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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04)

院里的虎子越叫越凶,挣的拴狗的铁链子叭叭乱响。

「他妈,你还是出去,这狗越叫越凶,肯定有人……」杨支书又催老伴。杨

奶奶放下碗,走到北房中厅前,拉亮了院灯。拎着包的梁家辉已经走到了当院。

「娘,我是家辉,你儿子……你儿子家辉,你儿子……」说着扔下大包小袋

扑向婶娘。杨奶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讶的说:「真的,我不是做梦吧!」一

边伸手抚摸着怀中的儿子,一边高喊:「他爸,快,快来看,咱儿子……家辉,

咱家辉回来了……」「叔……」梁家辉趴在杨奶奶怀里,扭头看着刚出厨房门的

杨支书喊道。

「娃,你咋不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他妈,咱家辉可比去年胖了……,

胖了……」杨支书一边搓这双手,一边看着亲昵的娘俩,脸上乐开了花。

杨支书与梁家辉提着包跟着杨奶奶进了东房。父子俩刚坐定,杨奶奶就忙活

开了,一会开厨柜,一会拿鸡蛋,脸上鼻子和嘴笑到了一块,他不知道该叫儿子

吃什么,也不知道该和儿子说什么。

「家辉,快给娘说说霍县的事,我娃没受屈吧?」杨奶奶一边烧火一边问。

那料,梁家辉并没回答她的话,冷不丁的冒了句:「娘,你知不知道,民民妈到

谁家里吗?」老俩口不约而同的一愣,还没等杨奶奶答话,杨支书就接上了茬:

