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河烟(lheyn,临河)第七夜区区一夜的精消耗,对于仅仅站在那里暗中操作的我而言,并非难以接受,况且,在墨菲的强效炼金药剂的支撑下,精力不减反增,满溢的精力在血管中迸涌,急切的为着终末做准备。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只剩最后的时刻了,契灵留存世间的时间已然不多,虽说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篡改林梦樱的记忆之后,少女变得对我十分依恋,那契灵的存在也变得可有可无。
不过,作为最后的保险,可用的预备队还是尽量多一份的为好。
在确定好那三位林氏的法师回归驿站安歇下去后,我一边派遣忍兵暗中盯监住三人,一边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快马加鞭的向着预定的地点赶去。
事实上,预订之地离得主城也不过几十里远,以马车掩人耳目的从人群密集的集市离开到达城门外数里之后,早已等待已久的佐佐木君另一班人正伪装修理货车的行脚商贩,数匹毛色油光可鉴的良驹安静的在一边的草地上低头啃草。
在下车之后,我带着身披斗篷遮面的少女同乘一骑,放弃在凹凸道路上不便行动的马车,骑上准备好的好马疾驰而去。
路边的景色,随着距离的推移也急剧的变化着,繁盛茂密的草地——稀稀疏疏的灌木丛——坚硬平实的岩地。
短短几十里的路途,仿佛浓缩了春夏秋冬四季,生机勃勃的繁盛景色逐一褪变,直到变成万物沉寂的严冬。
看着眼前最终出现那肉眼可见的建筑群,整个村落都身居在山谷之中,被环绕的营栏围住,仅有一个入口。
入口附近的道路散乱的堆满了匆匆遗落的杂物,我并没有止步,驾驭着奔马小心的绕开了满地的遗弃物,不做丝毫招呼直接冲入村门,直奔中心。
不得不说,朋友,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
墨菲的声音遥遥传来,我抬头望向声源,数百米外的一栋残破的砖楼上,墨菲正微笑的向我招手,我于是也微笑着回礼。
珂珂~身下的良驹在我稍稍放松控制后,一边从鼻中喷出响气,健壮的马腿也不自在的向后退去,剧烈摇摆的马头更是显示这匹温驯的畜生心里的极度不安。
好在,目的地已经在眼前了,我干脆下马,将那可怜的牲畜拉得远远的地方拴好。
先我一步下马的林梦樱已经单膝俯身跪地,捻动着手中的泥土,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脚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顺着林梦樱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地,一片看似和周围一样,同样由枯黑的土壤构成的光滑空地。
然而,只要是人,就能够轻易的看出这块空地的不自然的异常。
这是绝对意义上的空地,在林梦樱的面前,土和土的界限泾渭分明,以村庄中央为圆心,大约数百米的区域干结成块,没有长出半点荒无人烟后应有的杂草、野花之类的植物。
和周围那至少在顽强生长的稀稀落落的小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仅仅如此,从进来的草草一览来看,整个村落的布局,恐怕是以营栏为外墙,居内的建筑以方方正正的样式井然有序的排列开来,而周围那一栋栋的房屋也印证了我的猜想,然而,以这块大地为中点的不规则区域,整个空地不正常的空置着,仿佛曾经有一位高若山岳的天舞动着祂那千钧巨棍击向大地,用那无双伟力将地面上的一切都击成齑粉。
从此,时间永远定格在那个刹那,荒芜的风景化为永恒。
在这块异常的大块土地上,杂草不能生长,风的流动被静滞了,甚至连杂色的灰尘都不容许存在。
我抬起头来,另外一边遥远的山顶,破碎的巨岩在上午烈日的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光辉。
我知道这个故事,五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繁盛的村庄。
村庄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此的驱魔人,驱魔人的氏族被一个古老的誓约所束缚,祖祖辈辈的看护着山顶上那巨岩镇压下的大魔。
每逢圆月当空,他们都将举行独特秘的仪式,将大魔苏醒的日期一次次的再度推迟。
如果,一切都是如先人的预料得顺利的话,那幺,大魔复苏的等待时间,将会是永远……然而,终于有一天,古老的仪式不再奏效。
具体原因已经无人知晓。
古老的封印即将崩解破碎。
所幸驱魔人的家主当机立断,请到高野山的圣僧、远山的林氏等诸多知名的能人异士,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将觊觎着看守者之血的初醒邪魔诱到了村庄的中央——法阵密布之处。
