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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4日
其一·沦落新生——佐伯爱子
爱子骤然感到一阵寒冷等她抱着胸口取暖时她才渐渐发现自己刚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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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狭小的环境让她感到不适与违和。
四周皆是漆黑的石墙唯一的光亮在封住这房间的铁栅栏门外那忽隐忽现
的烛光飘忽不停好像随时会熄灭;而她几点入睡、现在又是何时爱子都一概
不知。
她想着: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该在这里。
但是她该在哪里?她说不出不过却坚定认为自己不该在这里。
是啊她怎么会成为这囚牢中的可怜女人呢?
她枕在硬梆梆的草枕上琢磨了一会儿好像摸到了记忆中的关键却又差
那么一点。
身处险境的姑娘越想就越发烦躁烦躁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恼着囚牢里的环
境她试图拽起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点这时她才记起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被
子。
连被子都没有!
深陷监牢的女人心里嘶吼着但她马上又想到她的待遇已经不错了。
就是这
样简陋的监狱还是她所在的城市重建得比较好才配有的——监狱在这个世界是
政权的奢侈品大部分乡下的小聚落根本不会有监狱应该说他们的文明程度让
居于其中的人类根本理解不到监狱的作用那些野蛮人甚至等不到特定时候公开
处刑……不处刑也许还算一种解脱像爱子这种正当年的漂亮姑娘下场恐怕
只会更加凄惨。
在这一系列联想过后爱子也终于找回了记忆——她是被自己的未婚夫连累
才沦落至此。
爱子想到那被士兵又打又踹压到上的未婚夫寒气逼人的石头牢房就变得
更加冰冷了。
她两条长腿互相磨蹭着虽然她渴求着温暖但她的黑色丝袜已经
有些开线显得破破烂烂细腻的肌肤露出了大片双腿的摩擦取暖也只能是望
梅止渴。
昏暗的小房间里这个年轻女人在床上辗转着她开始恨自己的衣服恨这
个逐渐恢复从前文明的城市恨这个城市的工厂为什么能制造短裙恨这个城市
已经发展到需要她这种从事教师行业的人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在废墟里挣扎的
拾荒人、为什么不是个在被辐射过的土壤上祈求丰收的农民……那样起码她不
会穿着套装让自己活受罪甚至甚至都不会有机会被投入这个该死的方。
「吱呀——」
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后囚房的远处传来了脚步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只是回
声断断续续爱子依然辨识出了不少。
「……您总是任性……她可是……是是老爷说了随您可……唔干嘛!」
【听声音是个女人也许毕竟大也许和自己差不多嗓音稍微有些低沉沙
哑显得有些强势、中气十足许是城里的士兵吧。
】
但那女人说了【老爷】没准也可能是哪里的佣兵。
至于最后的发生了什么
女人的声音一下就没了爱子就不知道了。
那女人没了声音可脚步声还在靠
近——鞋底和砖石撞击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爱子可以感觉到有两个人而且
有一种怪的预感他们是来找她的毕竟在这个监狱里她根本没听到过别的生
物的声音。
果不其然脚步声在她的牢房外停住了先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再是锁被解
开接着是门。
「起来!」
讲话的是刚才的女人爱子也顾不得尊严顺从半坐起来望着那个从光
明处走来却满脸阴影的女人。
她发现她认识女人来的是【城堡】里的侍卫每年开大会时都会在独裁
者的护卫里看到她。
爱子不想记得她都难黑田公的保镖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可以说个个都在
关东区有名有姓让强盗和教们都闻风丧胆而这个某一年突然出现的女军
官也就自然成为了城里百姓的话题。
「你?」
爱子疑问道。
不过她又想到了在枪声中倒下的未婚夫想到那个为了理想而
死的人这个身着独裁者军队军官制服的女人出现在此就不那么怪了。
「让你说话了吗?!你这个叛徒——」
女人很气愤她的气愤就像她的短发般干净利落说着巴掌就要扇向爱子。
爱子闭上眼不想也不屑辩解什么已经准备默默承受但那个女人后面的
一个人夹住了她的肩膀把她锁住了。
看到那坚实的臂膀应该一个男人男人比女人高一点他的脸贴着黑田家的
侍卫试着安抚她可那暧昧的姿势和女人有些发红的脸让人觉得他们之间的
关系绝不简
单。
「哼——」
独裁者的走狗最终放弃了对爱子的殴打挣脱了身后的男人和他换了位置
安静利于其身后。
爱子怪盯着自己的来客显然男人太过年轻说是男孩都不为过虽
然在这世道多年轻的男人都能拿着枪胡作非为但显然新江户城不是那种蛮荒
之数万人的人口决定了她的运行已经逐渐趋向国家机器。
而且这个男孩也太过温和虽然光线不佳但爱子也能发现他的表情放松
这在战后满目疮痍的世界是很怪的事这个世界绝不会宽容烂好人没有力量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利他?
