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本来想衹让公司里的司机一个人开车送我去机场,因为我实在是怕在机场和萧文挥手转身离去那一瞬间的心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可我还是经不住萧文那哀求的目光。
几乎整夜都以泪洗面的萧文,好象已经把泪水流干了。她和我坐在车的后面,她不再流泪.我们的手紧紧地交叉相握在一起,一路上默默无语.到了机场后,在我就要进入国际航班的大厅时,萧文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口袋交给了我。她告诉我,这是她几天前特意按着雅男寄给冯兰照片上的发型买的一副假发,一直没交给我,主要怕我伤心,怕我不能接受雅男因为放射性治疗可能完全脱发的现实。她说估计雅男会用的上,让我转交。
说完,她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嘴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然后推开我,转身快步穿过人群向后机大厅外跑去。
我茫茫然地站在那里,直到头也不回的萧文消失在攘攘的人流中?
一个是历尽磨难,身患绝症的雅男,一个是情深似海,善良正直的萧文。这两个女人在我心中掀起的痛苦狂澜,勐烈地撞击搅揉在一起,迸发出一股更强的力量,几乎要把我整个人撕裂,摧垮,吞噬。
空姐开始发放午饭了。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衹要了盃饮料。喝完后,昏昏沉沉的我,感觉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和困倦。在飞机的隐隐轰鸣声中,我头一歪,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彷佛又回到了从前江南我大学的校园.我又见到我那清纯美丽充满着朝气的雅男。我们俩在校园体育馆的游泳池里嬉戏着。忽然,游泳池起浪了,转眼间就变成了狂风大作恶浪滔天的茫茫大海。一股巨浪打来,把我和雅男冲开。那股巨浪象个恶魔一样,狂笑着,把雅男卷向黑沉沉的深海。
雅男向我绝望地挥着手,呼救着,可我却怎么也游不动,我好象被一种什么力量死死地捆绑在原处。我衹能眼睁睁地看着雅男最后被那股浪完完全全吞噬。
就在我绝望欲死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的海浪突然呼啸而起,舖天盖地向我涌来。
我一惊,醒了过来,我发现我的额头全是冷汗。
飞机遇上了强气流,正在剧烈不停地抖动。
就这样,睡睡醒醒,昏昏沉沉,十几个小时后,我终于飞临了巴黎的上空。
下了飞机,刚刚走出海关,我就看见到那位连曰来为我和雅男的相见奔波操劳的同行小穆在向我招手。我们以前在通讯社年终表彰大会上曾多次同台领过奖,彼此有印象。我就象见到了亲人一样,放下手中的行李,和迎上来的他,紧紧地拥抱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