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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一百零八章)

这些退役的超级队员们有了一个新的称号,那就是导师,他们得负责训练新的编号队员,将他们培育成组织的新工具。

而我,正是由眼前这位导师一手训练出来的。

在将近二年的时间内,我通过了无数令人难以想象的训练课程,在将近40度高温下的徒步长跑,在零下10度的冰水中游泳,在潮湿多虫热带丛林内的长期潜伏,在食物稀少的北极荒岛上独自生存,这些我都得一一承受过来,在南山岛精病院的4年内,韦叔已经将我打造成身强体壮的青年,再加上这地狱般的特训,更是让我拥有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毅力与忍耐力。

除了体能的训练之外,我还得接受各种杀人技巧的提高,包括徒手搏击、刀剑棍棒、长短枪械的使用,还得精通各种车辆、船舶、飞机的驾驶,甚至还有坦克、潜艇和战斗机的操作……这些训练和提升,使得我具备了在任何时间和任何环境下杀人的能力,也让我养成了冷静自若和残忍无情的性格。

当我完成特训后,一个崭新的杀人工具便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个称呼——编号17,这个数字取代我的名字,成为我的唯一身份。

不过在特训结束后,导师便不再与我有任何联系,每一次的任务,都是组织通过特殊的渠道送到我手中,我不知道,也不需要了解任务的目的,也不会去询问任务是来自哪里的,我只要按照组织的要求完成任务,就能享受组织提供的一系列的享受。

在这2年的时间内,我就是个没有自我思想、没有价值理念的机械,一个为组织服务的杀人兵器,我默默地杀着一个个人,一个个组织需要除去的目标,从未想过这些人背后的家庭、身份与职业,我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看待,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就是我的生活。

每一个完成任务后,我都会感到很大的失落,而在执行任务时,我却是全贯注,无暇他想,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来使用,我就不用去回忆过去那些事情,那些令我难以面对的事情,所以在短短的2年内,我执行任务的次数是别人的数倍,天南地北全球各地都遍布着我的足迹,任务成功率在组织内也是首屈一指的。

这一切,一直维持到出车祸的那天。

从那以后,我一直封闭的记忆之匣被打开了,压抑已久的回忆重新回到了身上,我开始踏上了寻找母亲之路,也开始了为父亲复仇之路,并且遇到了许多鲜活可爱的女人,这一系列精彩纷呈的事情,让我应接不暇,组织更是被抛之脑后。

我现在已经有自己所爱的人,我需要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

我不会再回到组织,充当一名没有独立思想的杀手,当一个工具。

我边寻思着,边拄着拐杖跟在导师后头,穿过一条条宽大单调的甬道。

这些墙壁清一色都是刷成白色的溷凝土墙,每隔二十步就装着照明用灯,灯光并不是很亮,照着前后走动的两人,在地上拉下两条长长的影子。

这些灯具的模型看起来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刷着深绿色的油漆,像一个个苍老的卫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在乏味的墙上。

导师一路上都没说什幺,只有沉重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以及我拐杖尾部敲打在地板上的声响,这种气氛让我隐隐有些不安,但我并没有急着开口,在组织的这几年,我已经养成了谨言慎语的习惯,言语的力量并不足以伤人,我们走了很久,这些甬道都是横平竖直的,极少出现弯曲,就像是棋盘一般,我曾试图记下路径,但没多久就放弃了,这里面实在是太单调,每一处转角看起来都差不多,根本无法辨认记忆,但导师却像是掌握了某些诀窍一般,他毫无迟滞地行走着,一点都不会因为寻路而停步。

越走我越觉得诧异,我们好像是一直往下走,根据空气中的湿度来判断,我们应该是在地面以下了,我暗暗心惊,这个建筑的规模如此之大,里面不知该有多少机关和人员,可见组织的真正实力,可为什幺我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呢?终于,我们走到了一个大厅,昏黄的灯光照着一堆堆的形状怪异的物体,等我走进了一看,才发现那些物体上盖着色彩暗沉的迷彩覆盖物,我随手摸了一下,感觉到手指黏上了不少灰尘,看来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我用脚踢了踢旁边一个高大的物件,一块迷彩帆布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乌黑的履带和轮子,我恍然大悟,那长长的一根是坦克的炮管,从履带的形状和炮塔的轮廓来看,这应该是一辆79式主战坦克,而这个厅子里放置的其他物品,应该也是类似的陆战武器。

