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虽然错不在己,全是丈夫背叛在前,然而如今他没了男人能力,自己又离开,毕竟心里存了愧疚。
一放学齐齐就不知去向,陈皮皮在车站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来。
就到了学校里去找。
学校里自然冷冷清清,里里外外也看不见齐齐的踪影。
却看见于敏一个人站在操场上,远远看去,她消瘦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看着孤单的于敏,陈皮皮突然想起了妈妈,心里想;她看起来真是可怜!妈妈那时候没有了爸爸,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凄苦无助?禁不住走到了于敏身旁,叫了声;于老师。
于敏转头看到陈皮皮,说;皮皮你怎幺还没回家?陈皮皮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在找齐齐,随口撒谎;我回来拿东西。
看见于敏的脸上浮肿了一边,关心地问;老师还疼吗?于敏被他问得心里酸了一下,突然发现这个她一直认为顽劣惫懒的孩子竟是十分懂事,看他一脸关切,亲近之情油然而起。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老师今天是不是很丢人?陈皮皮摇了摇头,说;是婆婆不好,她不该欺负老师。
于敏苦笑了一下;她也没有错,老师也没错,错的是别人。
陈皮皮问;那是谁不好?于敏撩了下垂下来的头发,看着远处的高楼,轻轻地说;你还小,不懂,以后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陈皮皮又问;以后你就住在学校吗?于敏点点头,说;这样才好呢,再也不会迟到了。
对了,你的数学成绩好像一直不太好。
你给我说说为什幺?我讲课听不懂吗?陈皮皮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笨吧!好像就是学不会。
于敏白了他一眼;你笨?你笨的话全校也没有聪明学生了!怕陈皮皮回家太晚,就催他赶快回去,说;你回家跟你妈妈说,从明天起每天放学到老师这里来,我给你补习一下。
以后也不许在我课上捣乱了,行不行?陈皮皮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数学学好,我成绩好了,于老师才会高兴。
至于为什幺要于老师高兴,却没有细想。
只是在心里隐隐觉得;于敏很是尊重自己,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对自己恨之入骨。
既然人家看得起陈皮皮,陈皮皮自然应该讲义气,不能让她为难。
从车站到家大约五百米,陈皮皮在路上看到了个算命的,靠墙坐在那里,戴了一副没框的墨镜。
等他从前面走过时突然招呼他;小伙子,来算个命吧!陈皮皮有些好;你不是瞎子?那干嘛要戴墨镜?那人嘿嘿一笑,说;这是糊弄人的,给我十块钱,我给你算命。
陈皮皮摇摇头,说;我不算,妈妈说我命好得很。
那人把眼镜往下扒了扒,露出两只三角眼;她知道什幺?她又不会算命。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陈皮皮问;你是谁?那人把脸凑近了他一些,秘地说;我可不是平常人,对你来说我更是很重要。
告诉你记住了,我叫流域风,是个人哩!陈皮皮摇摇头;没听说过。
转身就走,听见那人在身后一直叫;哎!唉!十块钱,就十块钱就有机会改变你的命运呢!上楼的时候陈皮皮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刚到家门口,正赶上程小月开门,头又被撞了一下,十分郁闷,程小月笑着给他揉了揉,说;对不起,撞疼你了。
陈皮皮拍了拍妈妈的脸蛋儿,摆出一副流氓相;小美人儿,给你撞是我的荣幸!程小月笑着骂;你到底像谁啊?怎幺越长越不像我家的人?陈皮皮接过妈妈手里的垃圾袋,靠在门边摆了个很酷的造型;我像陈冠希。
从楼道探出头,看下面没人,将手里的垃圾袋快速扔了出去。
却听见下面传来了‘哎呀’一声叫,接着有人在下面大骂;哪个没长屁眼儿的?让老子逮住我杀了你。
陈皮皮摆了摆自己的屁股,心想;老子不但长屁眼儿了,还经常放屁呢!进门见程小月在厨房里包饺子,就屁颠屁颠地过去要帮忙,被程小月拦住了;你别添乱了,手也没洗,谁知道都摸什幺了。
陈皮皮刚要回答,程小月拿饺子皮堵在了他嘴上;不许说,知道你没好话。
陈皮皮绕到了妈妈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程小月的腰,把脸贴在了她的背上,用力吸了口气,说;妈妈,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好爱你。
程小月把屁股向后使劲顶了一下;滚出去,别在这里缠我!陈皮皮在妈妈后脖颈使劲亲了一口,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口水。
没等程小月反应过来就撒腿跑出厨房,回过头来对着程小月挤眉弄眼;美女!来追我啊!程小月举起手中的擀面杖,作势要追,却被陈皮皮挑眉挤眼儿的怪相逗乐了,把擀面杖在灶台上敲了敲;你以为我追不上你吗?我是懒得追罢了。
陈皮皮怪声怪调地叫;你追啊!你追啊!如果我给你追上了我就改随你姓程。
程小月把嘴撇了撇;你还是姓陈吧,我们程家可不要你这样的小流氓。
两人正吃饭,胡玫却来了,一进门眼里的泪就掉下来。
程小月连忙询问。
胡玫说;还不是因为齐齐,这一段日子她都不拿正眼儿瞧我,跟她说话也爱搭不理的。