「民民和欣欣都不在,她妈可能到柴村玲玲家去了……」为了让儿子进门不难受,

老人平生第一次撒了谎。杨奶还想张口,杨支书摆了摆手,「他妈,娃大老远的

回来,先叫娃吃饭,有啥事,吃了饭再说!」杨奶奶会意的点了点头。

梁家辉抬头望了望,灶间满脸皱纹发如银丝的养母,讪讪的说:「娘,你儿

不孝让你受苦了……,六年了,我作梦都梦见您和我叔。」杨支书:「家辉,谁

都有三昏六迷七十二糊涂,遇事多想想,将心比心是一理。看开点……」他说话

总是不紧不慢,耐人寻味。

家辉:「娘……」他又想问娘。杨书记故意打叉:「别吩咐,你娘知道你爱

吃啥?——冰糖合苞蛋。」说着,深情望着眼前一尺五寸长大的战友儿子,可不

知为啥,眼里的泪水,老往外流。他怕儿子发现,快步向大门走去,抬头仰望苍

穹繁星,长叹短哎。

屋内,梁家辉拉开自己的包,五颜六色,应有尽有。他边掏边说道:「娘,

这是桂圆八宝粥。你和我叔喝了补身子。那是我给我叔买的酱色中山装,二八月

都能穿。还有……」「别往外掏了,收拾收拾吃饭……」。

杨奶奶一边说一边把热气腾腾的饭碗放到桌上。「家辉,你先喝点垫补垫补

……好吃吗?」家辉低头在碗里喝了一口,「娘,真甜!」他笑嘻嘻的说。杨奶

奶看着低头吃饭的儿子,又走回灶间,自言自语的说:「咱有下午蒸的新馍,待

我用腌香椿给娃炒几个鸡蛋,俺娃好好吃一顿,从小我就知道娃爱吃这个……」。

「娘,今天黑了,别忙活了,明天割点肉,我叫她妈过来,炒上你和我叔爱

吃的几个菜,把娃们都叫回来咱一家人热闹热闹。」那晓,梁家辉话音未落,老

人立刻嚎啕大哭,老泪混浊,夺眶而出。「天哪……」一句话没喊出来,仰面朝

后倒去,家辉立刻跑到灶间,扶住了踉跄欲倒的婶娘。

「娘,你咋了……,娘……娘……!」梁家辉摇着怀中的婶娘问。突然,杨

奶奶推开儿子,张开双臂叉开腿,挡在门口,惊慌失措的叫着:「他爸,你别进

来,俺娃还没吃饭哩!」梁家辉闻声瞧见站在厨房门外的杨叔,老人痴呆的捧着

田芝芝镶着黑边的遗像,神态严峻。

他什么都明白了。拨开挡在门口的杨婶,快步走到院中,拽住了默默无语,

仰面朝天的杨叔,接过他手中妻子的遗像,问:「叔,这是咋回事……,你告诉

我!」杨家大院的哭闹喧哗,惊动了乐昌镇的左邻右舍。瞬间,大门开了,院灯

亮了,家辉与芝芝相好的兄弟姐妹们来了,欣欣和民民平时的小伙伴也来了。房

前屋后的叔叔大爷们全来了。

杨支书缓缓的抬起头:「自你走后,我和你娘,昼夜值班,伺候芝芝,那天,

你娘感冒,高烧三十九度五,无奈,我叫欣欣回来,照顾民民和她妈,千不该,

万不该,我叫 梁欣看她妈,我和你娘去输液,谁知……哎……」杨奶奶上前捂丈

夫的嘴,:「别说了,别说了,都怨我,都怨我病的不是时候,天哪……」老人

双膝跪地,二手合一,「作孽呀,老天,梁家兄弟,田家嫂子,我对不起老天,

对不起你们呀!」娘悲儿忧,家辉不顾众人阻拦,也随他婶娘跪在当院,「娘,

娘,都怨你儿不孝……,你儿不孝,怨儿不怨娘……」。

二十三。

梁家辉抱着妻子的遗像,痴呆呆的坐在中屋,已经 三天三夜了,他不吃不喝,

不说话。 邻居们急,乡亲们急,杨支书和杨奶奶急,但最急的是他女儿 梁欣。爸

爸回来了的第二天,欣欣就请假回家,协助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爸爸。

杨奶奶还像小时候一样,哄儿子:「辉,听娘的话,吃点吧!人是铁,饭是

钢,万一……,你娘老来靠谁呢!」说着说着,眼泪咯咯吧吧的往下掉,家辉看

了婶娘一眼,没吭声。「娃,得人之处且饶人,虽然,王怀仁欺负了你媳妇,她

疯了,咱生人家的气,这是应该的。可咱家出事之后,怀仁爹妈多次上门道歉,

临埋芝芝的时候,老俩口叫儿子媳妇,孙子披麻带孝,前来祭奠,村里谁不知道,

咱现在再去寻人家,这 冤冤相报何时了……」。

其实,梁家辉也想寻王怀仁拼命,但临出狱时,刘监狱长的嘱咐,如雷贯耳:

「家辉,人不能不犯错。记住,冲动是犯罪的前兆,静思是作人的良药。恩怨情

仇,国法如天。」国法如天,就是这四个字如大山压抑这梁家辉复仇的怒焰。他

心事重重,左右为难。失偶之疼,丧妻之愁,使他真想趴在妻子坟上,大哭一场。

当眼含热泪的杨奶奶,端着饭碗,无可奈何的返回里间,正在伏案疾书的梁

欣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叠好写妥的信纸,进了套间,片刻, 梁欣换然一新的

走了出来。杨奶奶打量着不卑不亢的孙女,「欣,天快黑了,你换衣服干啥?」

梁欣低头一想,缓缓的答道:「奶奶,我今晚洗衣服……」她端起桌上的碗。杨

奶奶:「妮子,你别忙活了,你爸他不吃,你给你爸送饭也不是第一次了,妮,

你爸犟呀」。

梁欣没吭声,临出门,说了句:「这次,我一定能叫我爸吃了我送的饭。」

外间,她先放下饭碗,摇了摇闭目沉思的父亲,又从他爸手里接过母亲的遗像,

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双手合一,默默念叨:「 妈妈,你保佑你女儿报了这血海

深仇……」 梁欣祭奠完母亲,步子沉重的往外走。她不时深情的看了父亲一眼又

一眼,到院中,打量着生她养她的院落,心潮起伏,恋恋不舍。很快,心一横,

牙一咬,毫不犹豫的走了。

突然,梁家辉猛想女儿刚才的反常举动,心里一格当,猛的睁开眼,长桌上

的信纸映入他的眼帘,他拿起来,那几行字,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爸爸,王

怀仁害的我父 囚母亡,四零五散。这旧恨新仇,你女儿一定要报。你女儿虽无能,

但要对的起您。记住你女儿的话,明年今天,就是你女儿的祭日,别忘了往你女

儿坟上压张纸……」梁家辉真慌了,「娘……娘……,」他大步跑进屋,推了推

枕肘而水的养母,边摇边喊。老人见儿子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忙问:「咋了,

咋了……」梁家辉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娘,你家欣欣找王怀仁拼命去了……」

杨奶奶一听,忙往外推儿子:「快,快,快叫你叔,追欣欣……,这妮子……」

娘俩风风 火火的朝门外走。

一向沉着冷静的杨支书也慌了。大吃一惊,马上叫左邻,喊右舍,父老乡亲,

男女老少,让大伙分头追星夜复仇的孙女。顿时,乐昌通县城的十几里山峦,小

道,盘山公路,全是寻找 梁欣的人群。手电,矿灯,时隐时现。

大伙高一声,低一声的喊着:「 梁欣……, 梁欣…… 梁欣……」最着急还是

梁欣她爸梁家辉,作为父亲,他深知女儿的秉性。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她想干

的事,天都拦不住。他服过刑,坐过监,知道那是啥滋味。万一女儿一时冲动,

杀了或者伤了王怀仁,法网无情,自己如何对的起死去的 贤妻,对的起为国捐驱

的父母,对的起一口饭一口菜喂大自己的叔叔婶娘。

「欣欣……欣……」梁家辉哭着,喊着,衣服被山道的荆棘挂烂了,腿上被

利刃般的茅草划出一道道血口子,脸上汗水流淌,留下一条条黑印。但他仍马不

停蹄,四处奔波。

天终于亮了,忙碌奔波的乡亲及梁家父子,并没有找到 梁欣。父子俩刚进门,

还没坐定,杨奶奶就一个劲的埋怨儿子:「看你能吧!女子给你报仇去了,心里

舒坦了吧!要是妮子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杨支书坐在床沿上一个劲抽烟,他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儿子,

