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妈偷偷摸摸的熘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没睡。她问韦惠是不
是出去跟我在做那天她看到的事,韦惠不想欺骗自己的女儿,只能点头承认。
而关于那天看到的那一幕,韦惠的解释就是那是在造小孩子。
想了很久,再一次鼓起勇气,说:“叔叔,你能不能不跟我妈生小孩?
我妈养我一个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她更辛苦了。”
看到这么小的孩子那充满担忧的目光,现在不是诟病韦惠那所谓的性教育的
时候!我拍拍的头,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跟你妈妈生孩子的,就算……”
我的话徒然止住了。我原本想说,就算我跟你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也不可
能会让她一个人养你们两个啊。可话还没说出口,我意识到这件事也许我所了并
不算。
韦惠跟前夫——也就是的爸爸离婚的时候,可是韦惠提出离婚的。我虽
然想跟许诺如果你妈跟了我必定不会辛苦,可我较之韦惠前夫又如何?韦惠
的前夫可远比我要有钱,韦惠嫁给他根本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困扰,以韦惠原本所
处的社会阶层所有的物欲她的前夫都能满足。是韦惠的前夫对她不好吗?并不是,
相反她的前夫把她当成个宝,当成个女儿来宠。是韦惠的婆婆对她不好吗?也不
见得。韦惠的婆婆虽然对这个儿媳不甚满意,但从来没有刁难过她,也没有重男
轻女的观点因为她生了个女儿而对她不好,从来没有为难过她连一句重话都没对
她说过。
可以说,像韦惠这种家庭条件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嫁给她前夫那样的
男人。可韦惠选择离开,在争夺抚养权的问题上甚至选择净身出户也要带女儿离
开,走得毅然决然。而她离婚的原因在我看来甚至有些可笑。
如果说当时韦惠的选择是年轻冲动,可当她独自一人抚养女儿,一路辛苦挣
扎我都看在眼里,许多年后我曾问她,如今是否后悔当初离婚的决定?她说对于
离婚她不曾后悔,只后悔当初把生下来让她来到这个世上跟她一起受苦。
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打掉我们的孩子,我们虽然分手,我却不曾恨她。她只
不过做出了与当初不同的选择罢了。
不管出于何种缘由,她认为我们最终走不到一起,孩子生下来她最终还是会
自己养,但她实在是养不起了。我没问过她为什么,我尊重她的选择,这也是为
何之前我写到我们无法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就算什么?”
歪着头追问道。我摇摇头:“没什么,总之我不会跟你妈生孩子的,放
心吧。”
“你不能当我爸爸吗?”
小姑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呼吸一窒,苦笑道:“你想要我当你爸爸吗?”
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妈妈爱你。你当我爸爸的话她就不会这
么辛苦。”
“傻丫头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少跟你妈看那些爱来爱去的电视,那都是假的。
大人的世界很複杂,很多东西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懂。但你想啊,我给你当爸爸,
就意味着小泥巴的妈妈要跟她的爸爸分开了,那她怎么办呢?”
小姑娘露出纠结的表情,显然在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但一时半会也想不明
白。她向方才韦惠跟我闺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们回来了,赶紧端
正坐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丫头片子,怪不得一早上心事重重数次对我欲言又止,原来她判断这些话
不能在她妈妈跟我女儿在场的时候说,一直在等着跟我独处的机会。真不知道她
这种懂事是好是坏,让我有些心疼,心疼她们母女的种种。
今天是滞留在青岛的最后一天,明天一大早就要坐飞机回去。
一整天下来带着孩子们尽是玩一些相当刺激的项目,好挥洒她们的精力让她
们晚上早点睡。
我诱问闺女最后一天想不想跟她姐一起睡,宝贝女儿果然上道,也
喜欢跟我女儿玩,所以顺理成章的,我开了间三床房。
表面上看,我一张床,韦惠一张床,俩孩子挤一张床。可实际上确认孩子们
熟睡后,我爬上了韦惠的床。
“你女睡得真晚,这可不是好习惯。”
韦惠满不在乎的往身上抹乳液,啐了我一口:“呸,哪早了?现在才十点,
明明是你太猴急。”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吊带睡裙,酥胸半露秀色可餐。
我凑上去,悄悄在她耳边说:“孩子们都睡了!”
