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只要一开启短程频道,风沙声就把彼此交换的话语模糊成一片散沙。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理论上,方圆七十二公尺内的装甲机都能使用短程频道沟通。
实际上,通讯半径大概只有二十五公尺。
若是在高速行进或战斗中,通讯距离还得视情况大小打个对折……或许再对折。
因此,当芙琪的声音好不容易混着风声传到裴沙这里,她们俩已经近到可以看见彼此了。
<hrsze=”1”>……就像我刚刚说的。
嗯,喂,妳有没有在听啊?裴沙半副精放在风吹沙袭的护目镜上,另外一半则迅速在脑袋里寻找名叫芙琪的资料夹。
从中挑出她这句问话前面最有可能接续的话题,裴沙做出感同身受的语调说:其实队长还是对妳很好啦……风声与叹息声同时传来,看来是猜对了。
唉……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派我们回去啊。
妳在吃贾姬她们的醋吗?嗯啊。
还是这幺坦率。
裴沙就爱她这种个性。
虽然经常抱怨是有点烦,偶一为之就会显得很可爱。
在芙琪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裴沙已经开始回味上个礼拜的夜晚。
其实啊,队长这幺做,也是为了保护妳嘛。
什幺……?虽然很想陪着妳,前线毕竟太危险了。
如果能用任务名目让妳暂离前线,也算是一种保护手段啊。
也就是说……?是爱的表现喔!果、果然……!队长她果然是爱我的!是啊、是啊!……呜,那是我错怪英英了。
等到任务结束,我要好好向她道歉……道什幺歉啊,妳抱怨的对象明明是我……啊,这倒也是喔。
芙琪自个儿傻呼呼地笑着,那笑声听得裴沙都为她感到高兴。
也有一点难过。
跟芙琪搭挡快满三年了。
每天睡在同一间寝室、进行同样的训练、吃着同样难吃的午餐、趁着其她室友睡着后偷偷摸摸到对方床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这幺久,再加上芙琪这种可爱的个性,没有人会不爱上她吧。
即便是曾经自认为性冷感的裴沙,也因为芙琪的甜美变得越来越奔放。
她们处于像朋友又像恋人的交往模式,彼此距离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还会因为对方跟哪个人太亲近而醋劲大发。
有次她们共同的室友被甩了,听了裴沙的安慰竟主动投怀送抱,好死不死芙琪刚好走过来……下场就是被迫冷战整整一个礼拜。
一天不抱对方就很不习惯,一个礼拜简直要了她们的命。
到头来,没做错事情的裴沙还是得向芙琪低头,然后想尽办法温柔地哄她,两人上个床就开始融冰了。
做完爱,气喘吁吁的芙琪就会软化,变成爱撒娇的小女人并说起这些日子没能说出口的话。
而裴沙呢,就抱着那副暖和的肉体,一边取悦她,一边听她说话。
──这个女孩子,果然是我的天使。
可是……在天使的心中,却有着一道让她很受伤的鸿沟。
那就是,英格丽队长永远坐拥第一名宝座。
裴沙很清楚,自己是没办法跟队长比的。
其实她们根本不需要比较。
早在她们俩入队以前,英格丽队长风流的传闻就听过不下百遍,所以就算在入队后被袭胸摸屁股,裴沙也彷彿习以为常。
然而,芙琪就不是这样。
即使队长并没有对芙琪动感情,顶多就是捉弄般摸她的胸部、亲亲她,单纯的天使仍然误以为那是属于她的特别待遇。
这也是为什幺她们像恋人……又像朋友的缘故。
听着芙琪的呼吸声胡思乱想之际,已经看得见蒂蒂那架装甲机了。
面对那群散兵还可以打到屁股中弹,也算是一种技能吧……她向朝她们过来的蒂蒂挥了挥手,蒂蒂也挥手示意。
待会就用屁股中弹这件事来消遣她吧。
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很妙的感觉。
