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此刻只能费力地张牙舞爪,嗷嗷直叫,却挣不脱那人的钳制,便急得尾巴一阵乱晃,就连肩胛骨下两只黑色肉翅也隐隐约约冒了出来。
一群仆人中众星拱月地站着个华服的年轻女子,她上下仔细看过那小兽,又命下属抓着它两只爪子,露出密布绒毛的胸腹位置仔细看过,这才将眉头皱得愈发深,口中却只道:“四处乱窜,必是个没人要的野物,带回去吧。仔细莫弄伤了它。”那青年男子应了声喏,便抓着初六欲走,沈月檀心一横,先从随身荷包里取了枚紫黑色的塔状香药,点燃了放在净味盘中,又将净味盘放置在布满枯枝杂草的地上,这才挪开了点位置,一面自竹丛后头绕出来,一面扬声道:“等等,那是我养的宠物。”话音一落,对面呼啦啦涌来一群人,或拔刀或持剑,将他团团包围起来,喝问道:“什么人?”沈月檀见那年轻女子也是相貌依稀眼熟,身后几名d精子穿着月白深衣,这才恍惚回过来,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果真是冤家路窄,当初被他借着紧那罗王之名小惩大诫,染了一身丑陋浓绿的铁城犁宗主家的千金小姐,如今又遇上了。
好在他如今也长大了,只盼着对方认不出来,便装傻充愣,低头施礼道:“得罪贵人了,在下……在下不过是问道宗外门的一名d精子……”岂料那许久不见的七小姐只看了他一眼,便骤然冷笑道:“沈月檀,原来是你。”沈月檀只得苦笑道:“是我,七小姐别来无恙?”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年轻女子见了这宿仇,面如寒霜,冷冰冰道:“不敢当,总算苟延残喘到了今日。”初六见了主人,叫得愈发凄惨,四肢一阵乱蹬,却反倒被那下属拽得更紧,手指铁钳一般毫不动摇。沈月檀见了愈发心疼,只得硬着头皮道:“七小姐,这童子兽是我养的,名叫初六,七小姐大人有大量,请将它还给我罢。”七小姐仍是冷笑不已,说道:“你养的?有证据?”沈月檀便转过头道:“初六,稍安勿躁,我这就带你回去。”那嗷嗷吵闹挣扎的童子兽闻言果然安静下来,垂着四肢、眨巴一双金色圆眼,对着沈月檀哼哼唧唧,愈发显得我见犹怜。
七小姐见状,仍是沉下脸冷声道:“哦?既然你是主子,倒是来得正好。这畜生咬死了我自家中带来,奉命要送给世子做见面礼的谛听鸟,你赔得起赔不起?”沈月檀张口道:“自然赔……赔不起。”他苦笑道,“七小姐说笑了,童子兽原是地狱界的魔兽,虽然流落到修罗界,但到底秉性仍在,与同产自地狱界的谛听鸟是死敌,哪里受得住它的佛韵之声,早就望风而逃了。”七小姐眉头一皱,突然冷笑起来,“牙尖嘴利,巧言令色,那我就拿证据给你瞧瞧。清瑶、清筝,去将被咬死的谛听鸟尸首取来。”两个侍女垂下头,低低应了喏,转身便走了,不过多时领着几个仆人回来,那几个仆人合力抬着个半人多高的鸟笼,外头还罩着层绣了精细繁复纹样的青色帷布。将帷布摘下后,便露出笼中血肉模糊的鸟尸,青金色羽翼凌乱不堪,处处伤口惨不忍睹。
沈月檀心中一沉,却仍是心中存疑,待要上前细看,却被不知是清瑶还是清筝的侍女拦住,只得立在五六步开外张望。却见那鸟尸眼皮微微颤了颤,他握紧手指,哑声道:“这谛听鸟……还活着,七小姐何不先行施救?”七小姐漫不经心扫一眼,仍是傲然道:“早就死透了,这样吧,既然是你的宠物咬死了我的宠物,本小姐心胸宽大,也不同你计较,将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