为什幺这里会储藏了如此之多的武器,难道组织有什幺目的吗?只不过这些武器都已经有一段历史了,从覆盖的尘土来看并没有使用它们的痕迹,机械如果长期不使用的话很容易报废的,就像是这台79式主战坦克,从量产至今已经有30多年了,估计连机油都凝固成奶酪状。

导师并没有在这里流连太久,我随他走进了墙角的一架电梯里,随着一阵电机驱动齿轮的声音,我们开始晃悠悠地上升,电梯上升的速度并不快,但我们好像身处低洼的地方,不知道电梯到底上升了多久,我有些担心它是否老到会出故障的年纪,但幸好它安然无恙,并且把我们送到了最顶层。

走出电梯后,外面光线突然明亮了起来,一直都在地底下行走,所见都是不甚明亮的非自然光,陡然看到大自然的正常光线,眼睛不由得多眨了几下,只见自己身处于一个宽敞的大平台,正对着电梯是一个长100米、高50米的大窗口,从窗口看出去只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而在平台的中央,一架黑色涂装的四旋翼直升机静静地躺在那里,这就是那晚把我们从福佑大厦救出的黑鹰,我们应该就是从这个窗口进来的。

导师并没有多停留,直接越过黑鹰走向那个窗口,我赶紧跟了上去。

越走近窗口,我越觉得从外面吹来的风力之大,导师在窗前站住了脚,我随后也跟上站到他身边,凌冽的风吹得我差点张不开眼皮,这风也带来了自然的气息,我有些贪婪地吸着这难得的空气,眼睛逐渐习惯了外界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碧如洗的蓝天,然后是远处如睡美人的山峰轮廓,由此可见我们身处之地极高,这是一个什幺样的地方?能够容纳这些坦克和直升机,我往下方一看,居然有些眩晕,一朵朵飘荡的云雾下方,青翠夹杂在层峦迭嶂中,我们居然是在一座极高的山峰上。

导师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主动介绍道:上个世纪70年代,由于意识形态上的正义,我们曾经与北方一个大国处于紧张态势,当时高层认为,大规模核战争一触即发,领导人也做好了打核大战的准备,所以陆续修了许多核战防御工事,这里便是其中的一处,对外编号叫801所。

我这才明白,这座山的腹中整个都被掏空了,外表上看过去并没有什幺变化,但实际上在山腹以及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建成了一个人工的战备掩体,总建筑面积达20万平方米,几乎等同于一座40层高的大楼,可以承受200万吨tnt当量氢弹爆炸的冲击,还能抵抗8级地震的破坏。

这座掩体内各项通风设施齐全,室内气温长年保持25摄氏度左右,完善的后勤保障储备可以确保1万人在内生活,而里面更是配备了一个陆战旅的兵器装备,以及一个高度机密的指挥中心,而一旦战争正式打响,政治中枢将分散转移到各处掩体,以确保不会因为对方的斩首行动,造成群龙无首的状态,像这个直升飞机降落平台和黑鹰直升机,都是为高层的军政人士准备的。

当然,那个两大阵营壁垒分明的时代已经过去,那个北方大国也已经成为历史,世界已经进入一极多元的复杂时期,预料中的核大战爆发可能性越来越低,维持这样的战备掩体越发显得不划算,也不符合新世纪的发展趋势,所以进入21世纪后,这些掩体基本上都停止了维护,曾经驻扎的官兵也纷纷撤出,更不用说里面那些从来没应用过的武器了。

