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黄花大姑娘解馋。
人常说:「百闻不如一见。」那天,听着看门李师傅夸奖 梁欣如何懂事,如
何漂亮。心里就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而今姑娘到来,天生丽质,玉树临风。她
既没有城里姑娘那妩媚风骚的神态,也没有山沟少女的腼腆羞耻。举止言行,自
自然然。
若是……但是……,如果……。
坐在外面 喝茶的杨支书,心里想着了火,坐也不是,站也不对。他实在忍不
住了,超里间招呼道:「黄厅长,别管她了,欣欣从小就会做饭,咱俩出来谈事,
一会就好」。
黄玉树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梁家辉的案卷,低头看
着,一边听杨支书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良久,黄玉树看完材料,摆摆手说:「按材料和请示报告,梁家辉符合减刑
条件,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可是这事,不是我 一个人说了算,你瞧,那几个付
手,出差的出差,开会的开会,……」。
杨支书焦急的问:「黄厅长,照你这么说,这事马上办不了?」。
黄玉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难啊!你看我白天要上班,办理工作上的事,
晚上又的回来照顾老人,那事只有等他们回来再说吧!」正在这时,身系的围裙
梁欣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她先用抹布擦净杨黄之间的茶几,又返回灶房,用托盘
端出几样家常菜。青椒炒肉,鱼香肉丝,凉拌三鲜,最引人注目的事那盘醋馏土
豆丝,雪白的长丝,细如火柴,再加上几段山樱椒,红白相对,热气腾腾,菜虽
平常,清香扑鼻。
黄玉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空碗和一双筷子,想用此夹菜, 梁欣拦住了他,
说:「黄厅长,您别忙活了,我已经给奶奶送去了,您赶快吃吧」。
黄:「老支书,闺女,坐下来一块吃……」。
杨:「不急,不急,——欣欣,看你奶奶吃完没有,再给她添点」。
黄:「老支书,那你先坐下,咱俩一块吃。」杨支书坐了下来。 梁欣返身向
里间走去。「快吃,快吃……」黄玉树递给杨支书一双筷子说道。
「老叔,其实,这是我分内的事,我也想早办,早一天让家辉出来,但是,
那几个付手难凑一块,一个一个的找吧,您瞧咱家这情况……」黄厅长说。
杨支书略一沉思,说:「黄厅长……」。
黄玉树摆了摆手:「老叔,您别这样,叫我玉树就行了」。
杨支书:「黄……玉树,我想村里正放农忙假,现在离开学还有十几天,家
里叫欣欣照呼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摞人民币,放到茶几上。「这是五
千块钱,你趁礼拜天,上下班的空,该坐汽车坐汽车,该坐飞机坐飞机,尽快办
办这事。」黄玉书拿起钱就往老支书手里塞,面色严峻的说:「老叔,咱俩都是
党员,咱共产党可不兴这一套」。
杨支书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玉树,你叔这不是行贿,你想想,你要打电
话吧!打电话需要电话费吧?出门,你要坐汽车火车什么的,你得买票吧!跑累
了,你得买瓶水喝吧!跑饿了,你得吃饭吧!所有这一切,哪一点不花钱」。
黄玉树心服口服,激动的说:「老叔,我今天才知道了你的事,你不愧是四
七年入党的老党员,你能为烈士后代奉献一生,难道我黄玉树就不能为自己分内
的事,掏腰包。——别推辞了,拿上,事情该咋办,咋办!」黄厅长硬把钱塞给
了杨支书。
梁欣端碗从里间出来了,房中传来黄母的声音:「玉树,你进来一下……」
进了母亲的房间,黄玉树大吃一惊,地扫了,桌擦了,窗明几亮。井井有条。黄