她睨了我一眼,随手把灯一关,一头钻进被窝里,背对着我,说:“睡觉!
我困死了。”
我耸耸肩,也钻进了被窝。几分钟后,见我居然这么老实,转过身来看到我
贱兮兮的笑脸,气鼓鼓的锤了我一下。
我捉住她的粉拳,笑道:“咋了?不是说睡觉吗?”
“怎么?非要我说屄痒肏我你才满意?”
“嘘!别那么大声,弄醒孩子们怎么办?”
韦惠转过头不理我,我靠过去搂住她,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会,当我的手摸
到她大腿内侧的时候她马上就放弃了。
并不是我一摸她就发骚了,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但她说过我的触感她觉得非
常舒服,会让全身心都放松比按摩都有效。以前有段时间她饱受失眠之苦,那时
候我已经结婚很难有机会在外面过夜,很难得有次机会跟她在外面开房,结果那
天晚上做前戏的时候,在我的爱抚下她竟然沉沉的睡着了,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
没有做。
我的手碰到她的身体,很快就发现在她的睡裙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穿。既然已
经缩进被窝里了那么这碍事的睡裙也没必要了,我把她扒了个精光,她转过身紧
紧的抱住我,我搂住她柔软到彷若无骨的娇躯,腻在她耳边悄悄的说着些情话。
她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胸上,我揉搓她精巧的鸽乳,她轻轻嗯了一声,悄声说:
“如果再大点会不会好摸些?”
“不会,这样手感最好,我能摸一晚上。”
“呸,就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们男人哪个不喜欢奶大屁股大的?”
“那你喜欢你私教的那种肌肉男吗?”
“不,你这样的刚刚好。”
“所以咯,我也觉得你这样的刚刚好。”
老实说,我不是不想练成一个大肌霸,但增肌需要摄入大量的蛋白质,如果
训练强度不上去的话只会吃成一个大胖子。但那种强度的训练只会让每天肌肉都
处于肿胀难耐的痛感中,就算有美女投怀送抱都有心无力,练过的地方一碰就痛,
还上个屁的床?这跟我健身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我练出好身材是为了吸引异性,
高强度有氧是为了床上更勐更持久,不是为了练出一身肌肉只能对着镜子沾沾自
喜的。
韦惠离开我的怀抱,在床上躺好。我知道她这是要我更好的摸便她全身,自
然也乐意为美人效劳,宽厚的手掌疼爱她肌肤的每一个角落,她闭上眼睛舒服的
享受着。
“那你说,我跟粱渔谁更漂亮?”
“当然是你了!”
我回答得毫不犹豫。她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那我跟她谁身材更好?”
“怎么跟白雪公主里的皇后似的?我可不是魔镜……”
她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觍着脸道:“当然是你了!”
“哼,言不由衷。她奶不是比我大么?”
“但是你屁股比她翘啊!再说奶大又不等于身材好。如果有个摄影师需要一
个裸模拍艺术照,在你们两人中间选一个,我敢说绝对会选你不选她。”
有时候我真觉得女性的视角有问题。对于自己的颜值,永远都是老娘天下最
美,哪怕是一些明明很丑的丑女她都会觉得自己是靓的!可对于自己的身材,女
人们似乎永远都不会满意,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女人明明已经很瘦了却整天嚷着要
减肥,这并不是她们装,而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够苗条。
韦惠问我她与粱渔哪个更漂亮的时候,老实说,就以颜值而论,粱渔那去韩
国整过的脸当然要比连个双眼皮都没割好的韦惠漂亮得多。不过这也得看对谁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感性上来说我觉得韦惠更漂亮。但理智来说粱渔真的要比韦惠
漂亮些,妆容也更好看。
但我毫不犹豫说她比粱渔更漂亮时,她显然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亏得你
是在问我,如果随便拉个路人来问,答桉可就说不准喽。
不过韦惠问起身材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韦惠的身材无可挑剔,但她反而不
信了。虽然粱渔的身材也很好,奶子是很大,但胸型与身材形成的线条没有韦惠
那么极具美感,奶子摸起来也没韦惠的那么让我爱不释手。
这些想法也只能埋在心里,我总不能大言不惭的向韦惠评价粱渔的裸体如何
如何吧?这无异于踩雷。给出答桉就行了,解题的过程还是免了吧。
见她似乎还有问题要刁难,我的手赶紧摸到她的私处,在她敏感的地方挑逗
了一下,她轻轻哼了一声,我再加把劲,咬住她娇嫩的乳头,嘬了一口。
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悉了,我知道怎样挑逗她能让她最快来
感觉。
“已经很湿了。”我咬着韦惠的耳垂轻声说。
她吃痒的躲了躲,娇滴滴的说:“来吧。”
我把手往枕头下一摸,摸了好一会没找着目标,问道:“套呢?我放你枕头
下了啊
。”
韦惠把枕头拿开,打开台灯找了找,确实没有,说:“会不会是搞卫生的拿
走了?”