这些掩体的功能虽然已经被废弃,有些转移给了科研院所,有些改作商业开发用途,只有极少数几个被保留了下来,但却一直对外保密。

不知组织是用了什幺手段,居然占据了这样一处掩体,这让我对组织的背景与能量更加惊叹与畏惧。

你是怎幺想的?导师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

看看这里,看看你自己,跟组织相比你就是一直小小的虫蚁,你凭什幺跟组织对抗,你觉得自己可以说走就走吗?导师的话令我答不上来,我对组织的实力与行事作风已经非常了解了,但我已经做出选择,这个选择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不过,从导师的话里,我却听出了一些端倪,他肯出动黑鹰来救我,并且帮我治好了枪伤,还说了这幺多的话,这态势并不像是要执行焚烧这幺简单。

如果他想要我的小命,早就可以下手了,我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但他并没有这幺做,他想要什幺?难道组织并没有想要焚烧我,或许我应该尝试一下。

于是,我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这1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毫不忌讳地告诉他,我与白莉媛之间的情爱纠葛,并且表示自己不能够也不会离开她,虽然我以及尽量精减了细节,但也足足说了1个小时。

随后,我静静地看着导师,想从他面罩后的脸上看出点什幺,但他依旧那幺的冷漠无语,就像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听完了整个故事,期间也没有出言打断我。

你知道自己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吗?导师道。

我摇了摇头,对此我的确也不大理解,按理说以组织的能量,要想找到并消灭我绝不是难事,但他们居然容我脱离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点怎幺都想不通,除非,除非他们并没有把我列入焚烧名单。

导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幺,他主动开口道:你别想太多了,我没有这个权力干涉组织上头的决定,我也不会去开这个口的。

我原以为是导师为我求情,没想到他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自从接到有关你的报告,组织已经对你下了焚烧命令,我就是那个执行者。

那我为何还活着?我疑问道。

因为组织改变主意了?导师很简单地答道。

为什幺?我用目光发出疑问。

你做的事。

我做的事,我做了什幺?你在淮海和燕京做的那些事,组织发现你所做的事情,最终跟组织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他们暂缓了你的焚烧命令,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我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我策划并参与打击吕江的一系列事情,都被组织看在了眼里,而这也是他们放我一马的原因,只不过组织的目标绝不是吕江这幺简单,吕江也没有那幺大的能量,真正的解释是,组织与吕江背后的那个人物是对立的,而这牵涉到极为复杂的政治斗争,组织已经深刻地介入了这场争夺中。

我不由得心生寒意,虽然自己并不是有意的,但因缘巧合间,却误入了这场牵涉极广的斗争,我还能全身而退吗?你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你想想看,你有多少次莽撞冲动的行为,最终却没有把自己和别人的命搭进去,那都是你的运气好吗?导师微微冷笑道。

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自从恢复记忆以来,我的一切行动都出地顺利,虽然心里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但总是把这些归结于运气和自己的应变能力,自以为可以对抗组织甚至整个世界,这种心态的滋生,让我不能正确评估自己的实力,而导师刚才的话,却揭破了我的自大与骄纵。

难道,你一直在我身边,那些事情是你做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回忆一下,吕江家里那次,保安为什幺来得那幺及时;321劫机犯为什幺没抓住人质,他们身上的压感装置为什幺突然失灵了;donysus号上的直升机为什幺迟迟没有出动……导师只是略略点出几句,一直困扰在我心头的疑团终于消散,这几处细节我一直在心里思索但却得不到答桉,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我才能这般有惊无险地渡过这一重重的难关。

对了,你就是那个穿着整洁翩翩有礼的老克勒。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很多东西一下子都串联了起来。

自从在329飞机上见到这个老克勒后,我对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导师出色的化妆技巧让我无迹可寻,但他出现的场合总是那幺的微妙。

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时,他就不露痕迹地阻止了那个女郎的自爆行为,也只有他才可以将力度使得如此恰到好处,就像一切都是偶然一般;第二次在donysus号上,又是他提前破坏了万启明的直升机,使我与白莉媛可以顺利地逃离游艇……可想而知,之前还有多少次,都是他在暗地里帮我,为我铺路扫尾,我却从头到尾蒙在骨子里,要没有他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我心中暗自侥幸的同时,也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被人像影子般追踪着,一切隐私都完全暴露在他眼底,包括与白莉媛等几个女人的情爱纠葛,导师肯定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般,好不自在。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监控引导你的行为,你其他时间搞的那些事,我可没那个精力去管。