母平时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件件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床榻上,黄母头也
梳了,脸也洗了,穿的整整齐齐,斜靠在被摞上叫儿子。
黄母笑吟吟的说:「娃呀! 梁欣是个好孩子,你看,他趁我吃饭的功夫,一
会就把咱家收拾的亭亭当当 .」她挺起身,翘起大拇指夸 梁欣。
「你和 梁欣爷爷说的话,妈全听到了。别看你妈半身不遂,六十五了,可脑
子里清亮着哩!」黄母说。玉树坐到了目前的床头。
「玉树,咱就凭人家千乡百里的跑到太原,找到咱家,你也得把这事跑一跑。
记住,娃,咱不要人家一分钱,你爸当了一辈子支书,你妈贴钱贴惯了。你想,
老杨俩口 容易吗?家辉不在,他得供俩娃念书,农村收入又有限,日子过的一定
不宽裕,听妈的话,叫 梁欣招呼我几天,你赶紧把这事办一办。」黄玉树点了点
头。
杨支书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更动人的一幕。
黄母顫兢兢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摞人民币,有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
块的,甚至还有一毛,两毛。五毛的,大大小小一堆。她往顺的拢了拢,一把递
给了玉树,吩咐儿子说:「玉树,这是英子和她妈这二年给我的零花钱,你拿去
办事吧!记住,办私事,咱不用公家车,不用公家的钱。一辈子记住妈的话,咱
老黄家的人,不沾别人一毛钱的光,也不坑公家一分钱」。
杨支书眼圈红了,眼睛湿了。他走上前抓住黄母的手,说:「大嫂,你教子
有方,教子有方啊!」黄母咧嘴一笑说道:「别这么叫我,玉树爸虽比你大,可
他早死了,我比你小,叫我大妹子就行了。」她招呼着老支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黄厅长上班走了,临出门,嘱咐杨支书:「大叔,你放心,俺黄玉树不会对
不起您!」屋内,杨支书与黄母热情交谈。屋外, 梁欣再灶房收拾吃饭用的碗筷。
黄母:「大哥,家辉的事,我也听说过。你行,没给咱共产党丢脸。这事我
催玉树办,放心吧!让妮子招呼我几天,我不白用娃,工资该咋开咋开……」。
杨:「大妹子。你说的这些话,就见外了,咱老姊妹脾气投,有縁分。你看,
这家里又出事了,你也听见了,我得回去,欣欣留这,有啥不对的,您多指点」。
黄母:「大哥,你就放心的走吧!别看我瘫了三年了,玉树和他媳妇都是孝
子,但他俩忙。这几年,洗洗涮涮,全凭俺孙女英子,她比欣欣大俩岁,半月回
来一次,每次回来,整个礼拜天,娃都停不了点」。
爷爷要走了,临出门,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只抽出几张火车票钱,其余的
全给了 梁欣,还是 梁欣心眼多,她拿出几张递给爷爷说:「爷爷,你路上买点吃
的。」 梁欣含着泪说。杨支书又把钱递了回去,说道:「憨娃,你爷爷兜里还有
几块钱,放心吧!你爷爷饿不着」。
杨支书看着孙女把钱收好,吩咐孙女:「妮,记住,打听一下,黄厅长为你
爸的事,花多少钱,临走时,不管想什么办法,把钱给人家留下,——勤恳点,
欣!」 梁欣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开爷爷奶奶,「爷爷。」她只叫了一声,眼
泪就流了下来。杨支书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孙女的头,强忍悲怆说:「别哭,记
住,为你爸,咱爷俩啥罪都能受」。
他返身进屋说:「大妹子。哥把孙女交给你了……」。
「兄弟,妹子不能送你,别见怪。——欣欣你放心,我会把她看的和英子一
样」。
杨爷爷走了,黄厅长上班了, 梁欣倚门呆呆的望着爷爷远失的背影。屋里,
又传出黄母的呻吟, 梁欣转身向屋里走,边走边擦泪,生怕黄奶奶看见自己哭过。
十七。
不管咋,省劳教厅厅长黄玉树,真为梁家辉的事忙活开了。
自从黄玉树不到上班就走,下班过了半夜才回来,一日三餐, 梁欣先按时叫
