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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女孩子在九十年代末期留学日本时发生的故事
埼玉県朝霞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1999年岁末的东京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圣诞节一过,各大商家就撤去西洋的圣诞树,换上迎接岁的门松。
更有急性子的日本人在圣诞节前就把门松和镜饼(一种年糕)装饰起来了。
不过就算是再现代的日本人,一般也会避开“二十九号”这一天,因为“二十九”在日语里和“二重苦”的发音是一样的,不吉利。
门松镜饼
1999年的岁末,在浓郁的年味里,还掺杂了许多不安。
这不安首先是世纪末的恐慌。
法国人nostrdmus四百年前在centures里预言了“1999年大劫难”,鉴于这个秘人物曾经先知先觉过艾滋病、希特勒的灭忙、挑战者号失事甚至水门事件,大家都觉得担心一下也不过分,更何况还有“2000年问题”(千禧虫)。
对于后者连政府也如临大敌地号召民众准备一个星期的防灾物资(干粮和水之类);在大晦日(12月31号)前把汽车油箱加满;准备好现金、防寒用品,以及收音机和手电筒等等。
总之,照着预防地震、台风进行准备。
就算最后平安无事,也是有备无患。
整个十一月、十二月林欣都在忙着写论文,这些热闹和不安都褪色成她忙碌生活的背景,若有若无地点缀着单调的日子。
圣诞节前她将论文的前三章写完,交给藤田教授批阅。
等到拿回来一看:满江红!藤田教授真是严谨而又严格,单是は和が就改了不下上百处,看得林欣面红耳赤。
安妮是干脆用英文写,然后花钱雇一个日本院生翻译成日语。
圣诞节安妮回家了。
林欣独自在在房间里一边听着celedon翻唱的johnlennon的hppychrstms(wrsover),一边改着那前三章论文。
直到kem打电话来问,她才想起来还没有答复人家呢。
一个星期以前kem邀请林欣去她的実家(娘家)过新年,论文的事情一忙,林欣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她很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kem在电话那边说:“我的父母都很盼望着你来呢!请一定不要让他们失望!”
林欣知道,一般而言日本家庭不轻易邀请外人去家里做客,更何况是新年。
这也难怪,很多家庭的房子都不大,多了个外人会非常不方便。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外国人。
不过看kem一番盛情,绝对不是客套,林欣便说:“那就要给你们添麻烦了!”kem高兴地叮嘱林欣:只带换洗衣服就好,其他一切她都会准备好的。
kem的実家在埼玉県朝霞市。
31号傍晚,kem开车到朝霞台电车站来接林欣。
从车站开了十来分钟,就来到一个大院子跟前,院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只半人高的门松。
kem告诉林欣:左为雄松,右为雌松。
院子很大,种了不少松树,都修剪得相当漂亮。
房子是洋式的二层小楼,一进门,一位很富态的老妇人就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是林桑吧。
”妇人含笑问道。
kem忙说:“这是我母亲。
”
林欣微微鞠了一躬说:打扰您了。
我是林。
老妇人也轻轻鞠了一躬说:“欢迎欢迎。
请上来吧。
”然后转身向大厅里面走去,嘴里还高声叫着:“おとうさh(孩子他爸),林桑来了!”
两人在玄关脱了鞋。
玄关对面正对着楼梯。
kem领着林欣上到二楼,打开左边第二个房间,把林欣让进去,要她安顿好东西,换了衣服就下来。
林欣很快地收拾停当,拿着买好的果篮下了楼。
客厅里铺着深色木地板,配套的深色西式家具,所有陈设都很淡雅。
雪白的墙上只挂着几张水彩风景画。
kem和两位老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见林欣进来,三人都站起身来。
kem指着那位老先生说:“这是我父亲。
”
林欣忙鞠躬说:“新年好!”
老先生也还礼说:“新年好!”