可男孩并不像那些穷困潦倒的宗教疯子他身材高大强壮又匀称的身体在
这个世道也是不可思议且奢侈的这需要成长过程中绝对足够的营养摄入。
男孩眼睛乱转着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点个灯啊成田小姐。
」
原来他还没适应房间的黑暗。
爱子觉得男孩的声音有点耳熟可脑袋里又找不到对得上的人物。
「没提灯。
」
站在后面的短发女军官好像生着什么气丢了个手电在床头的小桌上就不再
多说了。
「啧真是……嘛那么就借着这点亮儿让我好好看看你吧——佐伯老师。
」
「什么……唉?」
爱子惊讶叫出了声。
当手电打开的一瞬间她更清楚看到了男孩的清爽
五官和得体贵气的战前服装也是那一瞬间她认出了这个不速之客。
「不记得我了吗?真的让人伤心啊……不过老师已经很让人伤心了。
」
「黑田同学?」
男孩和城市的统治者有着一样的姓氏这当然不是巧合男孩是被年轻人们
称为独裁者的人的独孙——黑田长孝。
「就这么怀疑吗?老师明明两年前还在教我。
」
「是……啊。
」
爱子在脑袋里搜索着男孩的记忆她当然记得长孝但她不觉得那个男孩会
到访这种见不得光的方还在这种有失体面的情况下见自己这个罪人毕竟
那是一个内向聪明从不惹麻烦的男孩。
爱子对长孝的印象确实很好和班上大部分学生不同他是个干净整洁的孩
子说话也得体;作为统治者的孙子他难得的与其他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一样
对于知识匮乏没见过世面的同学有着体谅也从不嘲笑他们。
【那样温和的好孩子为什么回来见我?】
爱子不由得期待对方顾及师生情谊前来搭救了。
可事实是残酷的爱子并没有那种女主角的待遇。
「老师听说你还鼓励过你的未婚夫为理想而战?」
男孩的声音并比当年低沉多少可腔调带着戏谑那是爱子从没见过的他
好像猎人戏耍猎物好像要击溃她的心理防线的审讯者。
「……」
爱子咬着干涩的嘴唇颤抖又畏缩盯着男孩她一方面确实心里确实对自
己遭受的不公一方面又为身为老师却反对他的家人甚至可能损害到他的利益而
羞愧总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她心乱如麻身体又不适眼角甚至冒着
水花。
看到这样的女人男孩反而觉得有点无趣「关了两天老师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啊?!】
爱子想这么喊出来但是她根本没有立场因为从事实讲还有男孩的立场
讲自己身处此并没有问题她的未婚夫毕竟是刺杀男孩的祖父未遂……但爱
子心底又有种委屈她是支持过未婚夫反独裁的追求但作为正常人怎么可能
鼓励他去杀人呢?长孝是爱子的学生爱子觉得他也理所当然能明白自己身为老
师的品行他又怎么能如此用言语欺辱自己……但到了最后深陷牢狱的女人也
只矫情妥协了。
「冷。
」
即便是示弱她还是保持着为人师长最后的尊严。
「嗯——的确这里比不上战前电影里那些监狱是不是……」他的冷笑话
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男孩摸着头发尬尴笑了笑「来披上吧佐伯老师。
」
他脱下了他的外套搭在了爱子的身上然后还把套在衬衫外的毛背心脱下
盖到了爱子的腿上。
明明只有十八岁却让爱子这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感到了
被关爱的感觉。
「谢谢。
」
爱子拉着大衣的衣襟裹着仅穿着薄衬衫的丰盈娇躯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安
心。
可男孩的下一句话就又把她拽到了谷。
「老师……你可能会被处死的。
」
「什……什么?」
爱子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但就这么两个字也耗费了她全身力气。
