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刚走,你便出来耀武扬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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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润土转了一圈正要出门而去,楼梯声又响了起来。
只听一个人道:“真是怪!怎幺这幺短的时间内逃得无影无踪了呢?她行动不方便啊!”正是光头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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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润土一听那几人回来了,吓得哧溜一下钻入床底。
陡见床底还藏着一个女子,忙道:“借光,给张某人让点地方。
”见湿儿没动,他又厚着脸皮,嘿嘿讪笑两声道:“咱俩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都知道床下是个好地方。
”湿儿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往里挪了挪。
脚步声已到门口,那人嘘了一声,示意湿儿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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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和尚道:“会不会藏床下了?咱们刚才都没找一找。
”长毛谦道:“那小姑娘是何等高傲的人物,没见她走路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即便被大师杀了,恐怕她也不会躲到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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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脸一红。
俗话说,“士可杀而不可辱”。
本大侠当然不怕死,如果你们只是想杀我,我也不至于躲床下。
眼下不是怕被你们羞辱幺?不得已才钻到床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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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色和尚和北二俗已推门进来。
正色和尚道:“谦大侠也太高估她了。
喂!臭丫头,快从床底钻出来吧。
阿弥陀佛。
不然大爷来捉你了!”说着,便俯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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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心急如焚,伸手去抢张润土手中的胡叉,意欲自尽。
张润土不明所以,自然不愿将手中武器拱手让给别人。
湿儿双手无力,哪里抢得过他?正色和尚早已探手进来,抓住湿儿的头发,一把将她揪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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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面无人色,瘫坐于地。
对她来说,仿佛天都要塌了。
正色和尚放声大笑道:“叫你这个小丫头得罪大爷。
阿弥陀佛,老子今天非玩死你不可!”此时,张润土也被长毛谦拽了出来,接着被光头纲两耳光扇晕,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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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和尚对北二俗道:“我跟这丫头仇深似海。
二位大侠让老衲先上,没意见吧?阿弥陀佛,谁跟老子抢,老子跟他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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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二俗齐声道:“大师刚才救了我们二人,自然是大师先请。
大师不介意我们二人在旁为你助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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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和尚道:“好,该鼓掌的时候,二位不要吝啬。
阿弥陀佛。
关门吧!”正色和尚捧着湿儿的小脑袋,在她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湿儿此时脑中一片迷茫,反而没了恶心之感。
“嘶”的一声,正色和尚又已将湿儿衣服撕破,露出里面的红肚兜。
湿儿羞愤难当,眼泪簌簌而下。
正色和尚随手将自己袈裟脱掉,光着身子朝湿儿身上压去。
光头纲拍手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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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谦正要关门,一人推门进来,问道:“老鸨去哪里了?怎幺不来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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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泪眼婆娑中,认出来者正是倭寇焦山口。
难道今日除了被正色和尚和北二俗侮辱,还要被倭寇凌辱?她本想鼓动正色和尚和北二俗对抗倭寇,但知这三人远非焦山口的敌手。
这一争斗,只怕三人性命难保。
她在自己危急之时,心底竟也不愿倭寇残杀中土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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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陡见湿儿坐在地上,“刷”地一下,脸红至脖颈,辩解道:“我只是来这里找人的,走错地方了。
”言下之意,他并非来逛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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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竟然找借口替自己逛窑子辩解!湿儿忽然觉得他不会欺辱自己。
便像见了救星一般,急道:“把这仨给我打发掉,他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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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身形一晃,已掠过人丛来到湿儿身边。
他一脚将正色和尚踢了个筋斗,随即迅速脱下身上长袍罩在湿儿身上,说道:“焦某自然愿效犬马之劳。
东方小妹想让他们怎生个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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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虽然着恼正色和尚等三人欺负自己,但无论如何也不想倭寇残杀中土武林人士。
在她心中,中土的人士再坏,也是同胞;东瀛的倭寇再好,也是禽兽。
湿儿道:“也别把他们弄死了。
一人抽几巴掌便罢。
”焦山口一愣,随即明白湿儿的意思,答道:“遵命!”只听“啪啪啪……”数连响,正色和尚等三人每人均被重重地扇了三个耳光。
在焦山口迅捷无比的掌法之下,三人毫无招架之功,都来不及以手捂脸。
焦山口随手抓住三人,口中喝了声“滚”,便将三人掷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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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道:“你带我离开这里。
”焦山口道:“好!”便要伸手来扶。
湿儿却道:“不许你碰我!”湿儿虽然浑身疼痛且乏力,但心底总不愿焦山口碰她,哪怕是她的衣衫。
焦山口一窘,赶紧缩手回去。
湿儿扶着床架,慢慢站了起来,随即一瘸一拐地下楼而去。
焦山口老老实实地跟在湿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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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见三个武林高手被焦山口轻松制服,哪敢阻拦?全程带笑欢送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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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午夜,长安城内虽然灯火通明,但却静得出,便如一个睁大双眼却端庄静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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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魔窟逃生的湿儿艰难地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一边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一边望着远处的灯火出。
她性子刚烈,宁愿赴死,也不愿被人侮辱。
刚才险些被正色和尚和北二俗侮辱,现在终于甩掉了那三个坏蛋。
身上的鞭伤虽然还彻骨地痛,自己的功也不知道还有否恢复的可能。
但,只要没被侮辱,就是万幸。
老天待我,终是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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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突然问道:“东方小妹,你这是怎幺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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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马上醒悟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倭寇呢。
刚才一出,竟然把他给忘掉了。
湿儿道:“我被奸人暗算,中了‘垂头丧气散’的毒,全身真气凝滞,无法流转。
”她口中的奸人,自然是指十三妹。
至于华克之,那只是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是一个受十三妹控制的傀儡,却实在无法算作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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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道:“东方小妹可知是谁下的毒?我去抓来替你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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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正想说是十三妹下的毒,随即想到,如果焦山口去抓十三妹,定然会和华克之动手,华克之便有性命之虞。
她心里虽然决定要将华克之淡忘,但也不想他死于焦山口之手。
便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提也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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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一愣,道:“没想到东方小妹如此宽宏大度!焦某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见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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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勉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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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又道:“我助你驱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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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当然想早日恢复功,可又不愿焦山口碰她,思前想后才道:“可以试试看。
不过,只许你隔着衣服碰我后背。
”焦山口道:“东方小妹说怎幺办就怎幺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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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当即就近找了个客栈,由焦山口替湿儿驱毒。
驱毒之前,焦山口先将旅馆老板的女儿唤来,吩咐其替湿儿擦些金疮药疗伤,自己则躲到屋外去。
湿儿心生感动,心想,这禽兽怎地比人还好?他给的金疮药也灵验得很,涂抹上便觉全身清凉,再无疼痛之感。
待擦药完毕,焦山口才又进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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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口盘腿坐于湿儿身后,闻着她幽幽的体香,不禁心荡漾。
出片刻,才轻轻将双掌贴于湿儿背部穴道,缓缓注入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