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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的头发还散着,愣了有十秒钟。
还是巩先说的话:“找李总有事呀?快去吧。
我先回去了”,说完极不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
我也只好附和一句慢走。
李总这时对我说“找我有什么事呀?”“我把收支表给您送上来了”“嗯,给我吧”我把表递到她手里,转身就下楼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李总散着头发。
她的表情我无法形容,是想要强制让自己自然一些,但是又无法做到的样子。
我忐忑不安的走下楼。
我心里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的,从那天开始,我一直很害怕,也不知道李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巩又来了,在走的时侯说去我的办公室一下,有事和我说。
进门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先把一沓钱扔在了我办公桌上,然后说,“于姐,李总说你工作做的非常出色,这是额外补助你的一点奖金,让我交给你。
你以后还是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其它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你是个聪明的人,明白我说的话吧?!兄弟我年龄小,好多事还得多靠于姐照着呢!”我没有说话。
他冲我一笑,笑的非常阴险,拍了拍我肩膀,就往外走了。
临出门时,回头又对我说了一句话,“于姐,这年头话多容易伤身呀,是吧?!”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我面对着桌上的一沓钱,大概有一万块吧。
心里想了很多,我当时确实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做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座在那里,听她继续往下说。
“其实,有好多事情我们都是不敢说,也根本没法说,我们必竟就是个打工的,就像巩说的一样,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巩其实单独来这里的时侯,一直以来都非常的狂妄。
他经常带着号称是他老乡的几个小伙儿来这里,吃完饭也从不结帐。
巩一开始还签单,后来干脆就不签了,连帐单也不看,吃完一抹嘴就走人。
而且还喜欢在他们老乡面前摆谱,动不动就训斥我们的服务员,好像他是这里的经理一样。
一次他让洁洁给他们沏一壶好茶,要铁观音。
洁洁可能是太忙,给他们沏错了。
巩张口就骂“妈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蛋!”有好几个服务员都向我反映过,巩经常会这样骂她们。
只是那次是我亲耳听到,真真切切的就是这么说的。
做为我来说,也很不好受。
孩子们受了委屈都会和说,都认为巩没有资格这样训斥她们,又不敢去顶撞他。
其实只有我明白巩如此嚣张的原因,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真觉得很对不起她们。
那些人开始还是巩带着,后来就自已来了,而且人还越来越多。
有时会有十来个。
他们吃完饭也不结帐,是巩交待说他们吃饭记他帐就可以了。
我和李总询问过这件事,李总说吃完让他们签单就行了。
既然李总这样说了,我们自然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说到这里时,好像是在询问我一样。
我没有说话,心里的感受不用在描述,也无法再描述了。
巩这个王八蛋,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规规距距,不敢有一点放肆。
他这些年虽然在公司的地位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但为人处事还是那么朴实,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更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在我看来,他做事从来都是很认真负责,找财务报的帐从来都会向我汇报,甚至加一箱油也不会落下。
我很欣赏他做事的态度。
我和他说过,带客户去晨的餐饮公司,饭后不用先付款,但是一律要签单。
而且哪天带哪位客户去,也要向我汇报。
其实非常重要的客户我是不会交给他的,他去陪的一般都是一些不十分重要的角色,他本身也非常善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但我没有想到他在背地里竟然是如此猖狂。
可能他只是在餐饮公司敢这样做,原因自不必我说了。
我示意于继续往下说。
“从那次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以后,巩收敛了一些,对我说话也还是很客气,只是他每次看到我时,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很阴险。
但是就在前天,又出了一件事情。
是巩带来的那些人。
这几个人,我和他们也接触过,是在附近一家建筑公司打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巩在陕西同村来的,两人从小就认识。
这些人来这里总是大呼小叫,大吵大闹,让好多的顾客极为反感。
后来我没办法,他们再来我就安排他们去二楼的单间。
他们还老是对我们的服务员动手动脚,这种事不能纵容,我就去和李总反映。
李总听完也很生气,我想她当天可能就训斥了巩。
巩那天晚上和我说,“于姐,以后我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好的,你直接和我说,别去告诉李总了,我会管他们的”。
以后的一段时间,那些人确实是有所收敛。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他们来了五个人,巩没有一起来。
这几个人喝多了酒,又对高艳动手动脚。
高艳可能是被弄急了,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破口大骂,我赶快进来劝解,让高艳向他们陪礼道歉。
没想到这帮人得寸进尺,有一个人竟然说,“今天晚上让这小丫头过去陪老子睡一晚,这事就算了!”高艳一听就哭了,就说了一句“你们说话怎么这么下流呀!”没想到这时其中一个又矮又黑的人说:“妈的,就你这样儿,老子说带你走是瞧的起你,连你们经理都被我巩哥玩过,你还在这装什么纯?”我听完这句话,没有理他们,带着高艳就出去了。
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这些人可能也觉得说话过份了,过一会儿就不作声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那天有好几个人听到。
以前虽然也有过服务员看到过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但都被我训斥了,并警告她们不许乱说,她们也很听话。
但这几天,服务员们都悄悄的议论这件事。
我不知是谁多嘴,把自已看到的事情也传出去了,其实在大家质疑巩为何如此猖狂的时侯,可能有些人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我可以管住一两个人,但我实在没有能力去管住所有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