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真人起身,分立火皇珠四角,御动禁咒,将火皇珠凌空运送,小心翼翼地移至一座刻在地面的法阵中心,四人八手分掐印诀,口中齐声颂唱,瞬见悬浮在阵眼上的火皇珠光芒大耀,珠内金火跃动得异样猛烈。
小玄从厢顶偷偷望落,这才发现,这片巨大空地的地面上犁刻着一道道沟纹,构成了一座繁复无比的巨大阵图,不由想起在大泽的湖心小岛上见过的大地之缚来。
约莫半柱香后,四真人回到南宫阳及大宫主跟前复命:「启禀大帅同大宫主,火皇珠祭放已毕。
」「四位大祭司辛苦了!」南宫阳点点头,转目投向重幕四垂的大车,道:「那里边的就是战奴了?」「正是,娘娘听闻大帅战事胶着,特命本宫送战奴前来助阵。
战奴乃大地之精,可破百宝贱人的敢当将军阵。
」大宫主应。
南宫阳迈步朝大车走来,众将跟随其后。
厢顶三人一阵紧张。
南宫阳走到车厢旁,伸手扯起一角厚幕,猛闻一声怒吼,掀得他衣发尽扬。
身后诸将唬得乍然后仰,更有甚者退了半步,纷纷握住了腰畔的兵器。
车厢中咆哮不住,震耳欲聋,直至大宫主过来,竖指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咆哮声才渐渐低缓下来南宫阳宁定地朝车厢中打量了一阵,方才放下厚幕,回身朝大宫主笑道:「这魔王一到,够程兆琦喝上一壶了!」大宫主转身望向黑暗笼罩的坠星岭,淡淡道:「战奴只是把破盾的矛,待到圣兽降临,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旅途劳顿,大帐已设筵席,容吾为宫主接风洗尘略表心意。
」南宫阳笑咪咪道,抬手比了个请势。
大宫主含烟带媚地掠了他一眼,抬步朝前走去。
南宫阳率众陪着,引领着大宫主一行去了。
广场上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
厢顶三人的目光,一齐落在法阵中央那只金焰跳跃的火皇珠上。
(第九回)夺珠「如此说来,这火皇珠十分紧要……」阿南压着声道。
「是啊……」小玄悄声应,「那大宫主把话说得这样满,只怕要召唤的圣兽厉害得紧!」阿南摸着下巴,小玄揉着鼻子,盯着阵心各怀鬼胎。
「要是……能把那玩意搞到手就好了。
」阿南道。
「没错,说不定能把这四座圣坛间的阵法破了。
」小玄点头。
「那就干!」阿南毅然挥了下拳。
「可是……」小玄目示远处,「可是那些大家伙,还有看车子的怎么办?」周围那三、四十只冥狱岩蛛,仅从体型看,就知道是绝对不可轻慢的存在,况且,在法坛的外围还有成千上万的云州将士。
「这个容易!」阿南竟道,说着在脑后拨下几根鬃毛,丢入嘴里一顿大嚼。
小玄同雪妃愕然盯着他,皆俱莫明其妙。
地阯發布頁4∨4∨4∨.с☉Μ「二哥失心疯了么,怎么突然吃起自个的毛发来了?」小玄暗暗嘀咕,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大宝啃甘蔗似地把自个的手臂吃下去的情景来。
旋见阿南念念有词,蓦地轻喝声「变」,将嚼碎的鬃毛一口气吹将出去,却是使了个通,变出无数瞌睡虫,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霎时间,有如瘟疫蔓延,先是大车周围的车伕辇奴垂头打盹,慢慢地软倒在地,紧接着前边的绣衣使女丢了莲灯,一个个也都闭目合眼伏地而眠,过没多久,守卫在法坛之间的一只只冥狱岩蛛也全都瘫伏下去,昏昏瞌睡起来。
小玄目瞪口呆。
「动作要快,那些家伙块头太大,瞌睡虫蛊惑不了它们多久!」阿南道,钻出水泡,跃下车去。
「你别过去!」小玄朝雪妃道,跃下车急追阿南。
两人几个飞纵,便到了悬浮在阵眼上的火皇珠旁,阿南小心翼翼去碰触了一下,只觉指尖温热,此外并无异样,当即将当珠摘在手中,转身就走。
「车顶不能呆了,我们想办法溜出去!」小玄压着声道。
阿南心中一动,仔细地瞧了瞧手中的火皇珠,旋又转回身去,再拨下一根鬃毛,放唇前一吹,道声「变!」刹那间,手上已多了颗一模一样的火皇珠。
小玄瞧得眼睛发直,心中惊羡交加。
「别让他们太快察觉!」阿南笑道,将假珠放在阵眼之上。
「这又是什么妙术?」小玄忍不住问。
「小术耳,我们快溜!」阿南笑嘻嘻道。
两人快步朝大车奔去,岂知才离阵眼数步,猛听一声霹雳,两人如遭雷殛,瞬给震翻在地,火皇珠滴溜溜地滚出老远。
原来阵中设着雷电禁制,火皇珠一离阵眼便即触发。
这一击非同小可,两人鼻口溢血,摇摇晃晃地爬起,一时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珠子呢?」阿南拭着鼻血道。
两人东张西望,猛感大地震颤,但见一只只巨大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掩了过来,皆不由吸了口凉气,却是周围的冥狱岩蛛给巨响惊醒了。
「坏事了!」阿南叫道,手中一晃,已多了柄令人胆战心寒的狼牙大棒。
就在这时,大车之中也猛然咆哮起来,车厢剧晃几要倾覆,小玄心中大惊,疾掠过去,雪妃已从厢顶飘飘落下,挽扶住着他惊道:「陛下伤着哪里?」「没事!我们走!」小玄一抹唇角鲜血,方才要走,骤见一只冥狱岩蛛泰山压顶般扑来,急揽雪妃朝旁纵出,堪堪避过。
就这呼吸间,三人已陷重围,数十只冥狱岩蛛的根根长足有如利刃,组构成一片枪山刀海,法坛外围则人喧马嘶,显然已惊动了许多守卫。
阿南挥舞狼牙棒大抡大砸,记记势若奔雷,赫将几头掩至的冥狱岩蛛轰得东倒西歪。
小玄揽着雪妃冲到他旁边,汇合一处。
「别过来,分头冲!」阿南喝。
「一块冲!」小玄叫道,炎龙鞭斜里卷出,赫将一只高巨如亭台的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