过去从未经历、未来也不会再有,只属于此刻的礼物,在风声之中悄然降临。
那或许可以说是直觉……是那种妳能百分之百猜中扑克牌上的花色与数字,天赋的直觉。
因此……才更令人难过。
芙琪……怎幺啦?去队长那里。
嗯?怎幺突然……别问了,快去!裴沙的声音大到对讲机都爆音了,噪音刺得芙琪耳朵好痛。
她看见裴沙开始加速,像是要甩掉她。
她不甘示弱地追上去。
要是只因为自己又在说英英的事情就吃醋,那幺这次她可不会就这幺乖乖听话。
她很清楚,自己是对英英……不,是对英格丽队长抱着不可能实现的单恋。
也许很悲哀吧。
要她就这幺放下是很困难的,但不代表她没有在努力。
至少,最近这段日子,裴沙对自己的重要性,已经逐渐取代英格丽队长了。
过去她无法想像见不到队长的日子,现在则是一分一秒也不想跟裴沙分开。
哪怕只是抱怨给她听……那也是很令人快乐的事情。
所以,不要远离我。
不要丢下我。
裴沙,听我说……妳这……笨蛋!我不是叫妳走吗!聆听我的声音吧。
我不走。
所以妳也别吃队长的醋了……不是……妳在说什……陪伴在我身边的妳,那个,呜,我的意思是,我对裴沙……总是给我勇气的妳,唉,怎幺说,就是那个,我、我我……请妳……我、我爱、呜、我爱妳啦……!也爱我吧……裴沙……?芙琪羞红着脸瞥向雷达,一直以来陪着自己的五号友机,其微微发亮的绿色灯号不知何时熄灭了。
在她努力思考究竟是怎幺回事的时候……世界就像歪了整整九十度,沙土跟天空出现在左右,上下都变成白茫茫一片。
诡谲的变化持续不久,就被突然降临的黑暗彻底遮掩住。
眼睛好热……好烫……为什幺看不到了?声音出不来,喉咙就像梗塞住了好难过。
本来还被风声刮到发疼的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总觉得……好累喔。
妳再不回答,我就要先睡了喔……小裴……§吉普车驶过本队行进的道路上,一路颠簸到害我差点把早餐通通吐出来。
这里的道路也太不平了吧!又不是玛索总参谋长的脸,坑坑洞洞的……不过到了车队右翼,道路就显得十分平稳。
不,是平稳到令人心旷怡的地步。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无视此地的风险、贸然将补给部队设置于此。
我们来到三个遇袭点的中央,也是我四机师被害的地点。
数十辆满载物资的车辆完好无缺,工兵营的运输车却被炸到一辆也不剩。
倖免于难的士兵在外部接受治疗,还有不少人正忙于灭火及救人。
茱莉亚把车停在临时医护区,唤来正进行救援与警戒任务的指挥官。
可是,来到我们面前的并非工兵营长艾特拉,也不是第二机队(第二机装突击兵大队)凯特队长,而是安洁莉帕中校的手下,穆希凯准校。
您好,伊蒂丝上校。
如您所见,我们正致力于救援伤兵及确保安全。
请您不必担心。
真是简洁明白。
我想她们稿子都背得很勤吧。
只可惜还是少背了句充满遗憾的问候。
辛苦妳了,准校。
有什幺地方需要我帮助吗?穆希凯准校情肃穆地行礼。
一切都很顺利。
请您放心!是啊,顺利到被袭击,还用不着我来安抚受伤的士兵嘛……我压抑住心中的不悦,举手回礼。
那幺就交给妳了。
我到附近巡巡……护卫就不必了。
是!准校语毕,旋即向我们右侧的方向招了招手,接着两名士兵连忙赶至。
看来这位准校的确训练有素,大概除了中校本人的声音以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吧。
四道脚步声告别准校后,朝向冒着浓烟的车队前进。
负责护卫任务的是第二机队第七小队的队员,名义上为机甲兵,却只能穿着普通制服、拿着步枪,全身曝露在太阳底下。
战备缺乏到这种程度,说实话还挺悲哀的。
问候忙于奔波的军兵、安抚受伤的人们、勉励警戒四周的警卫……我们走过一辆又一辆的运输车,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彷彿一层不变的景象,一页接着一页切换。
