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不怕决斗。见不着想见的人,比死了还难受。
他从挂掉的唐天仪身上搜出六根缎带:“皇宫通行证你怎么分?”这些缎带都是烫手山芋,索性一把火烧掉算了。
李坏摇头:“不成,我也要进皇宫看决斗。”南宫羽大方地往他腰间系上一条:“不怕死你便收下。”李坏得了便宜就耍嘴皮子:“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定好好收着。我也不许你再送给旁人。”说着便点火将余下五条缎带烧个干净。
李坏的心思总叫人琢磨不透。南宫羽只道他是个小霸王,权且随他任性。现在南宫羽要履行诺言,回去给花满楼治眼睛了。
宫中流传出来的缎带果然不同凡响,走在夜里能同天上的月亮交相辉映,发出银白的光。李坏腰间围着这么个显眼的东西,摆明是告诉别人赶紧过来抢的姿态。
不仅地上两条腿行走的李坏围着银带,天上穿一袭白衣飞的人也围着同样的银带。
南宫羽道:“难不成缎带不止六条?”白衣人与那条多出来的缎带一齐落到离两人最近的的屋檐之上。
帷帽白纱轻垂,除了能从身材上看出对方是个女子,别的什么也看不出。
她的缎带系在她的剑柄之上。
李坏认得剑和人:“原来是你。”他拍拍左边的胸口。当初便是这人刺伤的他。
“我姓薛。”女子的声音听来很是年轻。
南宫羽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清发生了,李坏真的碰上李家的仇人。
“我应战。”李坏不慌不忙。
他还是慌的。因为他的手跟刚才唐天仪的手一般僵了僵,这是急于出手的表现。尽管这一僵稍纵即逝,足以表明对手的强大已然对他产生震慑。
一念之间,便是生死之隔。
“你不是我的对手。”女子道:“我杀人从不杀第二次。何况你也不是飞刀传人。”李坏发现女子的目光投向南宫羽,他的手再僵了僵。
他有些不清愿地说出这话来:“他不是李家人,你也不该找他。”南宫羽一说话,他的手第三次颤抖。
南宫羽说的是:“谁说我不是?”薛家女子点头:“我看也是。”她的剑就同月光一齐向南宫羽倾泻而来。
剑柄上的缎带划出一道从月宫通向人间的银河。
曾有七百二十一人见过这剑。
七百二十一人里,活下的那个是李坏。
李坏再度被剑刺中。
使剑女子的面纱给南宫羽的剑挑开。
事清本不该如此。若没有李坏,这两柄剑应该撞到一起,南宫羽应赞叹一句:“好剑。”能接他一招的人,在这个世界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