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远处就看到小鹏正蹲在大门口抽烟,看到我的车子过来,赶紧站起身。
“贺总。
”“哎,怎么样这两天,挺辛苦的吧?”我说。
“没什么辛苦的,闲得不行。
”小鹏说。
这时侯大焦和建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和我打了招呼。
我发现建国的左脸有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也很明显。
看样子是过去好几天了,像是被抓的。
“建国,你脸怎么了?”我说。
建国用手摸了一下,“咳,没事。
”我看着他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焦走过来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走了以后,巩每天都座在屋里抽烟,谁也不理。
过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他开始烦燥不安,有时会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就建国和小鹏这俩小子,是纯粹属于闲不住的,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惹出点事来,年轻也可以理解。
我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点。
开始那些天,两人还不错,能老实的和大焦打会牌,但后来就实在是闲不住了,没事就进巩的屋子,对着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本来已经嘱咐过别打他了,可是俩人实在是闲的难受,自称是“锻炼”一下身体。
开始大焦还劝阻,后来也懒得管了。
您说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那天大焦和小鹏在另一个屋里睡觉,这建国一个人进去找巩了,他先是拿话激巩。
“怎么了,巩助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老实了?你不牛x着呢吗?”巩也不搭理他,低着头抽烟。
建国说了几句,看巩不理他,觉得没趣,干脆又开始“锻炼”开了。
可是他没想到,正打着,巩突然站起身来,扑过来照着他脸上就打了一拳。
这是完全出乎建国意料,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来,巩掉头就往外面跑。
那建国能让他跑吗,追到外面,俩人就扭打到一块了。
巩就像疯了一样,玩开命了。
外面的骂声还有狗叫声自然也把那哥俩吵醒了,俩人跑出来一块把巩按住了。
可是这建国还较上劲了,鼻子流血了,非要和巩单挑。
还和巩打赌,能打赢了他,就放他走。
结果俩人又打上了,大焦也没劝阻。
为什么,他知道,别的不说,论打架,三个巩也打不过建国。
巩比建国矮了将近一头,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大人打小孩似的。
但是巩当时真急了,看到有跑的希望还不玩命,抓住建国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住了。
那他受的了吗,用另一只手掐住巩的喉咙,用力要掐死他。
大焦一看,赶紧过来给拉开了。
没想到巩却跑上来奔着建国的脸就抓了一下,这下抓的还挺狠。
建国也真急了,冲上去,按住巩的脑袋用膝盖奔他脸上就咯,把巩的门牙给咯掉了两颗。
那天巩可是被打的够惨的,最后真是趴地上起不来了。
要不是大焦死活拦着,建国非要跺了抓破他脸的那个手指。
两只藏獒都像疯了一样,恨不能把铁笼子咬断冲出来。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这些天就发生这么一件事,大焦认为没出什么事,所以也没和我说,后来一直是严密的看管。
我听完瞪了建国一眼,“怎么说你,你都不听!回头赶紧上医院看看去,别落下疤。
”建国嘿嘿一笑,“没事”。
我让他们三个在外面看着,自已走进了那个宿舍。
巩现在躺在那张床上,看到我进来,略微惊讶了一下,吐了一口烟,随后又恢复了那副麻木的表情。
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的头发又脏又乱,本来是寸头,现在也长得参差不齐了。
胡子一直也没刮,连着鬓角长成浓密的一片。
满脸的污垢,衣服肮脏不堪。
人也瘦了一圈,最显眼的是门牙还掉了两颗。
总之,就是狼狈不堪。
就他现在这副模样用德行形容都有点轻,最恰当的应该说是操行。
我不知为什么,竟然笑了一下。
虽然自已看不到,但我知道里面包含了许多东西。
说实话,如果晨出轨的对像选择了一个优秀的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哪怕是占一样,那我可能真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意义应该更再于争回男人的那份尊严,把他整倒,哪怕是自我安慰的证明我是强者,心理也会好受些。
可是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货色,我和他拼什么呀,想去拼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打个比喻不知恰当否,就好像是拳王泰森要和我这样的普通人较量一场拳击,这比赛有法打吗?我的笑可能有些阴险,都说不出来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此时突然又想起晨曾经为他怀过孩子,真难以想像如果那个孩子出生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心里不禁替她感到悲哀,晨呀晨,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我此时到情愿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五十八)娟说过,爱上一个人可能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我现在也同意她这个观点。
打个比喻,这可能和个人对食物的喜好有相似的地方。
比如您可能闻到炸臭豆腐的味都觉得恶心,可是偏偏有些看上去文静的女孩就喜欢这一口。
这没什么道理可讲,她的味觉天生就吸收这个。
我们可能经常会议论,那个谁谁挺好的人怎么看上那谁了,简直不可理解。
咱们外人眼里可能永远也看不明白,可能当事人的情感基因也是偏偏就吸收那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人。
所以晨为何会喜欢上巩,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了,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这次见到巩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心情复杂,相对来说平静了很多。
虽然心里还是恨他,但我不想在表面上流露出来了。
因为我觉得那样,好像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
我那丝笑容似乎被他察觉到了,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死猪一样消极,但实际他是很在乎我的表情。
现在我的笑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脸上不自然流露出一种愤恨的表情。
显然,他认为我在嘲笑他现在的样子。
我说的话并不是因为看到他的表情而故意那样说的,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
我思来想去也觉得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可斗的了,对于我来讲,他现在可能就是一个废物。
我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脚蹬住床沿,两只手搭在那条腿上,弓着上身凝视着他。
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下,又迅速转移了视线,然后把烟又叼进嘴里。
“怎么样?这些天过的挺好的?”我低声问。
他看了我一眼,“托您的福,还不错。
”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