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天晚上的月色,连同他头上的哈佛大学的光环,一并成了我对他产生化学反应的催化剂。
“兰儿是你”他见到我停下来,眼睛迅速地扫了一下我被解开的衣领,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就接着说,“我现在有事,明天我去找你。
”“你去忙,我也有事。
明天见。
”我冲他摆摆手,随后就走进图书馆。
我从图书馆厕所里一个脏兮兮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零乱的头发和耷拉下来的衣领,羞愧地无地自容。
解开着的衣领虽然没有暴露太多,但也显得衣冠不整。
好在没有涂口红,不然更没脸见人了。
想起刚刚籍着月光捕捉到的金如杨看我的眼细节,他该不会把我当成一个荡妇吧?我洗了一把脸,梳理好头发,把衣领重新扣严。
回到唐明身边。
他伸出手,拉着我,示意我坐回到他怀里,继续。
我站着不动,说“天很晚了,回去吧。
”他坐着没动,说“都快毕业了,女生宿舍楼门还锁吗?”“当然”其实锁不锁是我说了算。
回去的路上,他不停哼唱《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说我像梦忽远又忽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你说我像谜总看不清其实我永不在乎掩藏真心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你说要远行暗地里伤心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如果是从前,我可能更希望他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但是现在,他无论唱什幺都无法再打动我的心。
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既破碎了就难以再愈合。
月光如流水一般,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燕南园东侧的小路上。
此时的燕南园连一星灯火都不见。
月光将参天大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如同投在海面上的渔网一样。
快到燕南园小门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影子走进我的影子,直到重叠。
他拉起我的手,轻声地说,“进去一下,好吗?”。
。
。
第二天晚上,我洗干净了和唐明在一起穿过的衣服:那件月白色的长袖衫和墨绿色的长裙。
正当我拿着长竹杆挑着衣架往宿舍楼道上方挂的时候,金如杨跑了进来,“兰儿,我知道已经很晚了。
你现在能跟我出去聊天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