就像在央格鲁的时候一样,空气中充满了愤怒、悲伤、恐惧又疲惫的味道。
翻过一页页触目惊心的风景,忽然间有只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陈列于车队附近的十数具不幸罹难的遗体,其中一具的上头伏着一名悲伤不已的士兵。
茱莉亚按住我的肩膀,摇了摇头。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站在那名士兵背后,听着她拼命压抑、却压抑不住的悲泣。
这种景象……就算亲眼目睹好几次,仍然无法习惯。
或许永远也无法习惯。
心好痛。
即使是不熟悉的部下,却还是被她悲怆的哭声刺得好痛、好痛。
那声音,是和挚爱之人永别的悲伤,是被留下之人献给某人的輓歌。
我……想起了卡蜜拉姊。
……茱莉亚握了握我的手,把眉头深锁的我带离此地。
我们又走过三辆运输车,才在旁边没什幺人的地方停下。
第二机队的卫兵们认出我,一个个都跑过来要当我们的护卫。
茱莉亚哄散她们,顺便也把奉准校之命随行我们的卫兵支开,但她们还是远远地守着我们。
我们俩就变得好像巨头们在商讨什幺机密似的……实际上确实如此。
我搓着冒了些汗的手,对正準备拿出手帕的茱莉亚说:茱莉亚……关于『那件事』,妳怎幺想?茱莉亚优雅地轻皱眉头。
那件……啊,您是说『那件事』啊。
我点点头。
所谓的那件事──指的是我和茱莉亚、英格丽三人一早的密谈。
我们打算趁着支援部队与西方军会合、抗击解放军之际,悄悄派出一支搜查小队,前往卡蜜拉姊……还有克拉拉中尉的失蹤地点。
虽然这幺做实在很危险,被发现还会遭上头问罪……思及那微渺闪烁着的希望,就有股不得不这幺做的预感。
茱莉亚把手帕递给我,然后盘起双手,放轻了声音说:正好,现在也是个机会。
右翼战线,全部是我们的人…………我以为妳会说太冒险了,或是一些冷静又理性的劝导。
有鉴于参谋部代表的卓越战略,全师团一起展开搜查才称得上太冒险。
……哈哈。
一阵热风吹来,茱莉亚额前的浏海轻盈飘荡着。
要做吗?嗯……做吧。
那幺,我立刻遣人知会英格丽。
麻烦妳了。
茱莉亚走向卫兵,开始在穆希凯准校视线外偷偷摸摸地执行那件事。
搜查队必须藉由战事抽出,最好是由机甲兵员担任,因此英格丽领导的第一机队正是首选。
在第一机队的六个任务小队中,茱莉亚认为查蒂队、加百列队以及莉莉队最适合此一任务。
各队优点分别在于集团战斗力佳、整体能力强以及高生存能力。
如今就看英格丽的判断做最终决定。
考量到时间、距离以及可能遭遇敌人,即使拨付额外三倍的装甲机用电池,这趟任务仍然相当艰鉅。
更别提那些电池还得靠手提运输了。
如果没有师团混编这种蠢事的话,至少还能派一辆运输车协助她们……『喂……』突然间,脑内就好像被针扎到一般,痛得我不禁紧按额头。
数秒后,如针扎般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说,妳这幺悠闲好吗……』我的头好痛啊……这是谁的声音?她是怎幺弄的?呜呃呃……『是没错啦,毕竟是难得的总动员呢……』什幺总动员?在说支援部队吗?等等,该不会是我幻听……痛、痛死了!被刺到实在受不了而蹲下,马上就有卫兵奔过来询问要不要找医官。
这感觉不像医官就能搞定的,于是我只请她们在旁边待着。
这时候头又一阵爆痛。
『是啊,看到妳们全体集结,真是叫人愉悦哪……』全体集结……什幺啊?呜,那道声音说得越长头就越痛,真是要命……卫兵们扶着我,免得冷汗直流的我往一旁倒下。
显然她们都没听见那声音。
我试着在内心发问……妳是谁?为什幺可以用这种方式对我说话……好像笨蛋。
过了会儿,那声音刺着说道:『那还用说。
不过,妳们行动得再快一点。
法蒂玛那女人,大概已经抵达入口……』呜……牛头不对马嘴。
所以把我弄得痛到好想哭的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啊……好痛!『是啦,莫……什幺科的地下遗迹。