好像我多脏似的,我总归也是她妈呀!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倒养出个仇人来。
放了学宁可在外面瞎逛也不肯回家,一回来就躲进自己屋里。
这不刚刚才回来,我做了饭等她一起吃,谁知道她端了碗就回屋,都不肯和我一个桌子吃饭!我欠也只欠她爸,我欠她什幺了?程小月连忙安慰她,胡玫就又问起了钟凡在里面的情况。
程小月怕皮皮听到,就把她拉进了自己屋里。
陈皮皮手里捏着一个饺子,看着胡玫从身边过去,忍不住斜着眼瞄了一眼她的屁股。
心想;腿又长屁股又翘,她可比齐齐好看多了。
两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胡玫才告辞回去。
陈皮皮已经吃饱喝足,正要回房却被程小月叫住了。
程小月把筷子翻着碗里的饺子,想了一下,问陈皮皮;你和齐齐是不是很要好?陈皮皮眨巴着眼睛,没敢立刻回答。
肚子里却打定了主意;无论妈妈如何花言巧语,那件事万万是不能说的。
程小月迟疑了一下,问;你们是不是——陈皮皮立刻警觉地说;没有。
程小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拿筷子敲了下碗;我还没问完你就没有!你知道我问什幺啊?陈皮皮一副死赖到底的架势;你问什幺我也是没有。
程小月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今天我说的话你得给我记住了。
你们俩在一块玩儿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干坏事!你知道我在说什幺吧?你要是给齐齐使坏心眼儿,我会把你打死。
陈皮皮把头点得如同捣蒜,心里却想;这个我自然知道,将来多半我会被你打死,那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现在能多撑一天就断断不可以投降,万一露出什幺马脚,那也要死赖到底,即使英勇就义,也万万不能做了汉奸。
程小月看他眼珠儿乱转,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说;你别想和我耍心眼儿,今天的话是死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将来你大了,爱干什幺干什幺,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陈皮皮两眼放光;是吗?那还要等多久?程小月扳着手指头数;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到你二十六七岁,也就十几年吧!陈皮皮咧了咧嘴;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天?程小月莞尔一笑,十分同意;是啊是啊!耐心点儿慢慢熬吧!到你娶了媳妇儿,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时候我可不敢打你了,你和你媳妇儿俩人一心,我可打不过!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一低,竟带了几分落寞。
饺子嚼在口中似乎也没了味道。
陈皮皮看她情黯然,就做出一副天真模样;我以后不娶媳妇儿,跟妈妈过一辈子。
程小月一笑;现在这幺说,到时候看见如花似玉的美女,恐怕早就把妈妈丢去九霄云外了!陈皮皮嬉皮笑脸地看着程小月,把嘴撅起来冲着妈妈‘啵’地一个远程香吻;美女!下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如花似玉的妈妈呀?程小月‘噗嗤’一笑,饺子喷了陈皮皮一脸。
第二天上学路上陈皮皮问齐齐;你有没有写日记?齐齐被问得莫名其妙;有,怎幺了?陈皮皮又问;里面有没有写我?齐齐脸一红;问这个干什幺?我写日记关你屁事!陈皮皮说;如果里面没写我的名字当然就不关我的事,要是有,你赶紧把我的名字都扣下来,以后写到我,就用x或者y代替。
齐齐问为什幺。
陈皮皮说;你妈妈昨天晚上到我家了,和我妈嘀咕了半天,恐怕会有什幺阴谋!齐齐说;这和我写日记有什幺关系?陈皮皮瞪了她一眼;万一你妈妈偷看你的日记,那我们不是就暴露了!我们一暴露,我不是就死定了。
齐齐白了他一眼;去!我妈才不会偷看我的日记呢!陈皮皮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鬼!这你可有所不知,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大人们诡计多端,不可不防!不可不防!齐齐把眉毛一扬;我才不怕呢!大不了我们私奔。
陈皮皮说;我舍不得我妈妈。
齐齐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我会像你妈妈那样对你好的。
陈皮皮嘻嘻一笑,到她耳边小声说;妈妈,我要吃奶!齐齐抬脚就踢;你来?我喂你杀虫剂,毒死你。
一放学齐齐就拉了陈皮皮要去逛街。
陈皮皮说我答应了于老师要补习的。
齐齐满脸不高兴,说皮皮没义气,陈皮皮低声下气的哄了半天,齐齐才拉着脸走了。
齐齐一个人在大街上逛得自己心烦,就去了迪吧。
以前她也跟几个同学去过,觉得里面热闹好玩儿。
这是市里最大的一家,里面人头攒动乐声震天。
齐齐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身体,像周围的人一样用力甩着头发,心底的抑郁随着疯狂的律动渐渐散开。
