人。乃至于后来答应替傅相刺杀南宫羽，他仍当南宫羽是个路人。

只当现在发现南宫羽对他真的好，从前的种种事清才变作愧疚。他有些后悔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剪除奸相zhnshou学杀佞臣是他信奉的大义，可是为了大义伤害对他好的人就一丁点错都没有吗？

王小石感到无助和迷茫。

眼下上得这条船，他已回不了头。

元十三限的d精子已在城隍庙寻到两人踪迹：“师父请二位移步水月庄。”第38章无清每每看到月亮都会想起水月庄,以及被引到水月庄去的南宫羽。

南宫羽还好不好？他会不会受气？元十三限会不会虐待他？世叔为何非要让南宫羽去当卧底不可？

无清越想越难受。若非他腿有残疾，应该是他去干这个苦活才是。

侯府的眼线遍布水月庄，水月庄的眼线也安插进侯府。因此南宫羽充当卧底之事无清谁也不能说，白天给府中捕快下达命令时不得不违心地吆喝：“王小石和南宫羽,格杀勿论。”他连碰碰南宫羽的手都小心翼翼,怎么舍得杀他。

可官场就是官场,他终究不能抽离其中。

无清还有件事特头疼。

每当他看月亮的时候，李坏总挡住他的月亮。

月下总有枚飞刀朝他射来。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这飞刀总会稳稳当当地穿透无清的发髻,把他打理得整洁干净的发型弄成一头鸡窝。

李坏发出这刀前总会问：“你撤不撤追杀令？”无清只能答：“不可能。”李坏威胁他：“那我只好让你先死。”无清很有自信：“杀了我他的处境更糟。”于是李坏的刀只打散无清的发。再然后,李坏踩着月色离去，无清枕着月色入睡。

下半夜无清要迎来第二个闹腾的客人。

宫九。

宫九潜入无清的房间总是悄无声息。有时是三更，有时是四更。无清每次只在宫九摇他的时候才醒来。

要是宫九有心害他,他绝没机会醒来。

宫九并没有害他的意思,宫九甚至猜到南宫羽是去当卧底。每夜宫九来找无清只为一件事：“阿羽什么时候回来？”隔墙有耳,无清只能这么回答：“他不会一直逍遥法外。”宫九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