林欣双手把果篮捧给kem的母亲,老妇人也鞠躬道谢,接过果篮规规矩矩地摆在茶几上。
三个人都那幺笑眯眯地看着林欣,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她红着脸,轻声说:“您的家很漂亮!”
kem的父亲点着头说:“谢谢、谢谢!林桑能来我们家,和我们一起迎接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新年,我们全家都很高兴!”
kem和她的母亲在一旁都微笑着点头。
kem的父亲又继续说:“中国是历史悠久的国家,万里长城、紫禁城、丝绸之路、兵马俑……”
kem在一旁笑道:“我父亲他呀,就喜欢这些历史的东西!”
老先生一面说着话,一面站起身来去柜子里取来一本大相册,里面除了照片,还有各色门票、车票、中文地图、日文旅游小手册、明信片等等,都按照时间顺序排得整整齐齐的,还附着手写的说明。
“这可是她爸爸的宝贝!”kem的母亲指着相册笑着说。
老先生一张一张翻着那些照片对林欣说:“这是我十四年前去丝绸之路的时候拍的。
林桑去过丝绸之路吗?”
林欣摇摇头说:“还没。
中国还有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
”
“丝绸之路很值得去啊!有很多石窟,石窟里有很多壁画,都很漂亮。
那是真正的艺术。
古代的中国人真是了不起!”老先生一边说,一边翻着相册去找那些壁画的明信片给林欣看。
看完了相册,老先生说:“明年我还想去苏州、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嘛。
我要去那里画写生。
”
kem指着墙上的水彩画说:“这些都是我父亲画的。
”
“她爸爸从一退休就开始学画,已经画了十年啦。
”kem的母亲说。
“真漂亮!”林欣转着头看那墙上的水彩画,真心赞道。
“伯母(お母さh),您也去过中国吗?”林欣在相册里并没有见到老妇人的照片。
不等老妇人开口,老先生把话接过去说:“她妈妈呀,只喜欢去什幺大英博物馆、卢浮宫、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时髦得很呢!”
老妇人竟然飞红了脸,有点扭捏地睃了老先生一眼说:“孩子她爸爸,明年我不是会跟你一起去苏州和杭州嘛。
”
林欣忙说:“苏州、杭州离南京都不远,到时候请伯父、伯母一定要到南京来玩啊。
”两位老人年听了都很高兴。
又说了一会儿话,kem的老公来了。
于是kem的父亲和老公留在客厅里聊天,三个女人进了厨房。
kem对林欣说:“林桑,想不想学做天麸罗(てhぷら)?”
林欣兴奋地叫起来:“当然了!”
kem的母亲早取了两条围裙递了过来,又从冰箱里端出两只长方形金属盘,一盘是收拾干净的虾,另一盘是切好的南瓜片、胡萝卜片、西兰花、香菇(椎茸)等材料,都摆得齐齐整整的。
kem把天麸罗粉和水各用量杯量好,倒在一只玻璃大碗里,用金属打蛋器搅好。
又在一只白瓷盘子里倒了些打ち粉(也是做天麸罗用的粉)。
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kem方在一只很深的长方形炸锅里倒了植物油,有一个小手指那样深,在火上坐了一会儿,用筷子挑了一点调好的天麸罗粉液,小心地放进油里。
kem用筷子指着那迅速从锅底浮上来的天麸罗粉小颗粒对林欣说:“能浮上来,就说明油的温度正好。
”她递给林欣一副小手臂那样长的筷子,告诉她先把食材沾上打ち粉,在天麸罗粉液里浸一会儿,再放到锅里去炸。
炸的时候应该先炸蔬菜,再炸虾,免得串了味道。
林欣看着kem那一丝不苟的认真劲不禁想到了店长。
一年多没见,不知道他和岛田今年是不是也办忘年会了……
两人边干活边聊天,kem告诉林欣,自从她一年前接受化疗那时起,已经许久不吃炸的东西了。
“化疗?!”林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化疗。
我那时候在治疗乳腺癌。
”kem指了指自己乌黑的头发说:“你看我的头发有一点卷吧。
”
“我一直羡慕你的好头发!”林欣由衷地说。
“说来也怪。
我以前的头发是直的,化疗后头发都掉了。
后来再长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卷卷的了。
”kem微笑着说。
林欣这一惊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