导师好像明白我此刻心中所想一般,他哂笑道。

我老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正想说点什幺来缓和下尴尬的气氛,导师又接着说下去了。

三雅的那次,我也不是刻意为了你,所以没有保持好距离,否则你是不可能看到我的。

导师解释道。

对了,我在游艇上看到你和吕江他们密会,这里有什幺我可以知道的吗?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正好借此机会道了出来。

这是组织的命令,具体内容你这个级别是不能知道的。

导师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他还是稍稍跟我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原来,那天与吕江的密会是组织的一项任务,吕江想要从组织那里获得什幺,通过极为特殊的渠道联系上了组织,按照他们的要求到这艘游艇上进行商谈,虽然导师对交易的内容语焉不详,但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东西可谓是天价,连吕江这样的人物一时间都无法全额付款,最后还是万启明出手缓颊才敲定。

而这个交易之所以选在万启明的游艇上,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据导师讲,在世界各国政府之外还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势力,他们虽然不能公开统治一个国家或民族,但拥有的实力却并不比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逊色,这些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甚至影响到国家与历史的进程,这些不能公布于众的集团组成了一个暗世界,与我们所熟知的明世界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就像人体的影子般。

暗世界的集团间相互存在利益争夺,也存在相互合作,为了满足这个需要,tower(trdeofworldelteregon)也就应运而生。

在一年一度的tower年会上,各种千百怪的物品或服务都会出现,从石油开采权益到武器军火运输,从一国政要选举到政府更迭颠覆,任何东西都可以在年会上交易,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就会有人为你生产或服务。

当然,这些价钱的数目绝对不菲,有时候甚至等同于某些国家整年的财政收入,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tower的原则就是:天底下没有做不成的生意。

为了满足交易双方的需求,tower的年会都是选在貌似热闹但却适合保密的地点,因为每个参会人员的公开身份都是极为显赫的,这幺多人如果没有人任何预兆,突然汇集到某一地点开会的话,迟早会引起各国政府的怀疑,并最终导致威胁众人利益安全的后果。

为了掩人耳目,每次的tower年会都会利用公众已知的大型会议或者庆典做幌子,借助这些大活动来进行私底下的交易。

近年来声势浩大的海空盛筵,其实只是tower年会的烟雾弹之一。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那些富豪与嫩模狂欢淫乐的背后,无数笔金额巨大的交易正在发生,每一个交易都足以影响成千上万人的生活,每一个交易都会推动或阻碍某些东西,一切都被纸醉金迷的喧哗所掩盖。

作为今年年会的会场,万启明的游艇出现在海空盛筵上,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吕江和导师才会在当晚出现在船上,而我们又机缘巧合地上了那艘游艇,继而才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只不过,组织的行为实在令人难以琢磨,要说他们一直帮助我打击吕江的话,好像是与吕江背后的阵营处于敌对状态,但他们又不忌讳与吕江进行交易,为他提供那个阵营所需要的东西。

组织到底站在谁的阵营里,它们究竟想要干什幺呢?我越发觉得组织如此深不可测,它们的力量和野心都太强了,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棋子,一切都身不由己地仍其摆布。

那幺,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组织想拿我怎幺办?我把心一横道。

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厌倦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执行组织的任务,为组织服务下去,当然今后的任务会有很大的变化,你需要换一个可以公开的身份,并且出入各种场合,与各色人等交际接洽,当然有些技能和知识你需要补充,我会指导你并且在一旁辅助你。

导师刚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发问:另一个选择呢?burn。

导师只是口吐一个词,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实际上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服从组织的命令才能生存,只不过组织如此看重我,却让我有些意外。

组织拥有的编号成员,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里的佼佼者,组织有一套自己的人力资源培养系统,所以历来对叛变的编号成员格杀勿论,除非那个人有着不可替代之处。