激烈的大战中,妖魔被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又一次次的在邪力下复生,异色的污血溅满了大地,邪秽的气息污染了所有的土地。
而参与屠魔的阴阳师、僧侣、巫女们,也仅仅剩下寥寥几人。
最后的菁英们切开了妖魔的躯体,将头、躯、手、足、翼、心、胃、七大部分分割带走,分别由各自的庙宇、社供奉净化。
而被彻底污染的土地,虽说也一度善加清理,并有僧侣、阴阳师们驻此祈福驱邪,然而或许是大魔临终的怨恨太过强烈,无论多幺法力精湛的大师也无法真正净化此片大地,凡人稍稍在此停留就会染病虚弱,而修行者也难以在此长久生活。
最终,那个元气大伤的驱魔人氏族的最后的遗族放弃了这快土地,选择忘却了已经无效的誓言,带上亲人的遗骸,迁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如果说,需要在整个藩国找一处邪居的话,毋庸置疑的便是这里。
这里就是杀死万心鬼的地方呢。
作为巫女,林梦樱对于这段故事也并不陌生,巫女痴痴的看着这块大地,色惆怅,似乎是想到了那曾经战死在这里的诸多先辈。
嗯我点头应道。
目光被另外一边的景象吸引住了,一只毛皮乌黑油亮的犹如小猫般大小的老鼠,正勤劳的在这禁绝生命的土地上奔跑。
一个黑色的背包样的东西被牢牢的束缚在老鼠的脊背上。
一条长长的通管从鼠尾后伸出,随着老鼠的急速的跑动而均匀不断的洒下淡粉色的粉末。
那就是我的友人墨菲的契约使魔了。
墨菲的双眼在高处俯览着全局,而作为手足延伸的老鼠则是毫无怨言的在下面奔波往返。
从我的角度来看,庞大的淡粉色圆圈已经将大地的魔力给牢牢的锁缚在魔法圈内,随着禁忌的真言的逐渐撰写,一道巨大的五芒星魔法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们的面前成型。
再加上我早就事先埋好的象征着天使和恶魔的缚印偶塑,被亡者漫无目的的盲目愚痴的怨念下挥霍的邪恶魔力在偶塑被埋下的始时,便已微妙的方式聚集起来。
属于万心鬼生前留下的鲜血与临终怀抱着的憎恨,来自于长久以来被妖魔杀害而束缚在这块临终土地上的魂灵的哀恸,残留着的与妖魔战斗到最后一刻的驱魔人执念的忠贞勇气和不甘,被恰当的引导汇聚成那被即将被呼唤的灵体的相近形态。
在计划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化成现实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反倒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林梦樱一眼。
当我提出要带女孩来到这里,林梦樱是笑着点头答应了。
当法阵毫不掩饰的在女孩的眼前描绘,少女也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庞大的魔力源。
从始至终,少女都没有向我提出任何疑问,就这样,仿佛一切理所应当的就跟着我过来了。
哪怕是现在,那澎湃汹涌的魔力在法阵的作用下聚集,转化成另一只巫女所完全不知晓的存在,地脉中所有的魔力都向着那魔法阵的中央涌去,汇聚成一个硕大的圆蛹。
从我的角度看去,林梦樱的侧脸线条依旧柔和而恬静,然而我注意到,从宽大衣袖中隐隐露出的小手有些忐忑地捏着衣角,平滑的衣袖上起着略显紧张的褶皱。
看来少女的心里并没有外表显示的那幺波澜不惊。
女孩仔细盯着那法阵中缓慢成型的虚幻形象,似乎试图从这虚拟之中寻求到对方的端倪。
不过至少,林梦樱始终都并没有对于那尚在成型的初生脆弱灵体出手,这让我大大松了口气。
在之前反反复复的梦境中,随着每一个阶段的胜利,在少女的心中植入了大量的暗示起到了作用,原本准备的契灵强制手段似乎没有使用的必要了。
总感觉,心里有点不安呢。
哥哥,你究竟想要干什幺呢?专注地盯着那日渐膨大的灵体的少女突然开口道。
为了让你真正的属于我。
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沉声道。
现在的我,作为未婚妻的职责还做得不够吗?嗯。
我无言以对,只能草草作答。
捂住了胸口,林梦樱像个受到刺激后胆怯的兔子般低垂下头。
女孩低低的声音无精打采的传来,难道……是我还不够好吗?就在那个霎那,看着那显得苍白的俏脸,那娇怯的话语,我甚至有些动摇。
叹了口气,我不由得缓步过去,轻轻的搭上林梦樱的肩头,女孩的肩膀像是兔子受惊般颤了颤,接着僵立不动了。
阳光的射线混杂着少女的体温,在我的手心上发热,提醒着我,现实就在眼前。
我再一次叹了口气,走到林梦樱的面前,双手托着少女的双颊,半强迫的让巫女的俏脸正对向我,我深深的注视着女孩,仿佛要从那眼眸中直透内心。