“不会吧?我们出门的时候会有人私自进来打扫卫生?算了,没关系,还好
我准备充分。”
说罢我爬下床,到行李袋里翻出一盒新的避孕套。韦惠无奈的瞪了一眼得意
洋洋的我,道:“你带那么多套干嘛?”
看到她的表情,我心一动,莫非套是她藏起来的?难道她不想带?
我心里一叹,摇摇头甩掉这些不好的情绪,扯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小声道:
“当然是想跟你一起把这些套用完啦。只可惜俩屁孩太碍事了,没这机会啊。”
把避孕套递给她,她用手加嘴重新把我的鸡巴弄硬,然后把套子箍了上去。
我们不约而同的往孩子那边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没什么动静,想来还在熟
睡中。韦惠钻进被窝里,我也跟着爬进去,摸着黑找到了洞口,腰一沉一插到底。
韦惠发出一声轻哼,拍了我一下叫我别那么用力,我小心的控制力道,避免
床铺晃动而发出声响。
我们的动作幅度都很小,难免有些不够痛快。不过正所谓刺激不够接吻来凑,
我吻上她的柔唇,轻咬她柔软的唇瓣。她动情的回应我,送上香舌,让我沉沦在
她无限的柔情里。
我摸上她馒头大小的鸽乳,正因为乳房不算大,她的胸很敏感,我揪住她柔
嫩的蓓蕾,她浑身一颤,吻着我的唇舌更加贪婪的向我索取着。
我悄悄加大抽送的力度,渗透她那单薄的没有防备的身子。她张开小嘴,无
声的喘息着,拼命的换着气,虽然气息没有经过喉咙发出呻吟,但安静的房间里
已经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喘息。
“不要!太爽了我会叫!”
这种拼命压抑着的感觉有种别样的刺激,她的身子变得很烫,显然很有感觉。
我们一直缩在被窝里,有点闷,有点热,搂在一起的身子已经开始出汗,她浑身
散发着一种让我心醉的汗香。
我们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动静越来越大,韦惠骑在我身上在被窝这小小的空
间里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累得倒在我身上,在我肩头咬了一口,娇喘道:“我快
受不了了,你怎么还不射呀?”
我寻思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对她说:“我们下床吧,我从后面干你,你这
屁股我一下就能射了。”
说罢我们立即行动,韦惠翻身下床,扶着床边翘起屁股。我扶着她的翘臀二
话不说把鸡巴送了进去,痛痛快快的抽送起来。
只不过这又出现了个问题,这个姿势太痛快了,我的身体会撞到她的屁股发
出“啪啪”声,韦惠也察觉到了这点,抬起一条腿搭在我肩上,两腿噼成一个一
字。这个姿势不错,不会插得太深也不会发出声音。
只不过我们现在就在窗边,窗外的光线照亮我们赤裸的身子,如果孩子睡醒
只要一睁开眼就能发现我们。这种随时会被发现的刺激让我心跳加速,下定决心
速战速决,也顾不上节奏的配合了,抱着韦惠的大腿就是一顿勐干。
韦惠的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叫出声。她拼命忍耐的
模样让我更加疯狂,终于在冲刺了好一会后,滚烫的精液终于射了出来。
我松开她的腿,她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吓了一跳,担忧道:“没
事吧?”