黄母先吃,而自己不管迟早,总要等黄玉树回来。
「妮,你吃吧!」每次黄母单独吃饭,都亲昵地叫她。
「奶奶,我等黄叔叔一会吧!我不饿。」说完,静静地站在窗前,盼望着黄
玉树那辆白色「桑塔那」回来。
不论那天,只要黄玉树一进门, 梁欣马上高兴地迎上去,先用鸡毛掸子把他
浑身上下打一打,扫一扫,而后,弯腰递上墙角的拖鞋。同时,趁黄玉树洗手的
功夫,返回灶房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
「你也吃吧!欣欣。」黄玉树笑吟吟地招呼她。
「叔叔,你吃了饭还忙哩!我没事……」她站在旁边轻轻的说。每次都待黄
家母子吃完了, 梁欣才把剩下的饭菜拢一拢,端回灶房胡乱吃点。
夜里,黄玉树一开灯, 梁欣泡一杯热茶,放到桌上,然后,坐在外间的沙发
上,静静地看家中的杂志,报纸。直到黄玉树的灯熄了,她才返回黄母房间为她
搭的小床上睡觉。第二天,还不到七点, 梁欣早在灶房作好城里人的早饭,几碟
小菜,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或几根香喷喷的油条,加上一碗碗不凉不热的绿豆
米汤。
不过,黄奶奶在家里, 一个人太寂寞了,老人只要 梁欣有空,就把妮子叫到
她跟前,絮絮叨叨的说她的家务事,黄玉树,常姗,英子和她孙子。
天天如此,日日如此。有天晚上,黄玉树一夜未归,黄母一觉醒来,看着梁
欣的小床上没人,就招呼外面:「欣,回来睡吧!」 梁欣没动,只是答应:「奶
奶,我不睏,一会叔叔回来,没人开门,我再等一会……」一会,黄母又催 梁欣:
「妮,快两点了,回来睡吧!」「嗯。」 梁欣光答应没动。那晚,黄玉树一夜未
归, 梁欣等了一夜。
短短几天,这种事就发生了几回,弄的黄母抱怨儿子:「你办事,晚上尽早
回来,你不回来,欣欣不吃也不睡——啥事不能吃了饭再办!一定回不来,就往
家的打一个电话,免得我和欣欣惦记你」。
黄玉树满面带笑:「妈,出门办事由事不由人,行,照您说的办,以后我早
点回来」。
时间水一样的流着,眼看快一个星期了,梁家辉减刑的事,虽黄母和 梁欣都
没问,可是,黄玉树比谁都急。
就在杨支书离开黄家的第八天,刚五点。侧室半身不遂的黄母睁开眼睛,一
看 梁欣床上昨天叠的被子没动,就招呼灶房里忙活的孙女,说:「欣,你昨晚又
没睡吧!」 梁欣一边应着,一边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那能呢!昨夜,我
在等黄叔叔回来开门,结果黄叔叔没回来,我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一边
帮黄母洗脸,一边扭头朝窗外望。
「奶奶,快看。咱家玻璃上有一个喜蛛,它往上爬哩!——咱家有喜事,保
险!」黄母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不以为然的说:「不会,不会,这种长腿蜘蛛,
家家都有。」 梁欣扭过头,认真的说:「不对,奶奶,俺那叫喜蛛,可准哩!谁
家喜蛛爬窗户,谁家准有喜事」。
恰巧,院内的香椿树上喜鹊也叫了几声,黄母也被她逗乐了,「好好,咱家
有喜事,有喜事……」。
正好,门外响起了急骤的敲门声。
梁欣急急忙忙的跑去开门,黄玉树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浑身沾土,鞋上
满泥。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朝里间喊道:「妈。妈。我把家辉的事办顺了,减刑
一年,上边批了,下面也通知下去了」。
梁欣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拽住黄玉树的胳膊,又摇又摆。「叔叔,你真行!」
接着,高兴的跑进屋,一把抱住黄母,奶奶,奶奶,边叫边摇。黄母高兴的责怪
梁欣:「憨妮子,别摇了,再摇你奶奶的老骨头就散了!——快到隔壁,给你爷
爷奶奶打电话,报个喜!」 梁欣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出了门。