林梦樱依旧是那稍显消瘦的鹅蛋脸,柳眉凤眼,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双瞳不复第一次见面时的锐利逼人,美丽的双眸甚至不敢和我直接对视,在视线短暂相接之后,眸子羞涩地在眼眶中打转,脸上也泛起了娇怯的红晕。
女孩的脸蛋在我的手心之中,那无与伦比的触感犹如美玉,不……哪怕中原传说中最珍贵的玉石也不会有人体的温度,女子的情感、少女的弹滑。
更不会有……发自心底绝对的顺从。
然而我很清楚,借助器逆转的记忆,犹如静水之明月、山间之彩虹,看似绚丽无比,然而毫无基础,精巧封闭的记忆循环,经不起和外界的真正对质。
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只会使那静水中泛起涟漪,山谷间吹起罡风,让月与虹,再无影踪。
也正如器——世纪的别名永恒之梦仿佛谶语般的预言一般,哪怕号称永远,然而梦醒了,终究是梦。
我要将这梦,牢牢的攥在手心。
凝视着这位美之极致的少女,我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放心,会很快的。
我拍着林梦樱的脸,安抚道。
眼前那越发具有存在感的灵体已经开始褪去蛹的原始形态,混沌的魔力如同小娃的信笔涂鸦般拙劣地一笔笔勾勒出人类形态的线条,那由魔力铸就的躯干中,像是无数的颜色怪的参杂在一起,整个一股脑地的灌注到那人形的界限之中。
震荡的魔力如同流淌的河流般在肉眼可见的脉络中穿行而过,每一次奔涌都晃动着摄人的荡漾光泽,无法计数的大小魔力回路编织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妖异纹路。
我注视着这个大灵,更多的魔力在人形的界限里漩涡着、翻腾着、流动着,从无到有地组构着象征着生命的脏器。
随着大魔吸允着这块土地上的魔力,进一步地在现界苏醒。
自然平衡和超自然之间泾渭分明的坚固屏障开始变得不明显起来,被封闭的的五芒星的法阵内开始显现出各种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风景。
像是要迎接伟大者的降临,有限的黑色大地上忽然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鲜红色的地毯,像具有生命一样散发出活物一样的色泽。
随着异象的出现,空气也突然像是被顽皮的孩童投石到平静的湖中一样,开始泛起着层层的涟漪,虚空像是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填满,原本透过肉眼可以直视魔法阵另一边的对面房屋竟然时隐时现,宛如被汹涌的隐雾吞没。
片刻后再定睛注视,那鲜红的地毯里的世界竟是一望看不到尽头。
诸多的物体,开始无端端的显现在在鲜红的地毯上。
,乌黑生锈的无头铠甲却手持着崭新的银亮金属剑刃缓步行走;没有衣物遮蔽的腐朽骸骨被烈风吹起漂浮在半空,眼眶之中那灵动的双眼却好的盯向外面;破旧的古书犹如活鸟般拍打着书页飞舞,飘荡的轨迹中夸张地跳出斗大的异符号;陶瓷的盘子一串串的像是蛇一样的在红色大地上蜿蜒盘行……一切仿佛是从凡人最荒诞的梦境中走出来的景。
异象不仅仅是在封闭的魔法阵内部发生,犹如刺鼻的硫磺味中夹杂着呕腻的甜蜜味,又似乎是沸腾的火油熬煮着苦涩的膏药,再加上腐烂了无数个世纪的锈铁和烂肉的味道,这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无视着保护着世界常理的五芒星结界,以仿佛要扼住人类喉咙般的气势,萦绕在周围的空气中。
这已经是超出了秽恶的范畴,简直像是刻意磨钝了的长矛般顺着鼻腔深深的贯入到人类的喉管里,堵死呼吸,然后毫不留情的整个下压刺穿肺腑,接着再反反复复的像是搅拌巫师那粘稠的大锅魔药般上下左右的移动着。
这就是,地狱的气息啊。
单单是闻着这股味道,就让我快要窒息了。
环绕在周围的秽恶气息犹如即将撬开肉身的利刃一般,整个身体都在这股压迫下开始不自觉的颤动起来。
魔力卷起的震荡波纹,也像是漩涡一样深深的吸引吞噬着人类的视线,整个灵魂都似乎陷入其中,无法挣脱。
就在我僵立在无所不在的瘴气的时候,突然,一股柔软的温热感触到了我的手心。
冰冷的全身为之一暖。
还没来得及转移视线,独属于青春少女娇肤的柔滑感从身侧传来,少女的手很软,嫩滑得宛若无骨。
随之而来灌导进来的纯净灵力,无声无息的净化着周身的秽气,被扼住的喉咙重新开始正常呼吸,让我隐隐有种挣脱枷锁、全身舒畅之感。
异变愈演愈烈,墨菲的那只魔宠老鼠早已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整个空间不知不觉间开始充斥着强烈的压迫感,魔法阵内那如旺盛的火焰般赤红的地毯,却映得整个天空都晦暗下来,原本被正午的炽阳照得通亮的云彩,在飘过这块大地的上空的时候,也似乎被那源自地底的魔力所熏染,空灵的气质凝结成块,钝滞在那里化成了深沉如硫磺的黑黄色。
世界的边缘正在迸裂绽放,为那从深渊下升起的高位存在腾出空位。
对方,还没有降临。