她缩进了阴影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这混
蛋,干得我腿都软了,还不快把我抱上床。”
温柔的把她抱上床,帮她盖好被子。我朝孩子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有点
不舍,但还是不想第二天醒来让孩子们发现我跟韦惠睡在一张床上。
我转身就要离开,韦惠徒然拉住我的手。僵持了一会,我叹了口气,钻进她
的被窝。
她紧紧抱住我,怕我逃走似的。许久后她才幽幽开口:“明天就要回去了呢。”
“是啊……”
逃避了这些天,我们彼此终究都有事需要解决。
“回去以后,我就正式跟他分手!”
韦惠跟她男人冷战至今,虽然已无联系跟分手也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谁都
没有正式开这个口罢了。
我沉默的抚摸她的玉背,这时候无论赞同她还是劝阻她都不合适,再说我自
己还有一堆破事呢。
“你问过我很多次,我跟前夫离婚有没有后悔过。”韦惠往我怀里缩了缩,
彷佛很冷。“一次都没有!我后悔的只是把我女生下来……”
“我知道……”
一根手指点在我的唇上,止住了我的话。她接着说:“我也后悔,没把你的
孩子生下来。”
“……!”
彷佛有什么东西梗在我的喉咙,许久后化作长长的叹息。
——
行文至此,我有点想说一说我与韦惠之间的千丝万缕,可惜思绪纷纷扰扰又
不知从何说起。许多年前,在步入社会后重新遇到韦惠时,我写过一篇文章,叫
《谁动了我们曾经年少的时光》,记录了我们的故事,投稿到某杂志上,当然没
能刊登。我又发到百度贴吧上,如今早已被百度吞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那
篇文章写得挺文艺,说难听点就是过于咬文嚼字,一笔带过的肉戏我用平常叙事
的写法展开写成小说发到性吧,只可惜这些年来性吧也经历多次改版,那些文章
也无影无踪了。
我不否认,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有个酗酒赌博无恶
不作的老爸,继承他那充满劣根性的基因,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我的童年一团
糟,对这个世界我早已不抱期望,唯有对自己好,才不会有伤害跟离开。
我是那种只需要依据赞美的话就能充实好久好久的人,所以我不停更换身边
的女伴,她们的讨好能让我满足。
骗小妹妹感情很简单,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小帅,只需要做到接吻要深,拥
抱要真,来电显示给个甜蜜昵称就oj8k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男人不坏女
人不爱嘛。我不需要为自己辩解,我根本就不担心,因为一个女人,只要她不愿
意,是谁也伤不到她的。
因为这我也曾招惹不少事端,不过无所谓。我参与的人生太过于潦草,总之
只要能不让我的世界突然安静息事宁人,不让我被孤单寂寞见缝插针,不让我可
耻的流露出自己的卑微,怎样都好。至于人格被诋毁,身体诶殴打,也在所不辞。
后来我遇到一个女生,她叫韦惠。
我们都来自一个地方,我们的父母都是厂职工,我们是厂子弟,从电厂来柳
州读书,恰好在一个学校。后来的人生中几个与我发生过关系的,诸如惠、渔、
婷(上文说的蜻蜓)、玉,这四个女孩是同
一届的,而我比她们大三届。话说回
来我们那个地方也有意思,父辈给我们这一代起的名十之八九都是个单名,也不
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
按理说年少时三岁的年龄差本不该有什么交集,我快毕业了韦惠刚入学,之
所以能搭上线主要是因为我跟韦惠的青梅竹——那个叫马力的小老弟玩得挺要好。
我跟很多女生一起玩过,她们告诉我就我那两三下拈花惹草的本事是搞不定
她的,我不信邪,决定试试。
她的名字很简单,在纸上练习了几次我就能用漂亮的行楷连贯的写出来了。
我并不相信爱情,那些同龄人电视剧看多了简直有病。特别对一个大男人来
说,爱情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那玩意酸酸甜甜就是毒。我从不认真谈情说爱,
哲人说得没错,想要活得痛快身上就不能背债,所以我不想欠着谁的请债,爱情,
我只要袖手旁观就好。
只不过当我不断重複写着她的名字的时候,我却想着要不要跟这个女人爱一
场?她好像挺有意思的。
只可惜,当我打算动真格的时候,我却无法像过往那样游刃有余。我们的手
刚刚牵到一起,时间就不再给我机会,我毕业了,因为某些事情我一时间完完全
全消失在她的人生里。
时至今日我依然留着一张cd。当年那个我很喜欢的歌星在北京签售cd,
我只不过在她面前念叨了几句北京太远了可惜去不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她竟
然背着我逃课,独自一人去了北京,为我带会那张带着亲笔签名的《反转地球》。
我不敢想象她一个人一路上是怎样跋山涉水,怎样抵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怎
样在排成长龙的人群里等待……我只能久久的抱着她,怕她看出来我像个傻逼似
的苦了,拼命的责怪她傻。
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为了我这样的人,值得么?
