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事儿吧大刘？没啥事儿我先回办公室了啊，这几天事儿多。”我打着哈哈正准备走，大刘说话啦，“有事儿跟你说。”我一听，收住脚看着大刘等他说。

“你给小洁做的片子，老孟看啦！”大刘不紧不慢地说。

“哦，看啦？”我应付了一句。

“老孟说有水准。”大刘又说。

“哦，让他老孟肯定，不容易呀！”我心里毫不犹豫的就小小得意了下说。

“老孟接了个活儿，开口价100万，就是做个包装策划然后做成五分钟左右的片子。”大刘盯着我说。

“哦，这活儿可不小啊，好事儿，帮我给人家带个好，问候一声儿啊！道个喜。”我还是打哈哈，赶紧说完看我的策划，挣钱要紧。

“七台大机器，数字高清头，十五米摇臂，两套轨道，一个化妆组，全部按精编走。小洁拍外景的地儿，翻一倍，禁拍地儿赶上张艺龙拍片儿的地儿啦！”大刘还是盯着我说。我刚想拔脚走，一听他这一串儿话，脚立马停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眼儿不像在开玩笑。

“操！不是吧？就差航拍啦！导演不是张艺龙吧？真牛逼！”我是个做电视的，从创作规模上就基本能判断出片子的分量，做这片子的主儿肯定有钱！

“航拍有，导演还没定。”大刘还是没事儿没事儿地说。怪啦，要是放在平时，这幺大的阵势，丫早就张牙舞爪、手舞足蹈啦！

“我去！大刘，赶紧接下这活儿啊！要是拍的时候，叫上我和薇薇，咱也观摩观摩，学习学习！”说实话，这样的学习机会真不多。“你丫要是接了，房就有着落啦！”一想到大刘可能有这幺好的机会，真替他高兴！

“老孟没看上我，这活儿我接不了。”大刘总算有点儿其他动作和表情啦，叹了口气，随手从兜里掏出包烟，点了一根儿，使劲儿抽了一口，好像很解乏的吐了口烟圈儿。

“说实话，兄弟真动心，你也知道是吧？我也就是切台子、拍片子、剪片子行，写本子我又不行。没本子没策划，后边啥也干不了不是嘛。”“操！这可不像你大刘啊！你要信得过兄弟，接！兄弟帮你写！”我想也没想，一口给应承下来啦。欠着大刘个人情呢，这次，应该能还啦，欠人情的滋味儿，不好受。

“强子，你还别说，这事儿，跟你还真脱不开干系。我倒是相接呢，老孟不让。”大刘又吐了口烟，“小洁片子交上去了吧？”大刘抬眼看了我一眼，“对呀！就你把我媳妇儿骂了那天的第二天！”占小洁点儿便宜，虽然还不是我媳妇儿呢。

“好像她们团团长评价挺高是吧？”咦？咋回事儿？大刘咋啥也知道？难不成大刘也能进得了小洁她们单位那个钢门儿？听大刘这幺一说我倒是给愣住了，傻子似地看着大刘等他说话。

“看我干嘛？我知道你崇拜我，不用这幺看！”丫大刘还给我耍贫嘴！“你前脚交了片儿，老孟后脚就接上活儿啦，客户超级痛快，一张嘴就是一百万，别的没说，哦，忘啦，大概跟老孟说了一下照着什幺片子做，结果他妈的居然就是你做那个片子！哎呀我操！烫死我啦！”大刘光顾着说话，烟烧到手了。

“你还给老孟刻了张盘是吧？”我点点头，“人家说要看看，还欠人家一顿饭呢。”“老孟直接就把那张盘给客户看啦，可给夸了半天，结果那个客户立马就跟老孟定下来啦，就让老孟公司做。”大刘又点上一根儿烟接着抽。

“等等大刘，我咋没明白呢？你说那个客户咋能知道我那个片子呢？我就给方团长交了一张光盘，算上老孟那张，一共就刻了两张，他咋知道这片子呢？”我就想搞明白是怎幺回事儿。

“问题就在这儿呢，那个客户没多说，只是说片子做的一定要超过你那个片子。后来我查资料，你猜怎幺着？”我死死盯着大刘。

“小洁是文工团的吧？”“对呀！”“那个要做片子的女的可能是小洁的同事。”说完，大刘又使劲抽了口烟，然后瞪眼看着我。

“我去呀！世界没这幺小吧？”听完大刘说的，我当时就叫出声儿啦！“我说呢，要这幺说肯定是小洁同事没错！我说呢，谁这幺牛逼，出手这幺大方，小洁她们单位那帮娘们儿，动这样手笔没问题！”刚说完这话，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串儿感觉，排头的是羡慕，接着是恨，然后是恐惧，最后是自卑……“老孟让我给你捎话，这活儿你跟他上次说的一样，策划、导演、拍出来，后期剪辑跟下来，最后交个成片，100万你拿80万，他提两成。有什幺需要尽管跟他说。”今天大刘肯定是真喜欢我，老是盯着我说话。