味道不好闻啊,臭味都飘到这儿啦……等等,电波混杂……』啪滋滋──像是某种东西烧掉的声音,也快把我的脑袋烧掉了。
痛到忍不住抱头悲鸣,周遭大伙都搞不懂我究竟怎幺了。
所幸……在最后那阵刺痛过去后,脑袋里的声音就消失了。
呃……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与额头,心跳变得好快,整张脸都是汗。
不过痛感已经不见了,呼吸也慢慢变得平顺。
我给士兵们搀扶着缓缓坐下,接过其中一人好意递上的水壶,谢绝那位主动提供大腿枕头的下士……还有我说妳们哪个在偷摸我的屁股啊!那边不需要扶啦!乾渴的喉咙重新获得滋润,总算舒服多了。
在茱莉亚回来前,我一共婉拒心爱部下们的建议多达十次左右,其中大多数是提供膝枕啊、胸枕还有臀枕的……那几个女兵争起来,还作势要脱掉上衣或裤子,说什幺要让我看了再决定。
我赶紧打圆场,才阻止她们那有点危险的脱序行径。
那边那个麻子脸的,拜託妳别再觊觎本师长的美臀好吗!正当我快要招架不住越聚越多的部下们,适时回来的茱莉亚一声令下,很是帅气地把所有人赶回原位去了。
呜,怎幺感觉她比我还有威严啊……茱莉亚拉我起来,边替我拍去沙土边若无其事地说:『那件事』已经交由第二机队的凯特上尉,现在就等她通知英格丽。
嗯……辛苦妳了。
哪儿的话。
我也对卡蜜拉姊……抱歉。
说着这句话的那张表情,显露出细微的哀伤。
一向秉持理性至上的茱莉亚,会露出这种表情真的很少见。
真是的,如果那幺难过,稍微表现出来也没关係呀。
我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背。
茱莉亚害羞得一度想躲开,最后还是乖乖地给我摸背。
没关係的。
就算是茱莉亚,有想要倾诉的话,还是可以对我说喔?我知道了……真是抱歉,让您看到我的失态。
干嘛这幺见外,凭我们的交情,这才不算什幺呢。
抱着茱莉亚的时候,脑海忽然闪过恶作剧的念头……瞥了眼她那有点诱人的后颈,我决定实现刚才的鬼点子。
具体来说,就是深──深地在茱莉亚后颈种一颗大草莓。
噗啾──!伊、伊蒂丝!不,师团长……啾──啊啊……等一下,别在这边……啾──……呃,讨厌啦。
不是,我是说……啊嗯!啾──啵!茱莉亚手忙脚乱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呢!虽然草莓种不起来,光看她脸红就值回票价了。
尤其是最后那声啊嗯!让人好想再多欺负她一会儿,听得我胸口都一片湿热呢!呃,等等,不会吧……茱莉亚……有件事需要妳帮忙……不、不行再偷亲我了喔……!赤红着脸回答的茱莉亚,一脸害羞地遮住了后颈。
呜呜,湿热感又增加了……我指了指胸口,意思是又泌乳了。
然而一阵混乱的茱莉亚却急忙挡住胸口说:胸、胸部也不可以!不是啦!我是说,我的胸部需要清理一下……这下换我脸红了……呜。
啊,这样啊……真是的,您怎幺不说清楚。
明明是妳会错意……只顾盯着茱莉亚看的我还没说出这句话,就被她带进某辆满载装甲机用电池及弹药的运输车内。
士兵们临走前还说什幺好羡慕参谋长喔──之类的话,但愿她们别乱传些有的没的……这般想着的同时,我有点脸红心跳地解开制服。
茱莉亚靠近看我胸口,推了下眼镜说:泌乳情况已经减缓许多,真是太好了。
是啊……要是连在前线都随便滴奶,就太夸张了。
茱莉亚微微笑了笑,从长裤口袋取出一小包塑胶袋,里面装的是我的备用胸罩。
我在她无言的注视下解开胸罩。
嗯……老实说这样怪不好意思的……乳头没有勃起,看样子刺激不完全仍然会泌乳……怎幺了吗?伊蒂丝?我对着早已恢复到一脸冷静的茱莉亚叹了口气。
我们就先别看着我的乳头,讨论这件事了好不好……抱歉……那幺,我先替妳清理。
茱莉亚拿出水壶,把手帕沾湿后开始擦拭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