责斥老伴:「别唠叨了,不说如何寻闺女,光抱怨家辉有啥用?——家辉,今天

你到亲戚和欣欣的姊妹家看看,她去了没有?我到县人武部叫王怀仁小心点,千

万别出了事!」梁家辉点了点头。

杨支书的判断没有错,王怀仁在县城, 梁欣也在那里,昨晚没出事,纯属偶

然。昨晚,王怀仁因家务事,与妻子吵架,让老婆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一赌气,

出了家门,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信马由缰,独自漫步。不知不觉的来到《夜来

香》歌厅。那里面震耳欲聋的靡靡之音,打情骂俏的淫声浪语,吸引他不由自主

的迈动双脚,推门而入。

刚进门,一个二十余岁的女人就翩翩而至,她浓妆艳抹,妖里妖气。头发染

的金黄,脸蛋擦的乍白,一扭腰,胸前的大奶子一颤一颤,一抬脚,硕大的勾蛋

子一拧一拧。这女人的扁扁的圆脸上,肉墩墩,胖乎乎,挤的鼻子和嘴都陷了下

去。一见怀仁,大嘴一咧,三分像笑,七分似哭。

「王哥,你可来了……,快把你妹子想死了……」说着,胖女人一扭一扭的

往王怀仁怀里钻。那料,王怀仁不耐烦的把她往外推:「金凤,正经点。」「哎

呀呀,好哥哩!……这几天不见,啧,啧,啧,我王哥也学会正经了……」她一

边说,一边从背后抱住王怀仁,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用丰满的胸膛贴着

他的后背来回蹭。

王怀仁一边往外挣身子,一边推金凤,「去,去,讨厌鬼!」金凤闻听不但

不恼,反而「嘿嘿」一笑:「讨厌鬼,你们男人才讨厌哩!嘿,见了女人的身子,

你们比狗见了稀屎都高兴,我真不知道,你们鸡巴子插进屄里,你们有多美」。

里间,金凤与王怀仁抱坐在沙发上,她扳倒王怀仁,让他头枕大腿,斜靠沙

发,同时,解开衣扣,推上乳罩,双手托起沉甸甸的奶子,将紫葡萄般的奶头塞

到王怀仁嘴里,娇声浪气的说:「看看,一定是嫂子又欺负你了……看把我哥气

的,别忙,先吃妹子一口奶,再叫二妮给你吹吹箫,临末,你妹子再给来个《观

音坐莲》,整个《二龙戏珠》,……」王怀仁头一偏,吐出奶头, 挣扎着要起来,

金凤把他的身子一按,拍着他的脸:「亲哥哥,真把你气坏了,你妹子心疼死了

……」。

这时,名叫二妮的女服务员推门而入,这妞,中等个,苹果脸,浑身上下不

胖不廋,鼻子眼睛不大不小。全身凹凸得当,玲珑剔透。别看她才十六七岁,可

胸前的豪乳,坚硬挺拔,摇摇欲坠。同时因为,前面领口大,开胸低,多半了白

生生的奶子,清晰可见。随着她跚跚的步子,俩奶左摇右摆,好不撩人。一见这

蚀骨销魂的 尤物,王怀仁此时的烦恼,早跑到爪哇国去了……这二妮走到沙发前,

先轻车熟路的弯腰伸手,插进王怀仁的裤裆,抓住王怀仁的命根子,大拇指一勾,

二拇指一合,抓出鸡巴上下套弄。

「王叔,舒服吗?你的蛟龙是想探俺姨的大海,还是那年你侄女的水帘洞。

哈……哈……哈……」尔后,她一边套弄,一边用另一只手解王怀仁的裤带,拽

住外裤,内裤一起拽,她看了一眼爆涨成小孩胳膊粗的阳具,低头噙住鸡蛋大小

的龟头,头一摇一摆,身一上一下,左腮一下右腮一下,还不时用舌头拨拉龟有

顶端的马眼。

王怀仁扭头看了二妮一眼,翘起脚,挑起二妮的外裙,大拇脚趾伸入女子的

内裤,来回磨蹭着二妮的阴蒂,「好叔哩!痒死了……,哇……哇……」二妮想

溜,王怀仁前面用手按住了她的头,后边用脚勾住她的腰,那能缩回去。

金凤看着媚态毕露的二妮,一边用手抚摸着王怀仁的脸,一边脱自己的衣服。

很快,王怀仁上边吃着金凤的奶,胯下操着二妮的嘴,脚趾揉着女子的屄心。那

美劲,真能叫他上了天。他见金凤脱完了,一只手把金凤的腰一搂。另一只手,

顺着她毛绒绒的俩腿合拢处,插了进去。

「亲妹子。好侄女,……你俩的屄,真美,真真美!」王怀仁说。

胯下,二妮高超的品箫技术,使王怀仁的鸡巴,在妮子嘴里,很快变粗变硬。

他猛的一翻身,把二妮拉趴在沙发上,一手压住她的头,一手掀开二妮的裙子,

白光要眼的大屁股,引起他极大的兴趣。扭头哄金凤:「妹子,先忍会,待哥先

尝尝这嫩的,再喂你这个老的,放心,哥给你留了一股子哩!」说时迟,那时快,

王怀仁亮晶晶的龟头,正对着二妮胖乎乎的屁股缝,一用劲,只听二妮「哎呀」

了一声,大鸡巴歪打正着的日进了二妮的白勾子。

「真爽啊!日勾子就是比日屄美……」王怀仁说着,拽住二妮的胯间狠狠的

就是几下子。王怀仁好受,二妮可不好过。第一次叫男人日勾子,痛的妮子,咧

嘴呲牙,惨叫声声。「好姨哩!叫叔叔别日了……,俺受不了……」金凤幸灾乐

祸,骚浪的把手指从下面插进二妮的阴门,连揉带扣:「你不是浪吗?……你不

是骚吗?……怎么还没操几下,就顶不住火了……,忍一忍……你叔叔喜欢日屁

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他,能有咱娘俩的今天吗!……乖……乖……听话,

听话」。

王怀仁嘿嘿一笑边日边说:「还是俺妹子……疼哥!」说着从肋下捏住二妮

下垂的大奶,边揉搓边问:「二,美了吧!……心肝。」说来也怪,二妮随着王

怀仁的抽插,很快,勾子不疼了,反而,麻酥酥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叔,这会美了……你使劲……插吧!……美……美」。