打完电话, 梁欣又跑去求黄母:「奶奶,今天是礼拜天,你们饿了,先垫补
点,我上街给咱买菜去,今咱一家好好吃一顿饭……」说着话,就拿着篮子出了
门。
外边洗脸的黄玉树,喊道:「欣欣,等着,等我给你拿钱」。
梁欣连头都没回,答道:「叔叔,我有钱」。
那顿饭,一家人吃的亲亲热热,端到黄母房中,边吃边谈,欢声笑语,时起
时落。
吃完饭, 梁欣收拾完碗筷,缠住了黄玉树,「叔叔,我想上街给奶奶买点东
西,您能陪我一下吗?」她看着黄玉树怯生生的问。
黄玉树满口答应:「行,我陪你去」。
梁欣返身回到里间「奶奶,我停一小会就回来……啊」。
黄母高兴地说:「去吧!去吧!」 梁欣上去又要抱奶奶,黄母连忙推开她。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汽车」。
黄玉树与 梁欣相跟着出了门。
十八。
梁欣到了太原,真好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罕。一路,她像出笼
的小鸟,幸福的叫着,愉快地飞着。那奔腾不息的车流,高耸入云的楼房,五颜
六色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广告,琅珑满目,应观不瑕。人们的嬉笑声,汽车的喇
叭声,再加上临街小贩的叫卖声,汇成了周而复至的城市交响乐。
梁欣与黄玉树,,先进了古玩店, 梁欣挑选了一尊汉 白玉观音。黄玉树问她
干什么? 梁欣眼睛一扑愣,认真的说:「这时我爷爷临走时吩咐的,让我给奶奶
买的。让菩萨保佑我奶奶长命百岁。」黄玉树要掏钱, 梁欣拦住了他说:「那可
不行,该谁请,谁请!放心吧!你们城里人不信这个,我们乡下人信。灵着哩」。
黄玉树逗 梁欣:「欣,你给叔叔买什么?」。
梁欣神秘的一笑答道:「你的早买好了,一会保你满意」。
俩人相跟着,黄玉树给 梁欣买了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一双白色的皮凉鞋。
同样,不让 梁欣掏钱。
刚出门,一个比 梁欣高半头的浑实姑娘,在背后叫「爸……」黄玉树回过头,
挣脱了 梁欣的手,应道:「嗯……,英子!」又对 梁欣说:「欣欣这就是我给你
说的英子姐姐,我女儿,在市二中念书。」 梁欣笑眯眯打量着未见一面的姐姐,
叫道:「姐」。
她和黄叔叔太像了,无处不楼城市少女的气质。全身湖蓝色的齐膝裙,白的
纱的短袖衫,浑身上下,凹凸分明。惰圆脸,高鼻梁,俩大眼睛清澈如水,加上
那金丝边的近视镜,更能衬托出 都市女子的成熟与文雅。
「爸,我早回家了,奶奶先夸了妹妹一顿,然后就让我追你们,怕欣欣妹妹
惦记她。爸,妹妹来一趟太原不 容易,你陪她放心地玩吧!我回家照顾奶奶」。
「姐,你先把这个给奶奶捎回去,」说着, 梁欣把玉观音递给了英子。
英子双手接住,不解的问:「欣妹,这是……」 梁欣咧嘴一笑:「姐,别慌,
一会回去给你解释!」黄玉树也要把他给 梁欣买的衣服给英子, 梁欣拦住了他。
「别,别,别麻烦姐姐了,……这个我拿着……」她嘴里说着,就把东西从黄玉
树手里要了回来。
英子走了, 梁欣和黄玉树相跟着上了环行车。
一路上,唧唧喳喳的 梁欣,嘴不停点。仔细询问叔叔这次办事的经过。问者
有意,答者无心。她仔细听着黄玉树办事的每一个花钱细节;并悄悄的往一块加
着花钱的数目。
迎泽公园,黄玉树与 梁欣,小湖上划船赏花,长椅上并肩谈心。在太原动物
园,俩人看猴子上山,孔雀开屏。逗狮子怒吼,听百鸟争鸣。
「叔叔,我饿了,咱先去吃饭吧!」刚出动物园的门口, 梁欣说。
黄玉树抬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略一思忖,答道:「行」。
这是巷子深处一个既卖饭又住宿的饭店。俩人刚坐定,热情的女老板就迎了
上来。内行的 梁欣抓起菜谱就点,她不但点了一个肉拼,两个炒菜,而且,还要
了一瓶陈酿竹叶青。
黄玉树:「欣欣,你这是……」。
梁欣:「叔叔,今天我请客,你不用掏钱,一会,再给你一样好东西。
黄玉树:「你会喝酒?」。
梁欣:「我八岁那年,偷喝爷爷的白青梅酒,醉的嘴里说胡话,吓的我妈和
