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下兄弟的疯狂举动,安如山闭目长叹,「好了,你不用逼他们了,老
子带你们去寻。」
示意军卒上前扶起安如山,丁寿笑指互相扭打的喽啰们,「义气?」
安如山缄口不言,跌跌撞撞地向一处角落行去。
丁寿带人跟上,一名<mg src=&“/tomg/dt/j.png&“ />衣卫悄声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置?」
厌恶地看了那些喽啰一眼,丁寿道:「还站着的交给新安卫按律处置,剩下
的杂碎活着也是脏了地方,直接料理掉。」
只拐了几个弯,行了百余步,便来到了另一处小山洞,洞内整齐罗列着数十
个大木箱,箱上封条还未揭去。
「除了被偷去的那只箱子,其余的都在这里。」安如山双臂受创,只用下巴
示意。
「安寨主没清点一下?」看着封条,丁寿扭头问道。
「在漕船上早点过了。」安如山道。
「你们三个去龙王门寻船后,没再清点一番?」丁寿继续追问。
「一直有人看守,从没离开过渔村,还有什么可点的。」安如山不耐烦道。
丁寿嘴角微翘,「待会儿有惊喜,安寨主拭目以待。」
轻轻挥手,官军一拥而上,将箱子封条全都揭开,打开箱盖,白花花的官锭
在火把映照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一帮官兵的眼睛都被银子晃花了,明知这些银子都是朝廷的,与己无关,还
是恨不得多看几眼,连尾随而入的卓不群与窦妙善瞬时间也不禁瞳孔放大,声息
渐粗。
「把箱子全部推倒。」丁寿突然下令。
「丁帅,你这是……」方未然不解。
官兵们虽然也不明白意义何在,却还是老实地执行上命,「咕隆咕隆」声中,
一口口大木箱倒扣在了地上,银锭四散滚出,随后众人便被眼前景象惊呆。
除去少数官银,箱子内大部装入的皆是砖头瓦块,散落一地,沾染了泥尘土
灰的银锭霎时间光泽都暗淡了许多。
「这……这是怎么回事?」窦三宝张口结舌,指望方未然能给个解释,「方
捕头,您倒是说句话啊!」
方未然同样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比他们更不堪的却是此间主人,安如山扑倒在地,用那只仅存的伤手来回翻
看,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银子呢?我的银子呢?」
「唉——」丁寿叹了口气,「安寨主,你以诚心待人,旁人却未必会如此待
你。」
「怎么回事?你说!」安如山狂吼道。
「还能怎么回事,您几位出面寻船,人家趁机偷
梁换柱,把银子掉了包,而
后各走天涯,您又不知人家根底,上哪里找人去。」丁寿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的来路龙老大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他们不想活了!?」安如山激动
万分,伤口再度迸裂,血流不止。
「那就看贵几位是否都是一条心咯……」丁寿的笑容意味深长。
「不,不会的,老大不会坑我们的。」安如山喃喃自语,颓然坐倒在地。
「现在本官就教教安寨主这个『义』字该怎么写,拆开便是『我是羔羊』。」
丁寿极为得意,笑道:「安寨主义字当先,因为是兄弟所托,对合作之人也松了
戒备,堂堂江东猛虎而今成了待宰羔羊,还在这里等着人家上门分金,真是可笑
可怜!」
安如山垂头丧气,自语声已不可闻。
「在江畔渔村时我便有些怪,杀人灭口虽需掩埋,但推倒土墙却又显得欲
盖弥彰,而且被推倒的墙砖似乎少了许多,当时还未想明白,直到那两个傻孩子
冒死偷了你们一箱银子,所得不过数百两,就知道你和他们一样上了恶当,只不
过你的『当』更大一些。」
安如山还是不发一言,呆呆垂坐,丁寿也不恼,循循善诱道:「安寨主而今
已入罗网,若还想出这口怨气,唯有将七凶其余人等的下落告知与我,由本官代
劳,你看如何?」
安如山不声不响,丁寿警觉不对,伸手一推,如山一般的身躯软软倒地,了
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