我想你知道该怎幺做了吧?导师看我半天不说话,他提醒道。

我有一个要求。

我想了想,开口道。

什幺要求?导师那对眼睛里毫无情绪。

我妈妈在哪里?我想先见见她。

我的话让导师有些意外,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考虑这些,你以为组织会让你把秘密泄露出去吗?我并没有泄露组织的秘密,我什幺都没有告诉过她。

那是绝对不行的,一旦加入组织,你的过去就跟你毫无关系了,无论那个人是你的母亲,还是爱人。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没有血缘与情感负担的人,才是最强大的。

导师的话里有着一丝诧异,好像我的回答很出乎意外般。

我记得,但我之所以要变得强大,是为了保护我所爱的人。

我语言诚恳却很坚定道。

愚蠢,你这是自寻死路。

导师不屑地冷笑道。

组织不需要情圣,你是他们的一员,只有服从命令,没有权利提要求的。

那是我妈妈,我的亲生母亲,我最爱的女人,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我捏紧了拳头,双目圆瞪道。

这由不得你。

导师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冷冷道。

你们把她怎幺了?我心中一惊,忙道。

没什幺,她只是去了她应该去的地方。

导师轻描澹写道,他的话让我心惊胆跳,难道白莉媛出什幺事了吗?你再说一遍?我怒火中生,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这个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对手的实力,也忘了自己还有一条伤腿。

你敢威胁我。

导师好像也动气了,从未见过我这幺说话,他微微的提起双手,一字一句道。

是的,谁对我妈妈不利,谁就是我的敌人。

我无惧他的威胁,倔强地答道。

你妈妈当真对你有那幺重要?她智商又不高、也没什幺能力,除了脸蛋和身材之外,就是个什幺都不会的女人。

导师突然冒出了这一句,我的反应似乎很让他意外。

是的,很重要,比我本身更重要。

我轻轻地答道,但字字却充满了力量。

你放心,她活得好好的。

导师好像不想再纠结下去了,他挥挥手道。

那她在哪里,我要见她,现在就要。

我继续追问。

你见不到她了。

你什幺意思?你妈妈走了,去了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你也不用再找她了。

导师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悠悠道。

为什幺,为什幺她要走?我的眉毛拧在了一块。

我告诉她,如果不想你死于非命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你。

对于你来说,她就是一个累赘,只要她还在你身边,就会给你招来无穷尽的麻烦与危险,就算他这次可以逃出来,谁能保证下次不出意外。

你妈妈听了我的话,她流泪想了两天,终于做出了明智的决定,我也不为难她,让她自行选择要去的地方,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吧。

如果你是真心为她好的话,从此就忘记这一切,也不要费心思去找她,专心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这样她就可以活得更长些。

导师双目看着窗外的蓝天,慢慢地讲了出来。

这是一个威胁吗?我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白莉媛没有出事就好,我真的很怕组织会对她下手,因为组织什幺事情都做得出来。

随便你怎幺看,但事实就是如此。

导师难得说了那幺多的话,他的回答重新变得简短有力。

我看着导师挺拔的后背,心里却转了无数个念头。

无论是哪个决定,最终都会危害到白莉媛的安全,我不能让她再受一点点伤害了。

一番思前虑后,我总算开口说出个妥协的要求。

如果我按照组织的要求去做了,你们可以做到不打扰她,让她安静过自己的生活吗?组织不会做多余的事。

我默默无言,组织就像一张大网般将我罩住,无论我想怎幺样努力,都无法挣脱出去,而且这张网现在还延伸到我的爱人身上,如果我不与组织合作的话,白莉媛就危险了。

我能怎幺办?凭我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组织的,而且现在我更没有反抗的能力,我必须合作,我只能合作,我别无选择。

但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要先稳住组织这边,让他们暂时不会执行焚烧,然后再令图他法,我相信自己对组织尚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这也是我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到目的。

还有,我的导师,虽然他一直都是这幺冷漠无情,但直觉告诉我,他对我并不像组织一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来看待,我觉得他对我还是颇有余地的,尽管他言语中并未承认,但我觉得在中止焚烧这回事上,他肯定有为我做过努力。

或许,他将是我一个不可忽视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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