杨爷爷,背着我到镇医院,大夫根本诊不出是啥病,后来,我奶奶发现酒少了,
大家才不慌了」。
黄玉树哈哈大笑:「欣欣,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
梁欣看着桌上倒茶的女老板:「叔,你先等一下,我叫阿姨找一个个地方,
把你给我买的新衣服穿上,让你瞧瞧,合不合适!——行吗?阿姨」。
「行。」女老板高兴的回答,跟着 梁欣朝外走。
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的走着,五分钟过去了,没动静,十分钟了,也没人
出来。
这女子搞啥名堂呢?黄玉树站起身,想到里间看一看,神神秘秘的女老板笑
嘻嘻的从侧门出来:「先生,刚才那闺女有话对你讲,这里人多不方便,让我在
里面找了一个地方,酒菜都在哪里,咱过去吧」。
黄玉树虽然不知道 梁欣葫芦里卖的啥药,但还是跟着女老板朝里走去。
庭院深深,幽雅清静,花香扑鼻,郁郁葱葱。
最西边的一间客房,中间有一个放东西的走廊,把它和其他房间隔开。位置
遮眼,环境特殊。女老板刚到门口, 梁欣探出头,递上20元钱,吩咐她:「请
不要打搅,不叫你别进来」。
女老板是个老江湖,马上心知肚明,知趣的应道:「好,好,好。」退到了
一边。
黄玉树一推门,大吃一惊。屋内,俩铺着雪白床单的 席梦思之间,放着一个
茶几,上面摆着 梁欣刚才点的酒菜,酒,洁莹透亮,菜。清香扑鼻。
此时焕然一新的 梁欣,真是美不可言,前面半透明的连衣裙,开胸极低,雪
白的乳沟当胸而下,一对发育惊人的乳房,现去掉了一切束缚,浑圆结实,挺拔
高耸。
那俩琥珀色的乳头,朦朦胧胧,时隐时现。背后,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
两条粗壮结实的玉腿,曲线优美。俊美的脸庞,细腻白嫩,尤其是那白里透红的
脸蛋,谁见了都想上去啃几口。所有这一切,全能叫人,想入非非,可望不可及。
梁欣低头看了目瞪口呆的黄玉树一眼,并没有与他并肩而坐,而是围着他转
了一圈又一圈,似笑非笑,一句话都不说。因为二人离的太近,她身上特有的少
女体香,直往黄玉树的鼻子里钻。
梁鑫端起一杯酒先递给黄玉树,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满面春风的与他碰
了一下杯,笑咪咪的说:「叔叔,我敬你一杯,谢谢您救了我爸……」。
黄玉树迟疑着,不知所措。 梁欣一扬脖,把酒全倒到嘴里,一饮而尽。然后,
杯口朝下,色咪咪打量着黄玉树。无奈的苦苦一笑说道:「别看你黄叔叔是厅长,
可从来不喝酒。罢,罢,罢,我今天破例一次。」他把酒喝了下去。
由于黄玉树从来不喝酒,满满一杯下去,脸立刻涨的通红,呛的他不停咳嗽。
「吃菜,吃菜!」 梁欣一边递筷子,一边有意的用胳膊捅了他一下。接着,趁劝
酒夹菜的功夫,倚在他背上,那软软的大腿,贴着他的身子来回蹭,随后,又将
肉乎乎的大奶,紧挨他的后背,左转右拧。甚至,趁他不备,时不时的在他脸上
亲一下。
要说,熟读瓊瑶,席娟 言情小说的 梁欣,别看她才十五岁,但从黄玉树通红
的脸庞,沉重的喘息,淫邪的目光,扭动的身躯,以及胯下早已隆起的一大块,
她绝对知晓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她机灵的躲着,闪着,一边躲闪,一边借口天
气热,把连衣裙的后背拉下一大截。哇!大半个竹笋般的乳房,勃然而出,暴露
无遗。她在屋内一边张罗,一边说笑,一会离黄玉树远,一会离他近。撩的他,
心猿意马,欲火难按。很快,黄玉树趁她弯腰倒茶的功夫,从后面抱住她,双手
前伸,准确无误的捏住了她的两只大奶。
那料, 梁欣猛地一挣身子,黄玉树差点摔了一跤。她端坐在另一张床上,厉
言正色的问:「黄厅长,你干啥?」这时,黄玉树早被男性荷尔蒙烧晕了头,嘴
里语无伦次:「欣欣,叔叔想死你了……,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小姑奶奶!」
他摇摇晃晃,立起身,又要朝前扑。
此时, 梁欣岿然不动,双手抱肩的正视着上衣扣子已开,露出结实的胸前键