违逆了实际统治着新江户的黑田家会有什么结果她早应该知道可笑的是
真到了这一刻、这个有个人告诉你你要死了的时候自诩坚强智慧的新女性还
是感到了如若跌入深渊的无助、绝望。
「老师——」
略显稚嫩的恶魔之声又在爱子身边响起了男孩已经坐到了狭窄的硬木板床
上「你的腿那么抖……」
爱子心里一惊一种羞辱的心情油然而生她竟然让自己的学生看到如此不
堪的自己。
「我没——」
男孩打断了她「是不是失禁了?」
「什……什么?!我……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这也没什么可光彩的吧!」
「总……总之。
我早就知道了!从俊夫在咖啡馆被压出去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也别这里装好人我曾经还以为黑田同学你是个——」
男孩打断了爱子「那么也就是说老师您支持曾是您未婚夫的人的政见
和行为了?」
「当然!」
爱子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殊途终归都是个死还不如痛骂这些虚伪的
小人「这座城市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民主!当街杀人!和关西的野蛮部落有
什么区别!要不是有你们尤其是你爷爷那些当权者城市贫民和周边农民的生活
早就好了!」
爱子自觉没有生路也就毫不掩饰自己对学生家族的恶意。
男孩认真听完了爱子的抱怨坐在一旁的他紧锁着眉头然后用审视目
光看着爱子。
「真是天真啊老师。
」「天真……?」
爱子皱着鼻子不屑哼着「你去问问有多少人不是这么想的?」「有很多
——其实也只有老师这种有闲心家里又有钱的人才这么想吧?不过是不满足于自
己的位说得冠冕堂皇的……」
「才不是!」
不过男孩并没有再给爱子辩解的机会。
「是老师的未婚夫先要暗杀我爷爷的吧?」
「我不知……我不——」
「你敢说自己不知道吗?老师!」
男孩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你敢说他和琦玉、上田的奴隶贩子没有联系?
要不然他哪里来的电浆狙击枪哪里来的大笔资金雇佣痞流氓?哼没想到老
师居然喜欢那种男人。
」
「我……我——你说的有什么证据!」
爱子犹豫了几秒然后就坚信对面是在骗自己只是她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
要骗自己。
「证据?成田小姐。
」
男孩伸出手向旁边站岗的女军官索要什么但女军官没有丝毫动摇根本
不理会男孩。
「唉?成田小姐?」
「什么?少爷。
」
短发女军官一脸骄傲尤其瞥向爱子的眼充满蔑视。
「东西呢?照片?」
「哦……不过那是机密为什么要给——给这个臭娘们儿看。
」
爱子听到了【臭娘们儿】时就感觉十分火大反正都是个死对方要处死
自己有一万个理由干嘛不壮烈迎接死亡——总之爱子觉得不受这个女兵
娘们的气了。
「请问这位成田小姐你有没有家教?!」
「哈?」
「问你父母交没交过你礼节?!」
「你——」
「你什么!以前还觉得你作为女人当了黑田家的近卫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
知道了你不就是胆子大敢出卖色相吗?」
爱子恶狠狠瞅着女军官的巨乳和翘臀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身材极好
健美挺拔而且脸也是颇有点艳丽更带着一些英武果断的气质。
「有点姿色就靠上了黑田家的少爷哼还在这里狐假虎威别给江户的女
性丢脸了!」
「你——你——」
爱子说一句那个女军官的脸色就更难看一点浓密的拱眉皱成一团指着
爱子气得手臂颤抖痉挛着甚至口不择言。
「我——我和少爷那是我自愿的