王怀仁哈哈大笑:「女人,天生就是挨操的,……你这个小浪屄……操……

操……操死你龟孙!」二妮也上气不接下气,「叔……叔……,你侄女身子都已

经……软了,快……快日几下子……」王怀仁快快的弄了几下,一股粘乎乎的东

西,射到了二妮的直肠壁上。

要说王怀仁也没有亏待金凤,他趁着阳具刚撒精末软,面对面的抬起金凤的

一条腿,把她的腰朝前一拉,鸡巴子就顺顺当当的进入了金凤的屄中。金凤真浪,

还没几下,亮晶晶的淫水,就随着王怀仁的动作,一股股的往外流,滴的沙发上

一片一片的。

王怀仁一边日金凤,一边对二妮说:「看看,你姨真不亏是老手,这屄夹球

的功夫比你强多了,学着点……下次你姨不在,你给叔叔消火……」说着,伸手

把站在一旁的二妮拽过来,张嘴噙住了二妮那小豌豆大的奶头,啧啧的吸吮。

金凤下身前挺,上身后迈,胸前的大奶子,随着她挨操的动作,一闪一闪。

长长的金丝发,应着鸡巴的出入,一颤一颤。嘴里美的哼叫着,呻吟着……。

二十四。

次日清晨的山麓县城。

旭日未出, 朝霞满天。微风和喣,清爽宜人。正街偏巷,车辆奔驰。欢声笑

语,人流涌动。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怀仁倒背着手,回味着昨夜的风流韵事,哼着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的

流行歌曲,喜孜孜的顺着城外花红草绿的 小路,朝家走。

可是,他自酿的灭顶之灾,即刻 降临,他全然不知。

靠近县人武部家属院外,是有名的南同蒲铁路隧道。由西往东,将太平这座

依山小城,一分为二。刚出门,是一截上坡,不太陡,但很长。长坡中间,是县

物资局一个报了费的仓库,由于废弃太久,门窗全无。昨晚失踪的 梁欣,此刻就

在这个楼里。

她昨晚来后,先将几块大石头挪到檐边,想趁王怀仁通过时,推下去砸死他,

要不死,跑下去,利用早已准备的杀猪刀捅死他,以报欺母蹂己之仇。日后,或

死或活,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可昨晚,行人太多,若伤无辜,后悔莫及。稳当

行事,万无一失。

清晨,王怀仁从《夜来香》出来,梁家辉就按照杨支书的吩咐,紧紧相随,

俩人虽隔几米,但王怀仁并没有发现他。同样,报仇心切的 梁欣,只注意仇人,

也没发现父亲。王怀仁刚刚到楼下, 梁欣推下了石头。「哎呀!怎么我爸往这跑

……」。

梁欣急的在楼上高声大喊:「爸爸,快躲开……」谁知,楼下的父亲,不但

不躲,反而,快快的跑了几步,高叫:「王部长,小心……」一把把王怀仁推到

东边。 梁欣从楼上推下的石头,没砸着仇人,倒砸在父亲的左腿上,顷刻,血流

如注,把半截裤管都染红了。

王怀仁看到梁家辉为自己受伤,刚想回头相扶,两眼喷火的 梁欣,怒不可遏

的举着杀猪刀子追了过来,嘴里骂着:「王怀仁,你等着……!」父亲知道女儿

要干什么,连忙催王怀仁:「王部长,快跑,快跑……」王怀仁扭头一看,撒腿

就跑, 梁欣追到父亲跟前,只狠狠的瞪了爸爸一眼,仍举着杀猪刀子向前追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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