她说过她幻想着有一天有个白马王子来接走她,然后找片净土生活。我虽然
不好嘲笑她,可她的矫情还是让我没憋住。其实我懂她,她一直等着有人能给她
三千宠爱,可以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我没自信那个人是我,我没能在她对未来
的蓝图中看到我的影子。
大学后我离开了原本长大的城市,后来听说她家庭的变故,她父亲卷厂里的
钱跑路了,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只不过远在他乡的我也无能为力,我自己也深
陷我人生另一个转折中无暇他顾。
几年后,我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人妻、人母……那年我跟马力两个人在喝
酒,他接到个电话后跟我说有个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我说你的同学聚会关我屁
事?他说大部分人我都认识,是我的后辈,都是厂子弟。
那是我再一次遇到韦惠,那一次聚会我认识粱渔、王晴婷、朱玉,那一次聚
会是这一切的开始。
那天在包厢里,我的目光几乎没从韦惠身上离开过,只不过我们没说上一句
话。临近散场时韦惠接到个电话,她妈告诉她她女儿在家哭得不行,自己这外婆
怎么哄都没用,得她这个妈亲自出马,催她赶紧回去。当时我惊愕的问她:“你
都当妈了?”
这是我时隔多年跟她说上的第一句话。她笑了,轻盈的身姿原地转了一圈,
秀出自己苗条的身材,笑着说:“看不出来吧?”
在座的都是跟韦惠一届的同龄人,别说他们就算是我也才刚大学毕业没几年,
我连个对象都没有,她竟然连妈都当上了!
所有人都很怪的看着我,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韦惠已经当妈的事。
散场后,回到自家小区。马力跟我住同一个小区的,在回家前我们蹲树下抽
烟。他多少知道一些我跟韦惠的过去,也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吐了个烟圈说:
“拉倒吧,你搞不定她的,她就是个传。毕竟人家都结婚了,我劝你别干什么
危险的事。”
确实,上着大学就把孩子生了,嫁了个有钱人,是挺传的。不过类似的话
当年就有人跟我说过。如果说这很危险,那我就以身犯险!权当见见世面。
很难说清楚韦惠后来的离婚与出轨于我有没有直接关系,她本人虽然说跟我
没关系,但任何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这么想。我们的背景又有点特殊,父辈曾经
都是在一个地方工作的,就算互相不认识也在一个并不算大的圈子里,此事一经
传开一时间我跟她可谓千夫所指,我一个单身汉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她却无端承
受了许多本不应该承受的指责与非议。
她不在乎,离婚后无所畏惧明目张胆的跟我在一起。虽然她没怎么说过,但
我知道她真的很爱我,爱得坦荡让我无法回避。我始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
她如此乱了方寸倾心于我,舍弃一切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我。而我呢?我能像
她爱我这样去爱她么?我没那个自信能做到。说白了,最初的最初,我去接触她,
无非是她长得漂亮罢了。
可想而知这让我的压力有多大,如果不能给她前夫所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我
凭什么让她在我身旁栖身?
我曾问过她离婚的原因,那原因让我很是无语。她说她老公大她8岁,两人
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三观亦不合。她婆婆是个很强势的人,虽然从来没为难
过她,但无形中给她太多的压力。她不想一辈子被人这样养着,明明结了婚却像
是在寄人篱下,每天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最关键的是,她并不爱她的老公。
爱是什么?真希望她能教会我。我多少能理解她老公了,面对她这样的离婚
理由,想必也很无语吧?