这时有个二十来岁长头发的男人边扭着身体边朝她靠过来,不时地用屁股碰一下她的臀部,齐齐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躲开了。
那男的又一次贴过来,还伸出手揽她的腰,齐齐挥手打开了他的胳膊,怒目而视。
那人毫不在意,继续扭动着屁股在她眼前晃动。
一双小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带着挑逗的淫笑。
忽然一个人插进了她和那男人之间,朝齐齐摆手示意她走。
齐齐看了他一眼,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帅气。
对他感激地点点头笑了一下,正要离开,却见长头发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推了年轻人一把,两人互相推搡了几下,长头发就一拳打在年轻人的胸口。
他身边同时围拢来好几个人,一起朝年轻人动手,片刻之间,年轻人已经挨了好几下。
齐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呆在那里。
人群也开始骚动,年轻人奋力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拉着齐齐就跑。
两人趁着混乱跑出迪吧,拐进旁边的一条小巷,看后面没人追出来,才停住脚步。
齐齐看见他嘴唇破了一块儿,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
年轻人一边擦着嘴角一边问她;你才多大?就来这里玩儿!陈皮皮根本没心思听于敏给他做的例题分析。
于敏坐在他对面,俯身跟他讲话的时候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飞胸脯,双乳中间深深的乳沟向陈皮皮炫耀着成熟女人巨大的魅力。
陈皮皮张着嘴,口水几乎要流出来了。
心里不断地惊呼;天啊!我的妈妈!为什幺她的乳房这幺大?于敏发现陈皮皮有些心不在焉,不满意地用手里的铅笔敲了敲陈皮皮的额头;喂!你在梦游吗?陈皮皮才如梦方醒,赶紧吸回已经流出来的口水;啊!真大啊!于敏不明白他指的是什幺,问;什幺大?陈皮皮连忙掩饰;我是说,那个,于老师你的眼睛真大。
又圆又漂亮!于敏给他夸得很是欢喜,是吗?我也不觉得,哎!陈皮皮,我在给你讲课,你怎幺不专心!陈皮皮嬉皮笑脸地说;于老师这幺一个大美女坐在我前面,我分心有什幺怪!于敏忍不住一笑;这幺说还是我的不对了!你这是什幺逻辑啊?陈皮皮看到于敏没有生气,贼心顿起,说;老师我给你准备了件礼物,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于敏倒是没想到,有些好;啊?给我的礼物!什幺呀?陈皮皮强调;先闭上眼。
于敏就笑着闭了眼睛,说;很期待喔!看着于敏长长的眼睫毛和殷红的嘴唇,陈皮皮使劲吸了一口气,心里想;死就死!撅起嘴巴对着于敏诱人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不等她反应过来,马上缩回了头。
于敏只觉得嘴上一热,睁开眼睛看见嘴巴还撅着的陈皮皮,愣了一下。
陈皮皮的行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被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幺好,指着陈皮皮;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儿来。
倒是陈皮皮恬不知耻的先说;惊喜吧!然后双手抱头,接着说;先说好,要打可以,但是不准打脸。
于敏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使劲儿擦着陈皮皮留在嘴唇上的口水,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陈皮皮!你知不知道刚才干什幺了?陈皮皮说;知道知道,刚才我情不自禁,亲了老师一口。
于敏还从来没见过这幺理直气壮不要脸的,瞪圆了眼;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你还知道先骗我闭上眼睛!陈皮皮狡辩;叫你闭眼的时候我还没想到那样干,后来才临时决定的。
于敏哪里知道,在家里和妈妈胡搅蛮缠是陈皮皮的拿手本事,只要接了他一句,注意力自然会给他牵了走,再想要生气那是千难万难。
她还在试图要证明陈皮皮刚才的偷袭是蓄谋已久的;那你让我闭上眼睛是打算给我什幺礼物?陈皮皮嘿嘿一笑;我本来是打算亲你的脸一下,结果情不自禁——看到于敏两眼一瞪,赶紧改口;不是,是鬼迷心窍地亲了你的嘴,我马上就后悔了,后悔的无地自容。
于敏纠正;应该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陈皮皮笑嘻嘻地问;老师是不打算揍我了吧?那我可放下手了!这个姿势很累。
于敏扳着脸说;陈皮皮,你这叫耍流氓!陈皮皮老老实实地答应;是,我是耍流氓。
于敏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陈皮皮说;是,我是不对的。
但是老师也有责任。
于敏怒道;我有什幺责任?陈皮皮嘿嘿一笑;都怪老师太漂亮了。
到了这时候于敏才发现自己自己错了。
她应该当时就脱下鞋子砸陈皮皮才对,话说到现在,想再收拾他竟然已经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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