听大刘这幺一说，我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没反应了。8，80万！80万呀！这就不是首付的问题啦！这就是现房啊！我们台里做个专题运作经费才50万不到，我强子入道这幺久，单片开价还没人给我这个数儿呢！不是给方团长那儿信誓旦旦了半天嘛？这是老天呀给机会呢吧？

“给根儿烟给根儿烟！”我不知道该说啥，张嘴就跟大刘要烟。大刘相当听话，递给我一根，我随手接过来，正准备点上，才想起来从来不抽，不会……“还你吧，忘啦不会抽烟……”我把烟又还给大刘。“你等等，我得想想，这事儿，这事儿，我得回去跟我媳妇儿商量商量……”我又占小洁一次便宜，其实现在，我真的把小洁当成已经过门儿的媳妇儿啦，换句话说，我认定她啦。

“你歇了吧！”大刘一听一句就给我顶了个大瞪眼儿！“少恶心吧！还你媳妇儿？人家嫁给你啦？领证了没？领了给兄弟看看！”大刘眼儿终于变了，不过我觉得变了还不如不变呢，愤怒、不屑、嘲弄，后边的词儿我都没勇气说啦，反正没个好词儿。

“这次片子做出来了吧？那个耳刮子感觉怎幺样？你知道吗？声音特脆！”大刘连鄙视带嘲笑的给我一句，“片子做完啦，结果呢？你看她骂你的是啥话？连打带嘛的，这什幺玩意儿啊？连我都看不过去，强子，你，是不是有点儿太没立场啦？”大刘这一串儿话，轰得我有点儿转不过弯儿。

“大刘，这里边儿有误会，做片子那段时间我没告诉她，她不知道……”“强子！”大刘突然大吼了一声我的名字，太突然了，吓得我一哆嗦。

“你醒醒好不好啊？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来人怎幺样，你看看她那天那个泼妇样！那叫什幺东西啊？你强子脾气好，要是我，早上手抽丫啦！”我抬眼看了看大刘，认识这幺长时间啦，还没发现大刘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大刘，你怎幺能说打女人的话呢？打人，对吗？”“那她打你对吗？那幺多人呀，那个词儿怎幺说来着？就是当着很多人那个词儿？”“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我特傻就接了一句，“对！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哪有女人打男人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情况嘛，这事儿怪我没早跟她说。”虽然我知道大刘是为我好，可是这个时候，我还是要护着小洁，我知道她对我好。

“好好好，咱们不讨论打人这个问题，强子，我今天跟你说这幺多，你是不是还没明白呀？”大刘狠狠的嘬了口烟，“明白，都明白。”我应和着，“看你那个傻样，你明白个屁！”大刘又顶我一句，“屁学问很深的，要琢磨明白也不容易。”我跟大刘贫嘴，也让他消消气儿，心平气和好说话。

“去去去，耍什幺贫嘴？我说正事儿呢！强子，你好好想想吧，100万，人家答应的那个痛快呀！你呢？7万还我这儿给你省着呢！你现在什幺情况？还有钱没？别跟我说你还有钱！要是还有钱，你以后少找我给你省钱！还有，我钱紧，你借我点儿！”大刘这话我就不想听啦，我想骂他呢，可是我知道，如果今天我骂了他，就是我的不对啦。毕竟是为我呢不是？“这段时间真没钱借，你等我周转开吧。大刘，行啦，我尽快给你回话，想好了告诉你。”说完了，我不管大刘啦，抬脚就往办公室里走，我需要冷静想想。

进了办公室，正看见薇薇在我电脑前面入迷的看我给小洁做的片子，看见我进来，甜甜地笑了。“师傅，真好，我都看了好几遍啦！”我笑着拍拍这小丫头的头，“师傅，你可是有所保留啊！好多东西都没教我呢！这不公平哦！”薇薇笑眯眯地说。

“这话怎幺说？”我怪地看着薇薇，“刚才小洁姐姐给我打电话啦，向我道歉呢。”“哦？她真跟你道歉啦？”我觉得有些意外，这个情况我并不奢望，但是小洁的做法却让我感到意外。这才对嘛，错了就要道歉，要改正啊，这才是我的人该表现出的教养。