我发了疯的想要赚钱,许多过去我不想触碰的肮脏,坚守的底线,我都妥协
了。
她说我不比如此,她跟我只是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并不是要跟我结婚。她说
这不是我的错,而是她认为自己不是那种适合结婚的人。
她的这些所行所想,我都归咎于是她太年轻,即便早就经历过嫁人生子,她
依然还很年轻,还处在爱幻想的年纪,只要过几年就好了,哪怕不用像我一样见
过经历过那些恶性又龌龊的事,这个社会也会让她成长的。
只可惜,她太倔了,没能让我呆在她身边陪着她等她按照我所期望的方向成
长。有时候我真觉得她并不是爱我,只是爱着恋爱这件事本身,对象不一定非要
是我。如果是这样那我的愧疚能少一些。
我们很多地方太像了,我们能体会彼此的所思所想,有她与她前夫没有的所
谓的那共同话题。可那又如何呢?我们太了解彼此,太透明,因此容不下对方任
何过错,她的脾气愈发的古怪,与我在一起她真切的不快乐着。
亲爱的,你不能不快乐啊!否则的话又何苦离婚呢?既然与我在一起并
没有
给你的生活带来精彩,那至少你的前夫还能保证你的衣食无忧啊!
你说我不懂你,那你是不是可以稍稍像我解释那么一丢丢呢?你成天苦着个
脸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懂呢?我做错了什么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骂我啊!何至
于每天苦大仇深呢?
最终,她怀孕了,打掉了,我们结束了。
后来她说,既然我只是贪恋她的美色,那今后就只管继续贪恋她的身体就好
了,她不再奢求我的爱。
哪怕到如今,我依然不知道她所谓的爱是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每隔几年,
我就问她当初的心态到如今有没有什么改变。最终我明白了,她的那些所思所想,
她的那些观点,并非出自她当时太年轻,而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她很清楚自己
有多特立独行,但依旧乐此不疲,也许这是她注定的命运吧。
我们分手了,藕断丝连。从那以后每次我都有好好的带套,哪怕偶尔她说可
以不用带,但我说无论安全期还是体外都不靠谱,我不会让她再有一丝怀孕的可
能。人流手术有多可怕,如果有不知道的人,那请你去用个勺子把一个西红柿挖
空,看看西红柿里那些被勺子挖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做过人流的子宫大概就是那
样。这种伤害是永久性的,不可逆的,很残忍的。
独自一人辛辛苦苦抚养,她的前夫已经再婚并且有了个儿子,她不方便
也不想再从前夫那里索要抚养费了,虽然这些都是她该拿的,但她就是这么倔强。
频繁的跳槽,让她始终都在摸爬滚打。并不是说她工作不努力或者好高骛远,
而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去哪家公司那公司不出一年就要倒闭。每次她都只能从头
再来,到了今日也没有积累多少东西。
有一次她问我,有什么工作能相对轻松来钱又快的。
我沉默了。如果她问别人还好,可她问的是我。朱玉是她的闺蜜,她不可能
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身在性产业中,虽说不清具体负责哪一块,但如果我想,
从入行培训到包装营业,她想赚怎样程度的钱把自己卖给什么样的人群,我都可
以一手帮她包办了。
朱玉就曾跟我有过合作关系。她在酒吧做业务,有时候帮酒醉的客户开好房
间休息,但往往客户会有性方面的需求,朱玉却没什么门路,这才找到我这里,
想从我这调小姐,她从中吃一笔费用。我帮她拉个皮条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种
蝇头小利我懒得赚,承担的风险又太大,所以我可以向朱玉提供资源,她想吃多
少看她本事,我从中不赚一分钱,账不过我手。但条件是,朱玉要给我当情妇,
不带套怀孕了她自己想办法的那种。其实我并不图朱玉的美色,她也没美色让我
图,她那种介于微胖与真正的胖之间的身材,不是我的菜。但女人这种东西从来
都不嫌多,偶尔睡睡这种奶大屁股大的女人倒也不错,何况她本来也颇有几分姿
色,不然怎么混夜场?只不过后来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嫌她不乾净,与她断
了关系。
朱玉也就罢了,韦惠竟然向我暗示自己想入行,我怎能不怒?你就这么轻易
的被生活打败了吗?你不是很原则很自我吗?虽然我知道她并非打定主意要走这
条路,但哪怕她动了这样的念头我都会很生气。如果甘愿堕落至此,为何当初不
能迁就自己跟我在一起呢?非咬着那些情啊爱啊不放,能当饭吃吗?