子肉,胯间高翘的黄玉树,面色严峻,哆哆逼人:「黄叔,我问你一句话,你背
着英子妈,和几女人上过床?」。
「呼!」黄玉树酒醒了,冷静了。他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 梁欣,心知来者
不善,这送上门的天鹅肉好吃难消化,随口应道:「小孩子,打听这干啥?」。
梁欣板着脸,嘿嘿一笑:「你千万别喊我小孩子,我虽刚过十五,但穷人的
孩子早当家,母亡父囚,弟弟年幼。在我家,我是大人,顶天立地的大人,从你
见我的第一天,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摸过我的屁股,揣过
我的奶子。甚至,趁我睡的时候,把你的手塞到我的两腿之间。你敢说不是……」。
黄玉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梁欣:「黄叔叔,我还知道,你虽然是一个好人,但与妻子这么多年,同床
异梦,因为,你结婚后,发现常姨不是处女,你吃了亏,但我敢说她是一个好女
人,名符其实的好女人。那件事,要怨你怨 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文革初期,
人面兽心的造反派头头陈百川,为了逼常书记写材料,污陷老省长,不但当他的
面,强奸了她的妻子,还当场糟蹋了他十八岁的独生女儿。后来,武斗打派仗,
陈百川死了,这事成了千古奇冤」。
黄玉树马上辩解:「你小小 年纪,可别 胡说八道。
眼下, 梁欣毫不让步。说道:「这些,都是奶奶告诉我的,她老人家的话,
还能有假。——叔叔,你别以为女人失贞就有罪,你说,我妈有罪吗?她为了自
己的失贞,含恨走了,她冤不冤?你作为一个男人,千万不能把啥帐都算在俺女
人头上」。
黄玉树怎么也没想到, 梁欣小小 年纪,满口大道理。他刚想说话, 梁欣摆了
摆手,接着说:「黄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我爸案卷报上来快半年了,
你为啥看不到吗?我早查过了,你那秘书小刘,不是个玩意,谁给她送钱送礼,
她就把谁的报告拿给您,否则,不声不响,往抽屉里一放。她仗的什么?叔叔你
清楚。你到她家瞧瞧,人家一家人吃的啥,穿的啥!你作为一个厅长,可千万别
为了一个骚狐狸毁了自己的前程啊」。
梁欣说着站了起来,扯上窗帘,关好门锁,接着说道:「黄叔叔,你只要答
应我,今后远离小刘,不背着常姨找别的女人,我 梁欣今天就还你一个处女,百
分之百的处女。」说着话,开始脱衣服。
黄玉树刚想立起身往外走, 梁欣厉声喝住他:「想溜,没那么 容易!黄玉树,
你只要敢走,我马上告你强奸我,看你厅长还咋当?」。
黄玉树真作难了,走也不对,留也不是,呆呆地立在屋中。这一阵电闪雷鸣
的训斥,一番语重心长的恳求,一副风骚迷人的神态。柔中有刚,义正词严。黄
玉树束手无筞,进退两难。
梁欣首先脱光了自己,从原来的衣服里拿出女老板给她的一个碟片,插入玈
室房间的dvd中,很快,电视里出现了男欢女爱的场面。
此时,一丝不挂的 梁欣,真比维纳斯还漂亮。脖颈雪白,双乳高耸,大腿丰
满,小腹平平,耻丘光滑,白白胖胖。夹在两腿之间的那一条粉红色的饺子缝,
像发酵出笼的白馒头,香气扑鼻。她面对面的把黄玉树推倒,坐到他腿上,黄玉
树一边后缩一边推 梁欣,说道:「欣欣,不要,不要……」但很快,在俩人的推
搡中,黄玉树就被 梁欣脱的一干二净。
不管咋说,女子毕竟是第一次,她起身看了腼腆害羞的黄玉树一眼,端起酒
瓶大大的喝了几口,似醉非醉。她低头双手拨开黄玉树浓密的屌毛,把软软的阳
具,毫不犹豫的噙到嘴里, 梁欣的这手,真比电视里的女郎动作精彩,她先上下
活动了几下,让咸咸的阳具,在紧绷绷嘴里出入几次,然后,狠狠地一伸脖子,
让龟头顶住自己的喉咙。
这阵子黄玉树爽死了,他的鸡巴随着 梁欣的舌推齿啃,在 梁欣嘴里慢慢的变
长,变粗,变大。浑身上下,激情亢奋。他沉重的喘着粗气,嗖的从 梁欣嘴里抽
出鸡巴,翻身起来,把 梁欣抱到床沿,举起双腿,两边一分,看着那淡紫色的阴
唇,粉红色的膣肉,亮晶晶的阴蒂。一边伸出舌头连舔带抽,一边把舌头卷成筒,