和我的军衔有什么关系!我杀第一只异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爱子长大了嘴看向了扶着额头的男孩「原来……呵呵呵!真是看错黑田同
学了!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还不都是一个样!还有你你这个娘们儿还不就是
因为有身好皮囊多点没用的脂肪才能在这里骂我你说你读了几年书?!」
「你……你诈我!你——」
「自己笨还要怪别人?!不愧是出卖肉体——唔。
」
是男孩的大手攥住了爱子的下巴和吐沫横飞的嘴「不许——不许再说成田
小姐一个字不许!明白了吗?!」
男孩的声音冷峻气息带着冲进碰到女囚老
师的脸颊上完全没有了以前文
质彬彬的样子。
「少爷——」
男孩放开了爱子女军官好像也为主子的护短感动着没再骚扰爱子一脸感
激依恋的申请。
可爱子莫名就是气不顺按理说她应该认清自己的位不应该那么看着男
孩和女军官;她心底可能是嫉妒那个女军官还有着男人庇护吧毕竟自己的未婚
夫已经死了。
「给她看纯。
」
男孩站了起来拍了拍女军官的后背。
女军官不太情愿点了点头从制服
的内兜里拿出了一摞照片拍到了爱子的身上「拿着手电自己看。
」
爱子本来是迟疑的可拿着手电照清了照片的内容她就相信了男孩的话。
爱子感到天崩裂。
如果说之前爱子只是怨恨未婚夫的能力不够让自己落到了这等田此时她
已经开始有点恨那个男人了。
照片里有他和附近军火头子的会面和臭名昭著的大奴隶商人的会面——该
死他怎么会和丧尽天良的奴隶贩子苟合江户城里都取缔了奴隶交易;最后
她甚至看到了一张未婚夫被奴隶贩子宴请还抱着裸露女奴的照片。
爱子看了又看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然后又从最后一张看到第一张。
她
没有哭没有笑没有疯癫只是看着让旁边的男孩和女军官都感到了一丝不
适。
「老师——」
「嗯——」
「你明白了吧他该死的。
」
「也许。
」
爱子低着头「你们都该死。
」
「什么?」
「什么?还不是你们这些人要不是你爷爷他独揽大权不给别人说话的机
会俊夫他怎么会选择和这帮人一起——」
「他要叛变!你懂吗!」男孩喊道「他要的不是什么狗屁自由给他根本
不在乎的人民的死活他和他的那些所谓的同志一样他们只是想要权力!」
「哈?那有什么不对!江户里面有多少人能决定自己的工作能决定自己的
生死又有多少人吃得饱吃得好饭!战前可不是这样的!」
「战前已经多少年前的事了!爷爷都不太记得了!你们这些人还自己催眠自
己!你们见过江户外的世界吗?!明明被保护着才有了江户人的骄傲连我的父
母都……」
男孩突然顿住了有些伤又有些无奈最后趾高气昂看向爱子「老师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谢谢!我也以为你也是个有良知的人!」
「历史就是无情对无脑的胜利!你……你这个蠢女人知道你那狗屁未婚夫要
成功了这城市要死多少人这城市要变成强盗和奴隶贩子的乐园——」
「蠢……蠢女人?!」
爱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被男孩这么称呼……可是她又发现很怪为
什么自己要对他还抱有期望自己被他冷漠对待不是很正常的吗?
「少爷少爷——」
这次改成女军官劝阻男孩了。
「哼——」
爱子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两人好像他们就像在演戏一样她反正不愿意
怀疑自己的未婚夫即使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虽然照片不能说明什么但就算爱
子再蠢也明白俊夫不是她想象中的纯良人士了。
可这男孩代表的人就善良吗?她
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