……
归途的飞机上,闺女已经没了第一次坐飞机时的兴奋,迷迷煳煳的趴在我的
大腿上小憩。也有样学样的趴在她妈妈的怀里,韦惠轻抚自己闺女的髮丝,
看着窗外出。
我摸了摸她柔嫩的柔荑,她反手扣住我的手掌,目光看向我。
“这些年来,这丫头一直听喜欢我的。”
“嗯……”
韦惠疑惑的歪了歪头,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昨天她问我可不可以当她的爸爸。”
韦惠讶异的张开小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一眼,捏了捏姑娘家粉嫩的小脸蛋。
梦中的皱了皱眉,拍掉妈妈的手,挠了挠被捏痒的脸颊,调整了下姿势重新
睡去。
“昨天放在枕头下的套子,是你收起来的吧?”
她鬆开我的手,道:“我才没那么无聊。”
我没在意她的辩解,自顾自的说:“你女儿可是警告我了,别跟你生小孩。
她觉得你太辛苦了。以后别说什么后悔让她来到这个世上这种话了,可能她已经
听到了。你这样会让她讨厌自己的。”
韦惠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把头转了过去,不让我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她跟我说过她跟她现在这个男人的许多问题,其实说白了跟她前夫的情况多
少有点类似。那男人家庭条件不错,对韦惠也很好,可惜韦惠并不爱她,这让她
自己很愧疚,交往了一年还没分开说白了只不过是暂时舍不得这颗大树罢了。他
们要在一起困难重重,那个男人是家庭条件不错并非他本身条件不错,在家族生
意里做事难免也会囿于家族。那个男人的老妈也是个女强人,如果结婚将会是个
比她前夫的老妈还要厉害的婆婆,对一个带着女儿还把自己儿子迷得五迷三道非
要娶进家门的狐狸精会有怎样的脸色不用想我都清楚。韦惠跟他不会有结果,我
敢断言。而且离过一次婚的韦惠对婚姻肯定会更加谨慎,或者说更加容易退缩。
韦惠自己也清楚这些,所以跟那个男人可以说也是走到头了。
飞机正在往家的方向回归,我也有些迷惘。如今女儿可以说几乎就是我的一
切,我想保护她的纯真直到长大。虽然看上去她挺喜欢这个惠姨的,但不知道能
不能接受这个惠姨当她妈,这是否又有利于她的成长。我原本想给她一个完整的
家,让她在父母的呵护下安心成长。可就目前来说,前期愈发经质与歇斯底里,
许多次想在孩子面前跟我吵架,我不能保证有这样的妈对于闺女来说是件幸事。
即便我与前期到了这个地步,我都不曾对闺女说过她妈的任何不是,而前妻似乎
并不这么想。对孩子说另一方的坏话是最恶毒的事,在孩子幼小的心灵种下仇恨
的种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原谅。回去后希望前妻能跟我好好谈谈,该怎样就怎样,
不要再纠缠不清。
我重新握住韦惠的手,半天后说:“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如果哪
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希望你首先想到的是我。”
她抹了抹眼睛,露出了个丑丑的笑,说:“怎么?你要接盘吗?”
“接盘就接盘呗,谁让我贪恋你美色呢。”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你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来说养我吧。”
“嗯,等我。”
“别
让我等太久了,要是等到我人老珠黄,生不了孩子了,就算你愿意要我,
我也不会跟你了。”
“怎么?又愿意生孩子了?”
“不就是难受几个月,再痛一会嘛。除了还剩几分姿色跟一个子宫,我也不
剩什么了……”
“好吧,我会尽快给你答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