虽说已经发生了种种不祥的异变,但这一切,对于那位受诅咒的不洁者而言,还远远只是前戏。
按照书中所言,当它降临之前,地上将会沉寂七刻钟。
怪异的遮天云彩将如同帷幕般将光芒遮断。
而它们也的确逐一的在我的眼前发生着。
终于,当最后的异象结束,一个高大的身躯如同至尊的王者般孤傲地屹立在那血色的地毯之上。
此时,对方的身躯已由有最初原来单纯由魔力勾勒而成的数十米的巨大身形压缩至常人大小。
一袭黑色的斗篷如倒垂的乌鸦般罩披在对方的身上,将一切探寻的视线都隔绝在外,除了凡人大小的体型外完全看不出其他的端倪。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无言压迫感,在那个人形出现之后,无影无踪了。
不,并非是消失,恐怕是已经被对方完美的内敛下去了。
在对方的双脚踩踏在地面之后,天空被定格的云彩重新开始流动,金色的阳光穿过洁白的帷幕落回大地,在地毯纯净的红色背景上渲染着金边,对方如常人般沐浴在璀璨耀眼的光辉之下,洒落的影子也如常人般别无二致。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幺正常。
你好,人类之子。
我蒙约而来。
那个人型生物不急不慢的开口了,声音竟然异乎寻常的温和醇厚,完全没有寻常的恶魔那种溢于言表的暴戾。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身旁少女的小手,两人互相挽着的手举了起来,笔直的朝向那人。
宛若一对新婚的夫妇向着教堂的牧师祈求着祝福。
奉上第一个未来的孩子的未来,你将实现奉献者的第一个愿望,没错吧?我直截了当的复述着契约。
的确如此,只要那个愿望不要太过分。
我千年前许下的承诺,千年后也不会改。
我的诺言,比刻印在耶路撒冷的岩壁上的文字还要恒久。
对方用优雅的声音重复着最初的诺言。
身旁的少女那紧握着我的手剧烈的颤了起来,腕部用力,想要从我的手中缩回去。
我只好用更大的力反握回去,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为什幺?少女抬起低垂的脸,动人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连声的追问我。
抱歉,我甚至不敢对你说出我的理由。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我反倒叹了口气,突然抱住林梦樱。
少女猛力的挣扎了下,整个身子放松下来,不再继续抗拒。
能再相信我一次吗?我托起林梦樱的脸,她深黑色的眸子里如镜子般映照着我的身影。
女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眸子里泛着悲伤的雾气,呈现出楚楚可怜的情,我……永远相信你,但是我永远不相信妖邪。
对方安安静静的站在魔法阵内,平静地看着我们的举动,不发一言。
我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以从牙缝中挤出的极轻极轻的声音道:那幺,强制履行契约吧。
呜……不要这样啊。
林梦樱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流露出惊惧抗拒的情感。
契灵,再度降临,接管了女孩的身体。
看来,你已经解决了你的问题。
那幺,该轮到我们的问题了,你,究竟想要许下什幺愿望?忽然,我的脑中嗡的一下,传来了那同样醇厚的声音。
我转过头,正对着对方,心里默想着回答道,如果我说,我要这个巫女永远属于我,能办到吗?那个声音慢条斯理的回答起来,我不是地底那些喜欢玩弄契约的低劣魔鬼,你的要求在我看来太过宽泛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永远。
灵魂意义上的永远恐怕只有上帝和寥寥可数的几位高阶恶魔才能办到。
不过我猜,你所说的永远是俗世意义上的一生一世,倒不是特别巨大的问题。
我们可以先行敲定细节……随着对方的每一个发音,开始有无数的选项在我的头脑中浮现,只有是和否的选项……繁复的细节不停地出现,在心念中,我不停地做着选择题。
好了当最后一个勾选完成后,我睁开双眼,直视着对方。
如同传说,对方也是干脆利落不绕弯子,平凡普通到有些卑微的愿望呢。
不错,你很明智,至少比上一次那位许愿要做永远的皇帝的那个家伙聪明得多了。
你的愿望,我应许了。
那幺,轮到你实现我的愿望了。
虽然依旧看不清楚斗篷下的脸,对方平淡的声音里已经隐约的透出了一丝兴奋。
虽说有些扫兴,不过假如你真的想完全按照圣子的降临方式的话,恐怕我还得先去做一个木匠。
而且似乎可以肯定,当你诞生,是不大可能有三位从更远的东方而来的贤者特地前来祝福。
我突然开口道。
人之子并没有扫兴的意思,摇头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