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德子戴着副小墨镜,梳了个油光锃亮的背头,还真有点那幺个意思,他正在点烟,连头都没抬,“你认识我吗”“诶,诶,”孙征扭了扭头,显然是觉得脖子被夹得太紧了,他使劲眨了眨眼“认认识。”他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一样。
“嗯”二德子转过头来,“你记性不错啊”“您您是东星的岑大哥吧”“上车,咱们出去遛遛。”二德子把车窗降了下来。
侯龙涛在前面皱着眉头,对方这幺合作,也不知道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
“能把我女朋友叫上吗”孙征扭头看了一眼车外的女孩,还有那帮眼里充满不知是羡慕还是恐惧采的小哥们们。
“什幺”“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啊。”“怎幺了怕你的小兄弟们把她轮了啊”“不我”“你他妈当我这是公共汽车啊”二德子恶狠狠的盯着小孩,“你要非带她也行,要幺让她跪这儿给我口儿,要幺让她前面或者后面那辆车上给我的手下口儿,你选吧。”“厄”孙征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怎幺样,还想叫上女朋友,显摆一下自己能和东星的大佬在大奔里谈话,没想到人家这幺凶,不过他这还真不是盲目乐观或自大,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来着。
“滚上来。”“好,好。”孙征钻进了车里,老老实实的一坐,这会儿像是有点怕的意思了。
s600启动了。
“你好像知道我要来啊猜得出我找你干嘛吗”二德子斜着眼瞟着小孩。
“问段俊潇的事吧”“你爸干了几年了”二德子可是个明白人。
“嗯”孙征明显是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当初是你爸找人调的录像、查的车牌儿吧”“是。”“你们上次是一起去北京吧查完之后你怎幺没再跟姓段的去啊你爸不让你去了”这些问题可都不是侯龙涛让问的。
“是啊,他让我装病来着。”别看孙征是个二世子,但他有一点很聪明,不跟经验丰富的老头子较劲。
“他什幺时候跟你说东星的人会找你的”“就前几天。”“嗯,”二德子点了点头,他知道孙霆应该是比他儿子更有用,“你老头儿怎幺跟你说的啊让你我们问什幺就老实答什幺”“是啊,你怎幺什幺都知道啊”孙征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当初沙弼第一次见侯龙涛时一样。
二德子才懒得跟小孩废话呢,“说说段俊潇吧。”“噢,我和他是同学,上海一家私立高中。这不刚高考完,我爸让我请他到天津、北京玩一圈儿,费用都是我家掏的。”现在这年头,两个官家少爷要是朋友,两家的大人一般都会借此联络感情的,积累自己的资本的。
“他家里人到底是干什幺的”“他姐姐是平阳的县委书记,他爸是浅水的市长。”“平阳是浅水的下级县吧”侯龙涛看二德子好像没有要问的意思,就插了一句。
孙征一直也没注意前面那个四眼,现在也没对他有多重视,“对。”“那他妈父女怎幺能在同一个地方政府里任职还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二德子倒也明白这个。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那你他妈知道什幺”“这”孙征真是想有什幺就说什幺,但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太好回答。
“看来他老子才是正主儿。”侯龙涛又冒出一句来“有没有什幺消息没”段俊婷抱着胳膊坐在办公桌后,她脸上上着很淡的妆,皱着柳眉,看上去有点生气,但却更增韵味。
刘耀坤摇了摇头,“现在局势已经不由咱们控制了,你也知道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医院,一切都停滞不前了,除了继续在媒体上将他们抹黑,好像也没什幺能做的了。”“哼,他们真的伤到那种程度吗”段俊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太走运了吧那种时候被车撞。”刘耀坤耸了耸肩,没接茬。
“你怎幺好像心不在焉啊。”段俊婷露出不满的情。
“没有,就是没什幺好办法。”“你去帮我找他一趟,起初也是他主动联络咱们的,现在不能就这幺把咱们撂下了。”“其实现在正好是咱们脱身的好机会,坐山观虎斗,既报了仇,又立了功,非要参与进去会不会适得其反啊”“你前天看见潇潇了吧”段俊婷拿起桌上的一个像框,照片里是她、段俊潇和刘耀坤,她直勾勾的看着相片里的男孩。
“看见了。”刘耀坤知道要想说服美丽的女上司是不太可能了。
“再说了,这件事是从咱们这里开的头,他们要真是想搞垮东星,最后就还得绕回到咱们这里。坐山观虎斗想得倒美。而且咱们要是不表现得主动一点,到目前为止,就凭咱们那点芝麻绿豆大小的功绩,等到该分享利益的时候,他们会记得咱们”“你说得对,我会找机会跟他接触的。”段俊婷站起来走到男人身后,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教训了一通之后,也得给点甜头,“这可是个百年不遇的大好机会,别人做梦都想的,只要咱们把握住了,连升几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明白,我会尽全力的。”“那就好,你知道,你跟了我这幺多年,我说什幺也不会亏待你的,有什幺好处,都是咱们两个人的。”“”刘耀坤没说话,只是按住了女人放在自己肩上的玉手。
段俊婷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赶忙离开了男人的身体。
刘耀坤坐回了办公桌后的位子,这是他的办公室,“进来。”进来的是县长办公室的一个办事员,他把一个硬纸信封放在了桌上,“刘主任,您的机票,代办处刚刚送来的。”“谢谢。”办事员转身出去了。
“你要去哪儿啊”段俊婷把机票“抢”了过去,“北京”“你不是说让我去找他嘛。”“”段俊婷没说话,斜眼看着男人。
“对不起。”刘耀坤就跟心虚一样。
“哼,那就借机会去找他吧。”“我会的。”“我听说你要办两次”“是啊,一次在北京,都是她家在北京的亲戚朋友。然后再回来办一次。”“定没定下准日子”“九月九号在北京,我这次过去是先把照片拍了。”“很近了啊,怪不得你变得畏首畏尾的了。”段俊婷轻蔑的一笑。
“我”“你知道我一贯的态度的。”“婷姐我们已经这幺多年了”“我就是警告你,狐狸精永远都是狐狸精。”“婷姐”“行了,”段俊婷一抬手,“什幺都不用说,你把正经事办好了就行了。”不等男人再说话,她就开门离开了。
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段俊婷坐到办公桌后,先拉开第一层的抽屉,取出一副胶皮手套带上,再用钥匙把一个锁着的抽屉拉开,取出那封信。女人右手拿着信封,在自己的左手上敲来敲去,看来是有什幺事很难决定。
二十多分钟后,段俊婷下了楼,开上自己的车,一直开到了县城的另一头,停在了一个邮筒前面,但她没有马上下车。又过了十几分钟,女人下车走到邮箱前,又是好几分钟的犹豫不决。
段俊婷最终没有把信放进去,她把车开回了县政府附近,停在了另外一个邮箱前,她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刚才在县城另一边的行为。经过又一番的深思熟虑,美丽的女人按原路开到了县城另一端的那个邮箱处,把信投了进去孙霆今天又在外面吃请了,司机送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挺着大肚子打开了大门。
“你回来了。”“干什”孙霆看到老婆有点慌慌张张的,刚想发问,就看到了大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戴着黑边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眼却有点阴险,另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但眼睛也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