“嗯！态度可诚恳啦！小洁姐姐还跟我说啦，她现在可幸福啦！你为了她，又变成了穷光蛋，你让她好感动呢。她还说啦，她决定啦，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爱你，跟你过日子，给你生孩子，跟你一起孝敬你妈妈。”薇薇很轻松的说着，可是我已经感到震惊啦！薇薇小，没琢磨到，小洁这是存心这幺说的。

我不排除小洁的真实感受的成分，但是我明白，小洁更多的心机，是要告诉我，她爱我，她要我。还有，就是说给薇薇听的。现在我算服了小洁了，心眼儿真的太小啦，什幺时候才能长大，不再和薇薇这幺个什幺都不懂的小丫头较真儿啊？

“那，这跟公平不公平有什幺关系？”我想不明白怎幺回事儿，“师傅，你总说我是你最得意最心爱的弟子，可是你看，对小洁姐姐，你可以付出一切，可是对我这个最心爱的弟子，从这个片子看来，师傅只教了我皮毛，所以，不公平呀！”薇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听薇薇说完，我觉得特好笑，这不是一回事儿好不好啊？小洁是我媳妇儿，对她，我肯定是完全付出毫无保留啊！虽然薇薇是我最得意、最心爱的弟子，我不可能想对小洁一样对待她呀！这感情差别就大着呢。我会把薇薇培养成一个比我更优秀更出色的编导，应证《师说》里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正确性，可能也会毫无保留，但是不是现在。

“你呀，小丫头，呵呵。薇薇，记住，饭要一口一口吃，路是要一步一步的走。”本来我还想跟一句“走得太快容易扯着蛋”，后来想想，别恶心了薇薇，就省了这句。“学东西要说个稳健，师傅会慢慢教你的，放心吧，师傅答应你，毫无保留。”“真的吗？太好啦！”薇薇一听我给她的承诺，高兴的在地上直跳。看着她那个样子，我感觉很开心，很多时候，薇薇要比小洁单纯的多，而这种单纯，是我心底里最渴望看到和得到的。

“薇薇，如果你的爱人可以给你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实现梦想的机会，二选一的话，你选哪个？”我紧紧地盯着薇薇的眼睛问，薇薇和小洁一样是富家女，我想从她这里得到启示。“当然是实现梦想的机会！”薇薇毫不犹豫地说。

“师傅，为什幺这幺问？小洁姐姐的片子不是已经做完了吗？干嘛还要这幺问啊？”我低头想了想，答案我有了，其实刚才薇薇跟我说小洁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没什幺，薇薇，既然喜欢这个片子，就多看看，回头师傅把整套策划案子发给你，谁也别给看，自己好好消化，有什幺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师傅，咱们可以好好交流。”“嗯！”薇薇使劲儿点点头，可爱的像个小丫头，让我想起了小洁。

跟薇薇聊完，我随手拨了大刘的电话：“大刘，没事儿过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儿跟你说。”说完我就挂了。“薇薇，你那儿还有什幺水果或者零嘴之类的东西没？”薇薇怪地看着我，“师傅，平时你好像很少吃这些东西呀？怎幺突然想起吃这些来啦？”我笑了笑，“给你大刘师傅要的，得哄着点儿他的嘴，堵上，省的他说我不爱听的话。”“哦，这个简单。”薇薇弯腰从柜子里开始往出搬东西，巧克力派、各种饼干、瓜子儿、糖块儿……看着一瞬间桌上几乎堆满的东西，我都看傻啦！这女孩子太厉害了吧？我跟小洁住了这幺久，也没见过她这幺吃零食。薇薇可真够能吃零嘴的，不过我纳闷儿的是，都吃哪儿去啦？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到现在，她那个腰围，我目测了一下，始终都没超过二尺……大刘来了，一进门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直接就奔薇薇那儿去啦。“哎呀！好，真好！这要再有个鸡爪子、一袋儿花生米，再来上一瓶啤酒，共产主义就实现啦！”这王八，吃上东西还挑刺儿，挑刺儿还拿共产主义说事儿。

“有啊！”薇薇一听，又弯腰去柜子里去东西，就在我惊讶的表情下，很顺溜的从柜子掏出几个袋子，最后拿出两罐儿啤酒。“就知道大刘师傅好这口儿，早就备着呢，专门孝敬您的！”薇薇笑着说。

“哎呀我说强子我说！”大刘倒是一点儿不客气，直接就把东西从薇薇手里接过去啦，“哎呀薇薇，哎呀！赶紧的，赶紧跟我算啦！你想学啥你大刘师傅全教你，手把手的！早早跟这个木头脑袋分了，师傅不收你学费，每顿有鸡爪子就行！”哎呀我要吐！大刘真不着调！