拨拉着那个豌豆大小的肉橛橛。
「不要,不要……,痒死人啦……,啊……啊……」 梁欣仰躺在床上,双手
乱舞,脑袋胡转。涨红的脸庞,十分痛苦。可黄玉树并没有怜香惜玉,他不但没
停,反而,长长的舌头,沿着姑娘的小腹缓缓上移,噙住女子那硬硬的乳头,这
个一下,那个一下,嘴里胡言乱语:「真香呀,你这个小妖精……,馋死人了…
…,母屄片子」,此时,黄玉树也像黄带里那样,腾出一只手,用自己的阳具前
端,时轻时重的蹭着妮子的阴蒂。
「快插进去吧!……黄叔叔……快,快呀……我求你了!」 梁欣难受的身子
一弓一弓,肚子一挺一挺。慌乱中,她那细小的肉缝,像小孩嘴,一合一张,一
张一合。亮晶晶,粘呼呼的半透明液体,滴滴答答,一股一股的从桃源仙洞渗出。
从女孩到女人,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她是第一次,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
……,她闭着眼,咬着牙,双手把黄玉树对准自己淫洞的鸡巴一握,身子猛的一
挺,「哎呀……痛死我了……」 梁欣喊叫了一声,猛抬头,看到那足有八寸的阳
具,至少有一大半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殷红的处女血,顺着黄玉树的鸡巴汩汩而
出。
黄玉树说:「妮子,疼了吧!我抽出来……」。
梁欣扭头看了电视一眼,屏幕上,那男的正举着女郎的两条腿,拼命的抽插,
女郎舒服的呻吟,「啊……啊……,嗯……嗯……,亲哥哥,日死你妹子吧!你
妹子爽的快,快要上天了……」她强忍痛苦,淡淡一笑:「叔,朝里插把!咱…
…咱这人说话算数,算数……」 梁欣把黄玉树的脊背一搂,身子一耸,「妈呀!」
就连黄玉树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鸡巴已完完全全进入了 梁欣地身子。
梁欣昏过去了。
黄玉树低头看了 梁欣白生生的阴户一眼,「这处女的屄,日着就是美!」滚
烫的阴道,软软的子宫,涓涓的阴液,硬硬的花芯,那个男人不心神驰往,朝思
暮想。他俯下身,一深一浅,一浅一深,拼命的日着,嘴里骂着:「浪屄,骚屄
……,你日着真美,操……操……操死你……」连日带摇,越日越狠。
渐渐苏醒的 梁欣,痛疼已被莫名其妙的快感代替。随着全身麻酥酥的感觉,
媚眼如丝,吐气若兰。「干吧……干吧……黄叔叔,你使劲……,干我吧!真美,
真美,真美死人了……」她嘴里哼叫着,双手抱住黄玉树的屁股往下压,配合他
的动作。
忽然,黄玉树狠狠一用劲,龟头正好顶住了 梁欣那滚烫的花芯,即刻,酥痒
钻心,周身发热,不由一哆嗦,憋了半月的精液「呲呲的喷到了 梁欣的肚子里。
事毕,黄玉树的陽具,仍插在 梁欣的屄里未动。但妮子的子宫一收一缩,鸡巴一
涨一涨,要多美有多美。
电视节目早完了,机子还在响着。 梁欣光身下床,侧身去关电视,黄玉树看
见那高撅的大屁股,潺潺流水的饺子缝,挺身上去,又给女子插上了。并又伸手
探那下垂的大白奶。
「黄玉树,你真……真坏,一刻也不让人闲……」 梁欣扭头刚想发怒,黄玉
树立刻用嘴堵上了她的嘴。顿时,俩人嘴唇挨嘴唇,舌头绕舌头,上边接吻,下
面操屄。随着 梁欣后坐,黄玉树前攻,他那俩下垂的蛋蛋子,碰的 梁欣屁股啪啪
作响。肉搏中,俩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子越摇越急。很快,黄玉树又一次撒精
了,乳白色的精液,和着亮晶晶的淫水,加上红红的血丝,顺着姑娘的大腿根子
往下流。
完了事,两个人都穿好衣服,黄玉树边扣扣子边说:「真他妈的解馋,小不
要脸的……你美吗?」 梁欣一边收拾狼藉的床铺,一边回头笑道:「美个屁,你
都快把人捅死了。——你记着对我的承诺,今常姨的处女债我替她还了,再去找
别的女人,你拍拍你自己的良心!」黄玉树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跟着朝巷外走, 梁欣仍穿着她原来的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