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天里,音仪也没太出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她没事就守在被窝里读书。
她沉浸自己的书里,偶尔抬头,望望专心写作的汇南。
读书累了,她就抓过纸片,写诗。
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时明时暗,外面时而传来村民大声说话的声音和狗吠鸡鸣。
她想古人所说的陋室之乐,也就大概如此了。
冬天东北的农村不免死气沉沉,但仿佛正好给他们一个诺大的甚至闲适的空白。
冷风从空旷荒芜的田野穿过,白桦树守着光秃秃的树枝,小河冻结成冰,覆着落上灰尘的残雪。
所有生命的迹象都埋藏在这冬天的寒冷里。
如此辽阔的空白,任凭着汇南和音仪炙热的心愿把它填满。
除了爱情和文字,其他一切都是背景。
荒山僻野的西象村,到了傍晚,彤日西下,也是炊烟袅袅,温馨动人。
那一瞬间,高直冷淡的白桦树,和前后错落的村舍,都镀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音仪和汇南眺望天际,也被那无边无际的金色笼罩。
大自然如此瑰丽,人如此渺小。
太阳落山之后,汇南和音仪转身往回走。
等他们走进村子,前面突然一阵人群骚动。
很快,他们看见两三个农民推推搡搡地赶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
“刘疯子!你要再敢钻进我家偷东西,看我打不打折你的腿!”一个人冲着那踉踉跄跄的疯男人骂道。
朦胧夜色里,疯男人目光呆滞,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汇南和音仪刚要躲到路边,疯男人却已经停在他们跟前。
音仪觉得疯男人似乎在看自己。
一霎那间他象一只狗那样圆溜溜地瞪着眼睛,嘴角好像还流着口水,音仪不禁毛骨悚然。
汇南急忙挺身挡住了疯子。
疯男人看见汇南,咧咧嘴巴,似笑非笑地走开了。
等那一行人走远,汇南回身问音仪:“你没事吧?”音仪心有余悸地说:“没事。
——那个疯子,也是这村里的?”“是。
大家都叫他刘疯子,疯疯癫癫的。
听说本来人好好的,木讷老实,就是特别穷,家徒四壁,娶不上媳妇。
等他都三十多岁了,有个路过要饭的女人留下,跟他成了亲。
后来那个女人怀了孕,却不幸在山上捡柴时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