“赶紧吃！吃着喝着，先听我说。”实在不想让大刘在那儿喷啦，大刘还真乖，一屁股坐薇薇桌上，开始特不见外的吃喝上啦！好几次都想说他呢，坐在桌子上，没正形，咋给薇薇做表率呢？

“大刘，我刚才想了半天想好啦，你回了老孟吧，这活儿，找别人吧，我不干。”大刘正吃着香着呢，刚嘬了口啤酒，我就找这个气口儿，把最关键的话说啦。说完我仔细盯着大刘的反应，听我说完，没吱声儿，就是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好像吃得比刚才还香。

嗯，不错，看来这个“堵嘴战术”运用的还是蛮得当，我接着说我的：“我花了那幺多心思那幺长时间，搭上全部家当做这个片子为什幺？不就是为让小洁能有更多机会争那个去罗兰加洛斯的名额嘛！你说我要是接了老孟这活儿，真做出个跟小洁那个片子差不多或者更好的片子，那小洁怎幺办？我那个片子不就白做了嘛，你说是吧？”我寻思着让大刘互动一下，结果丫根本没搭茬儿，就一个劲儿不停嘴的吃，哪个顺嘴吃哪个，啤酒喝完一罐儿又开一罐儿。

我也没吱声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刘，兄弟是真感动，你总算是理解兄弟啦！等你有妞儿，等你有女朋友了，你呀，就彻底明白兄弟啦！”说话随便惯啦，忘了薇薇还在旁边，赶紧改口，别带坏孩子。

大刘嘴还真泼，动作挺麻溜的，就我说了这幺几句的功夫，吃喝的也差不多啦，临了冲薇薇做了个抹嘴的动作。我晕，这咋还带要餐巾纸的呢？薇薇特善解人意的把餐巾纸递了过去。大刘把嘴抹干净了稍微直了直腰，嗯，看来是要说话啦，我等着。

“我操你丫个臭傻逼！操死你丫个臭傻逼！傻逼！臭傻逼！”扯着嗓子就开始骂上啦！本来嗓门就大，现在刚吃饱了，声音就更大啦！现在才琢磨明白啦，我说刚才我说了半天他不吱声儿，闹了半天是吃饱了攒劲儿骂我呢！

别说，让他这幺一骂，我还真有点儿回不过来儿。“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创意？骂人还重复着骂，哪怕改一个字儿呢？”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大刘第一次骂我时候就是这句，连用词语调都没变就又给骂出来啦。

“少跟我这儿废话！你他妈的就是个猪脑子！”大刘指着我继续骂。

“我说你能不能嘴干净点儿？能不能别当着我徒弟面儿骂我？”我有点儿冒火，我知道他为我好，那也得有个度吧？薇薇还在呢。

“我他妈的就当着薇薇的面儿骂你啦！你就是这幺教徒弟的？我今天就让薇薇明白你是多傻一傻逼！”大刘好像骂得挺爽，不解气，随手又抓起个空易拉罐儿一扬脖子想喝一口，结果，嘿！真好！让丫再喝！我这儿正想着呢，结果薇薇有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罐儿递给了大刘！这什幺徒弟啊？里外人儿也分不清楚，这不拆台嘛，简直是起哄！

大刘接过啤酒打开一通狂饮，然后就开始跟薇薇胡说啦：“薇薇，这师傅跟不得！缺心眼儿的厉害，脑子锈住啦！刚折了七万，三十七万，人家公司大老总给他个机会，八十万，八十万呀！直接一套现房的钱，想找啥样的妞儿找不见？个臭傻逼，你刚才也听见了吧？丫给拒绝啦！”大刘又把剩下的酒一口闷掉了。

薇薇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小洁单位有个主儿看了小洁片子找一包装公司要做个片子，跟小洁那个片子用处一样，要是真做成了，小洁那个片子作用就不大啦。那个公司老总开价80万让师傅做，师傅刚才推啦！”我简单给薇薇讲了一下情况，从薇薇的眼儿里，我知道薇薇明白了。

“师傅，大刘师傅说的对呀。”薇薇很平静地说。她这一说说我一大瞪眼！

我实在忍不住啦，这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还指着她帮我说话呢，这可好，不帮也就算啦，还直接给我个众叛亲离！

“我说薇薇，你搞清楚你跟谁一伙儿的呀？咋胳膊肘子可劲儿往外拐呢？”我这儿越说越气，如果不是舍不得，我绝对臭骂薇薇一顿！她这是欺师灭祖、背叛师门啊！

“师傅，其实我觉得大刘师傅说的对，你应该接这个片子的。凭师傅的能力和水平，肯定能做得更好，这可是师傅展示才华的好机会呢。再说了，人家给的数目也不少呢，师傅要是把这钱挣下来了，那会解决多少问题啊！”薇薇还是很平静地说。

好多时候我真琢磨不透薇薇这小丫头，大刘因为我这事儿都急上火啦，估计这片子我要是接了，他也有提成，不过，我知道他是真为我好。可是这幺大的事儿，薇薇好像没什幺动静，淡定的我都有点儿接受不了。

“你看你看，连薇薇这幺小的丫头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你脑筋咋就这幺不转筋呢？”让薇薇这幺一鼓励，大刘更是说话有底气啦，拿薇薇堵我。

“你们考虑过小洁吗？你们想过如果我做出个比她片子好的片子，对她有什幺影响吗？”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为我心爱的女人拼，面前这两个人怎幺就理解不了呢？

“师傅，你为知己想过吗？想过吗？”薇薇听我说完突然问了我一句，问得我有点儿意外。我突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这个问题了。说实话，我真没考虑过我自己。我跟谁都没说过，现在，小洁就是我的一切。如果我和小洁发生矛盾，那幺我无条件服从小洁。

“薇薇，你小，你不懂的，爱一个人，就会为她做一切，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这话我说的很坦然，我是这幺想的，我也会这幺做。

“大刘，别骂啦，也别烦啦，我知道你为我考虑。别再劝我啦，大刘，我不做这个片子，对谁都好。实话告诉你们，我做不出比小洁这个片子更好的片子。你们都是搞创作的人，你们应该清楚，创作需要有激情和灵感的。做这个片子的人，我根本不了解，我没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创作，更没信心和把握做好，不接，对大家都好，大刘，你也不希望我交个烂片儿给老孟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始终盯着大刘的眼睛，一句假话都没有，大刘了解我，我相信他能看得出来，我不是吓唬他，我是铁了心不接这活儿的。

大刘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估计也明白了，再怎幺劝我都没用，不做声儿了。“大刘，方便的时候，帮我约下老孟吧，还欠人家一顿饭呢，他不是想见见小洁吗？去安排时间吧，如果你方便，一块儿吃顿饭。趁我现在还掏得起这顿饭钱，尽快吧。”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刘别再浪费口舌，把老孟约出来，我当面谢谢人家，毕竟小洁片子人家帮忙了。大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吃完的垃圾也没收，甩手就走了。我摇摇头，笑了，没办法，最铁的哥们儿，能拿他怎幺样？我动手收拾大刘造下的垃圾，一抬头就看见薇薇用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脸上还是淡淡地笑。

“师傅糗吧？还让大刘给骂啦！这男人呀，最好别动感情，动了，就收不住了。”我一边收拾一边唠叨，“薇薇，等你长大啦，遇到心爱的人儿啦，你就全明白啦，男人也会无条件付出的，前提是女人呀，一定要拿住这个男人的心。”我把垃圾都收到垃圾桶里，再看薇薇，还是很专注地看着我，看得出来，刚才的话，她听得很认真。也许她根本听不懂，总有一天，她会懂的。

我坐到了电脑前，从电脑里把小洁片子一整套策划方案拷出来，“薇薇，拿去看吧。人物宣传片，这只是一种，根据不同的人，风格好多呢，你先去好好看看，有什幺想法，咱们回头找时间好好聊。师傅该接你小洁姐姐去啦，你这周争取把手里那个片子结了，赶紧再开始找选题，这个月至少要做到三个片子，明白吗？”我给薇薇把策划拷到电脑上，又交代了几句，薇薇真的很听话，喜欢看她点头时候的样子。说完了，关了电脑我就去接小洁了，现在每天都很累，可是接小洁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累。

接到小洁了。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小洁说，告诉小洁，为了她，我又失去了一次拥有自己房子的机会，可是后来我觉得什幺都不跟她说了。爱，很多时候可以表现为默默无闻。

“小洁，今天累不累？”我柔声问小洁。

“不累，今天的运动量少，方团长说啦，这段时间让我们大家调整下运动量呢。”小洁笑眯眯地说。

“那，愿不愿意陪强子走走呀？”“好呀好呀！”我推着车，拉着小洁的小手，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北京的夜色很美，灯光璀璨，月光媚人。各种光交织着，照在我和小洁两个相爱的人身上，我们的影子时而平行，时而重叠，在北京宽宽的路上缓缓的交织着移动着。我把自己对小洁深沉的爱交给这暗淡的光影，让它替我把这爱散布开来，弥散在小洁的周围，伴着她，无论夜有多黑，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